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念了好几遍,心头被小虫子啃咬过的感觉才慢慢散去。呼出一口气,抬起脚步远去。
屋里头,徐渭抓着林卿卿的两只手臂,满脸凶意:“他是谁?你明天还要见他?”
如果他今天没来,她要与他秉烛夜谈到何时?一想到这里,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胳膊被抓得痛极,林卿卿心里冒出了火气,既为徐渭的不信任,也为他这样失态地抓疼她。
可两个人在一起,争执吵闹是无益于感情的。
林卿卿不愿意让心上人难受,因此忍着疼对他笑了一下,明明白白地解释起来:“他叫蒋牧林,是我和迎春前几日捡回来的。”
把前后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渭,只除了蒋家走水那日她曾见过他,以及劝过他的事。
她解释得这样详细,当真是心里一点儿鬼也没有,可徐渭还是生气:“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非要晚上说?”
“想起来,就说了。”林卿卿老实地道,“况且,我打算过完年便把书局开张起来的,时间有点急迫。”
“那也不能单独相处到这么晚!”徐渭不依不饶地道,“如果我跟郑菲儿单独相处到这么晚,你难受不难受?”
他不依不饶也就算了,居然还举出这样的例子来,叫林卿卿忍不住冷笑起来:“我不难受。”
“什么?!”徐渭提高声音,“你再说一遍?!”
林卿卿方才好声好气地解释一番,是不想两个人都带着火气吵架。
可徐渭这样蛮不讲理,她是不肯惯着的:“你要是敢跟她单独相处到这么晚,以后也不必来见我了,我自过我的,你自过你的,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
“你什么意思?”徐渭这下不止是愤怒了,“只许州官点灯,不许百姓放火吗?”
林卿卿奋力挣出自己的胳膊,冷冷道:“他卖身给我三年,我是他的东家,我与他单独相处是在说事。你与郑菲儿什么关系?单独相处有什么可说的?”
她冷笑连连,不肯再听他莫名其妙的话,背过身去,冷冷道:“我要歇息了,你走吧!”
她是喜欢他不假,可也没有什么都顺着他的道理,若他这样蛮不讲理,她与他没什么可说的!
话落,身后便是一静。
过了一会儿,身后贴过来一个暖烘烘的胸膛,一双手臂环住她的腰,耳边凑过来一团热气:“好卿卿,怎么就生气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林卿卿跟蒋牧林之间什么也没有,徐渭心里明白,刚才那样说,也不过是撒撒娇,想叫她哄一哄罢了。
谁知撒娇过了头,反倒惹她生气了,徐渭也不急,厚着脸皮就贴了过去:“我错了,我不再说了好不好?别生气了,我心疼。”
林卿卿更是冷笑连连:“可不敢叫王爷心疼!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竟值得王爷心疼么?”
他一来就踹门,还一脸抓奸的模样,叫蒋牧林怎么想?她不要脸面的么?
方才怕他生气,有什么还能忍着,这时不想忍了,莫大的委屈从心头涌上,连眼眶也湿润了。
徐渭这才后悔了,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的嘴上打:“怪我,都怪我,是我胡说,卿卿别哭。”
把她横抱起来,往床边走去,放到腿上,两手搂着,连连吻她的眼睛:“哭得我心都疼了。”
温柔小意地哄了半天,终于把人哄好了。
“我以后再也不乱吃醋了。”徐渭举天发誓。
可没过多久,他剥了她的衣裳,两人坦诚相对时,他用各种手段迫着她:“还敢不敢跟别的男人秉烛夜谈了?”
林卿卿叫他迫得直哭:“你混蛋!”
“还有更混蛋的!”
他发了半天疯,把林卿卿折腾得死去活来,浑身软成一滩水,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说出口的话更是有气无力:“你这个大混蛋!”
徐渭嘻嘻一笑,脸皮厚得很:“我是大混蛋,你是大混蛋的小心肝。”
“油嘴滑舌!”林卿卿啐他一口,脸上满是嫌弃,可是心里甜甜的,反手抱住了他的腰。
两人搂抱着,沉沉睡去。
翌日。
徐渭本来要早早回去,安排府里的事情。可是想着蒋牧林,他就没有动。
天大地大,媳妇最大。倘若一个大意,叫人把媳妇哄跑了,他那府里整治得再妥帖,又有什么意思?
他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才慢慢吞吞地打开门。
迎春自是知道他又留宿了,心里很不高兴,只觉得他太轻浮,一点儿也比不得蒋牧林的君子风度。
但即便不高兴,还是屈膝行礼:“见过王爷。”
“嗯。”徐渭点点头,问她:“姓蒋的住哪?”
“蒋公子住在外院。”
得了信息,徐渭便往外院走去。
蒋牧林比他起得早些,甚至一套拳法已经打完了,额头上略有薄汗,气色红润。
他从前虽然也生得好,可是旁人第一眼看过去时,只觉得普普通通,需得仔细端详才能觉出那份惊心动魄的俊美。
经历了一场变故,那份不显山不露水的俊美便一日日地凸显出来,不论谁第一眼看过去,都得赞一声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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