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怒,端起柿子篓:“既然你这么不孝顺,忤逆长辈,今天柿子就不要吃了!”
甄四郎闻言眼里含着两泡泪,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不给她吃不给她吃就不给她吃!”
却不敢再骂甄香草是赔钱货。
慕清淡淡瞥了他一眼,伸出食指戳在甄四郎的额头上:“这个家还是我当家,我说给谁吃就给谁吃。”
她从筐篓里拿出两颗柿子塞到甄香草手里:“拿着!”又拿了一颗给递给她:“这个给你阿妹。”
甄四郎见状扯开嗓子又嚎。
慕清看他:“还要不要吃了?”
甄四郎立马跑过来,伸手想抢篓子:“要!”
慕清拿了一颗放在他手里:“柿子寒凉,不能多吃,吃完洗手来吃饭了。”
甄四郎脸上挂着泪,见阿娘还是最疼他的,笑出一口小豁牙,将柿子往嘴巴里塞,眼睛还垂涎的看着甄香草手中的柿子。
今天的柿子超乎想象的甜,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他看着那些还很青涩的柿子,心想柿子红了原来这么好吃,这一次他一定不嘴馋,一定要等柿子完全捂红了再吃。
和他一样想法的还有甄二郎甄三郎。
慕清对着还在发愣不敢置信的甄香草道:“你们都不许再给四郎吃,他要吃了拉肚子找郎中,我唯你们是问!”
慕清将红柿子都挑出来全部拿走,放到屋里锁起来,青柿子都递给甄四郎:“把这些生柿子都弄稻草灰捂上。”
农家的孩子再受宠也是能做一些事的,尤其这事还和吃的有关。
甄四郎刚把手中的柿子吃完,“不要不要,阿娘,儿还要吃柿子,儿还要吃柿子!”
慕清可不惯着他,态度坚持,甄四郎见状就往地上一滚,哇哇大哭起来。
慕清脑子都大了。
她采了一天的栗子,背着一篓栗子走了好几里的山路,累都累死了,回来还得应付这样的熊孩子,气的额上清筋直跳,“竹丝呢?给我把竹丝拿来!”
甄二郎甄香草都吓了一跳。
甄二郎弄好柴火堆之后,看水缸里没水了,准备去担水。
甄香草将背篓放下后,就利索地去厨房将饭菜端上桌,又麻利地将锅给洗了,里面上了满满一大锅水,继续烧。
她可不认为阿娘是真的想打四郎,见状小声的过来转移话题:“阿娘,小锅里面闷了水,您一会儿先洗。四郎和三妹我已经给他们洗了。”
慕清闻言更怒,“刚洗过澡就滚成泥猴!竹丝呢?”她累的忘了装甄慕氏,对甄香草道:“你也别忙了,过来吃饭。”又道:“明天你把衣服洗完,和我一道去山上,多带两个篓采栗子。”
甄三郎闻言则幸灾乐祸满脸期待地看着慕清,十分听话地从甄二郎新砍回来的竹子上捋了跟细竹丝,还细心地将上面叶子都退了。
这样抽起来才疼。
慕清瞥了甄三郎一眼,甄三郎以为阿娘生气了,缩了缩脖子,连忙道:“阿娘,儿去挤羊奶。”说完溜得比兔子还快。
慕清睨了他一眼:“羊奶不是挤好了吗?” 她望着躺在地上打滚的甄四郎,神色冷淡:“四郎看来是不喜欢他这身衣服,也罢,那以后就给三郎穿吧。”
也不管十岁的甄三郎能不能穿得下。
甄三郎还没表示喜悦,甄四郎闻言就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吼道:“我才不给他穿!”
“那就少在地上打滚,你看你,脏的跟泥猴似的!”慕清想了想说了句:“再这么脏,我以后就喜欢你三哥,可不喜欢泥猴!”
甄四郎闻言立即被吓着,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慕清。
慕清刚刚只是气急了,也不真打他,将手中细竹丝往墙角一扔,甄四郎觉得他阿娘果然是最疼他的,舍不得揍他。
刚刚那一巴掌一点都不疼。
甄四郎拎着栗子在院角倒了,又洒了些水,等着栗子壳自行脱落。
他还要去挑水,慕清阻止他:“今天累一天了,明天再挑,先吃饭。香草明天和四郎明天跟我一起去山上采栗子。三郎,你放羊的时候把三娘带着,一定要看护好她。”
甄四郎正是贪玩的年纪,听说可以跟着一起去山上玩,摘柿子采栗子摘山楂,高兴地欢呼起来,完全忘了刚刚慕清气的要打他的事。
甄三郎眼睛一直盯着慕清手中的菜糊糊点头。
原主甄慕氏是个掌控欲望特别强的人,为了维持她在这个家中的权威,饭菜都是由她来分给他们吃的,通常都是几个男孩能吃到点稠的干的,甄香草和甄香就是半碗稀的可以当镜子照的水糊糊。
之前差点露馅,慕清不打算再做的和原主差的太明显,给甄二郎舀了一大勺菜粥:“今天二郎辛苦了。”
过去在这个家里如隐形人般存在,干得最多,吃的不算最少也不算多的甄二郎今天被表扬了好几次,激动的眼睛都在放光,连忙说:“阿娘,不、不辛苦。”
“我说你辛苦就辛苦。”
其次是甄三郎,甄四郎。
甄三郎和过去一样,但今天的甄四郎却比往常要少一些,平时除了甄慕氏自己,就属甄四郎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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