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卿淡淡问道:“我怎么‘羞辱’你的?”
“你问我怎么了,不开心吗,还问我是不是很疼!”林佩佩咬着牙道,“你会那么好心来看我?你就是看我笑话!”
她当然是来看她的笑话。
但傻子才会承认。
林卿卿在心里撇了撇嘴,看向林兴成道:“爹,佩佩怎么说也是我妹妹,我真的是来看望她的,说那些话也是关心她。”
“后来呢?”林兴成对她点点头,又问佩佩。
林佩佩此时也觉出来,自己不仅没咬到林卿卿,反而显得自己小人之腹了。她气得咬牙,怨愤地盯着林卿卿:“她就是记恨我叫丫鬟拿了她的及箅礼,故意整我!”
林卿卿没说话。
“爹,你看她默认了!”林佩佩顿时眼睛一亮,大声说道。
林兴成心里暗叹一声,小女儿性情骄纵,偏又没有几分智计,让他很是失望。
他本来挑选了几户人家,要给林佩佩说亲。此时看着林佩佩的表现,决定再搁置上一段时间。婚嫁本是结两姓之好,若林佩佩一直如此,嫁过去后,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卿卿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林兴成说道,直接给林卿卿洗清了冤屈。
林佩佩不敢置信地道:“爹?!”
“如果她是那样小心眼的人,这些年来你捉弄她,为何她从未向我告状过,也没作弄回去?”林兴成沉声喝道。
林佩佩哑然了。
她想起曾经欺负林卿卿的桩桩件件,心里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觉得欺负得太轻了,以至于林卿卿竟敢反欺负回来!
她眼里满是怨恨,死死瞪着林卿卿。
林兴成在屏风后,没有看见这一幕,只嘱咐一句:“你好好休息,不要再惹事了。”
说完,袖袍一拂,转身走了。
林卿卿勾了勾唇,对林佩佩笑道:“怎样?告状告得痛不痛快?”
她声音压得低,除了林佩佩再也没有人听到了,把林佩佩气得嗷嗷直叫:“林卿卿,你这个贱人,你等着瞧!”
黄氏绕过屏风走过来,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林卿卿:“你等着!”
“你们也等着。”林卿卿并不怕,反而意味深长地说出一句,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林佩佩的大吵大闹,分外刺耳,偏偏林卿卿觉得天籁一般,整个人身心舒爽。
林兴成并没有走远,就在院子外面站着。他看着林卿卿走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林卿卿的表情,只见林卿卿的嘴边浮现出笑意,不禁眯了眯眼。
“卿卿。”林兴成沉声叫她,“你笑什么?”
林卿卿没想到林兴成居然没走远,愣了一下,随即嘴边的笑容更大了两分:“爹没有冤枉我,而是相信我,我很高兴,就忍不住笑了。”
她的相貌继承自周氏更多一点,这样笑起来时,天真明媚,让林兴成不禁想起了周氏。
他对周氏的感情并不深,或者说他根本不喜欢周氏。虽然周氏非常美,但周氏的脾气骄纵成性,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之所以跟周氏结婚,是想跟周家交好。只不过,周一山看起来粗心大意,为人却是只老狐狸,他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又想到周氏的死,林兴成的眼神微闪,对林卿卿的亲近之意消减两分。
“为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林兴成对她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林卿卿本以为能跟他更“亲密”一点,不料林兴成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冷淡许多,不由惊讶。
她觉出几分古怪,却又想不通怎么回事,抿了抿唇,转身回了院子。
到了晚上,林卿卿叫了迎春跟她一起睡。
迎春是个很爽快的姑娘,也不推脱扭捏,被林卿卿一叫,当即蹬了鞋子就上床了。
从没见过这样干脆爽快的姑娘,林卿卿觉得很有趣,对她更喜欢几分。
“明天我们出门,去瞧瞧我娘留下的两间铺子。”林卿卿说道。
她要瞧瞧,那两间铺子到底是谁在打理,又打理得怎么样?
迎春很干脆地应道:“是,小姐。”
林卿卿被她脆生生的语气逗得直想笑。
“小姐,您从周府出来得急,舅老爷没来得及跟您说那两间铺子,奴婢跟您说说?”
林卿卿听了,顿时有些惊讶:“你知道?”
☆、015
“恰好奴婢的爹教过奴婢。”迎春说道,“奴婢的爹是周府的账房。”
林卿卿本以为是周一山跟迎春讲过,才把迎春派到她身边帮她。听罢,更为吃惊,这个丫鬟的出身可不低,在家生子里头也是拔尖儿的!
舅舅怎么给了她这么厉害的丫鬟?
“你爹怎么教你这个?”林卿卿有些好奇地道。
很少有人教女孩子怎么管账,莫非迎春家里没有男孩么?
迎春却会错了意,以为林卿卿问她为何学那两间铺子的账,便答道:“我爹常教我,做账要凭良心,不能捣腾弄鬼。姑奶奶的两间铺子,偏偏做假账做得厉害,我爹就拿来跟我讲,他们是怎么做假账的,又是怎么欺瞒上头的。”
林卿卿连忙道:“那你跟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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