后来, 听说他考上了帝都美术学院,不过学的是服装设计方面的。
这位朋友名字叫李砚,大学毕业后在宣城开了家婚纱店,偶尔还会接一下婚庆策划,如今他的婚纱店已是宣城中最出名的。
林派不知道花瑾一的想法,当场被吓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冷静下来后,他才微笑着和花瑾一解释:“我爷爷安排的, 我已经和她说明白了。”
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无力, 有些勉强。
花瑾一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是相亲啊。明白过后, 花瑾一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林派,看得林派怪不自在的。
她的舅舅也给她安排过不少的相亲,然而没有一次成的。舅舅虽然有些被她气到, 然而气消了还会继续帮花瑾一安排相亲,因此,逢年过节她就没少头疼。
花瑾一看到他额上的细小冷汗,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她笑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没事,别那么紧张。”
能不紧张吗?
如果林派已经追上她,和她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了,他还可以大大方方地解释。可是现在他还没追到她,八字还没一撇,他自然是不能给她解释清楚,解释吧,故意成分太多,不解释吧,又怕人家误会,他能不紧张吗。
然而花瑾一似乎觉得很好笑,嘴角就没弯下来过,这让林派的心越发地愁。
花瑾一拿过menu,她对西餐不敏感,随便看了几眼,就又忍不住逗林派了:“我说你啊,和那位小姐吃完晚餐,又和我再吃一次晚餐,胃口还是挺大的。”
话里若有所指,林派就不得不和花瑾一解释了:“我刚才没吃东西。”
“你让人家小姐姐过来这边一趟,然后又送人家走了?”花瑾一抬眸看他,那眸子里写着“干得不错”四字,让林派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了。
花瑾一在心里觉得有意思,在心里暗笑,然后她垂下眸子,看着menu,说:“我有个朋友是做婚纱设计的,我看那位小姐身材丰韵都不错,若是能介绍给我朋友,也是件不错的事。”
林派听到花瑾一的解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松了口气,然而紧跟着,是深深的失落。
花瑾一并没有在意。果然……花瑾一是一点儿也没在意他,不在乎他。
而更另林派扎心的是,花瑾一接着说:“你不需要太在意我,我这个人很随性的,用网络上的话来说,就是佛系。我在乎的东西极少。”
而他林派,并不属于她在乎的范畴。
扎心了,老铁。
如当头一棒,林派眼神有些发空了,他像是在看着花瑾一,然而注意力却没集中,看样子是没少受到打击。
“那你,在乎的是什么?”他问。
花瑾一放下menu,抬眸看了他一眼,虽然很残忍,但是花瑾一还是直言了:“只有我的妹妹花小影。”
为了小影,她可以放弃很多东西。
即使有一天,她有幸和林派结为伴侣,扪心自问,她为了小影可以放弃的事物,她不一定可以为了林派而放弃。
然而缺心眼的林派并没有想到这层意思,只是简单地把花瑾一的话理解为在乎亲情,再引申为了亲情可以旁的东西都不在乎。
这个阅读理解能力,停留在小学阶段无误了。
傻小子林派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她在乎亲情,那自己成为了她的亲人,那么她不就在乎自己了吗?
所以他很快就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了。
不得不说,缺心眼的人也是挺幸福的,他们单纯,没有心机,没有心眼,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依然保持着一颗纯粹的心,不为这世俗所困惑。他们不会细究太多细节,不会惊恐太多。自古以来,神童多半夭折,才子大多遭遇不幸,亦不无道理。
花瑾一自是与那些神童才子们不能比拟,但是她知道,她曾经的遭遇,若是她太在意,那就会很容易限制自己的人生,甚至是走上歧途。
所以自父母去世后,她就懂得看开,而唯一看不开的,无法不在意的,就只有小影。
小影生性大喜大悲,性子又极依赖人。当初她们父母出事时,花小影还小,受不了打击又哭又闹了两个月,接受事实后消沉了大半年,不管是精神还是心理上都出现了一些问题。所幸舅舅一家没有因此嫌弃她们两个,反而带小影去看了全城最好的医生。
花小影也是极依赖花瑾一的,那大半年都是花瑾一抱着小影,小影才能入睡,花瑾一每晚抱着小影,心离也是感慨良多的。如果说花瑾一是小影的救赎,反之,小影又怎么不是瑾一的救赎呢。
所幸,花小影其实和林派有点像,都是极单纯的人,大半年后走出失去父母的阴影后,也是个极讨人喜欢的开朗小姑娘。
林派点了餐后,给花瑾一推荐了两个菜品,花瑾一看了觉得差不多,想想这是林派请她吃的晚餐,实在没必要纠结那么多,于是就两个菜品都点了。
虽然花瑾一不喜欢西餐,但是花瑾一拿刀叉的动作却是极好看,动作不紧不慢的,慢条斯理,每个动作都赏心悦目。
对比一下自己,于是林派暗搓搓地复制花瑾一的动作□□。
一顿西餐终于吃完了,林派想着下回继续带花瑾一来Lily Chou-Chou,然而花瑾一想的则是,她如何委婉地和林派说她对西餐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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