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点头,“这些生菜菘菜我全要了,年后要是还有的话,只要没出正月,还是按原来的价收。”
原来的价是一百八十文一斤,今天这个生菜价格是因为过年,提了三成的。
慕清激动不已的点头:“哎,哎!”又问掌柜:“你知道哪里有黄酒卖吗?”
掌柜的看了她一眼,叫人从里面给她拿了一小坛黄酒过来送给她,笑着说:“就当是给你的年礼了。”
掌柜的不愧是做生意的,任何时候都笑眯眯的,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坛子非常小,容量最多只有一斤,慕清自是十分感谢。
菘菜和秋葵还是原来的价格,生菜价格加了三成,原本一百八十文一斤,现在是两百四十文一斤。
现在京城的生菜价格也才二百六十文一斤,在这南方小县城里,一斤生菜两百四十文,已经是天价。
清风楼在大雍遍地开花,京城也有清风楼,自然知道这些蔬菜的价格。
光是二十斤生菜就有四两银子并八百文钱。
另外还有十斤菘菜和十斤秋葵四百五十文,总共五两银子两百五十文钱,清风楼的掌柜还送了她一些酒楼里昨天剩下的馒头糕点,慕清自是感谢不已。
这些馒头和糕点回去可以带给家里几个小的吃,她还可以再额外买一点,就说是清风楼掌柜送的。
五两银子对于慕清来说是很多很多钱,可对于清风楼来说,五两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更珍贵的是这二十斤生菜。
富贵人家什么没见过?他们就图冬日里吃一口新鲜的蔬菜。
这对农家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在京城待了多年的前丞相的岑知州和席县令来说呢?过年送礼的时候,年礼里面还有一筐生菜,对于交好岑知州和席县令非常重要。
当然,他们原本也不一定非得交好岑知州和席县令,只是抱着既不交好也不得罪的态度,毕竟谁知道岑知州未来会怎么样?
但只是一筐生菜随在年礼里面的话,就有心意,也不会显得太过巴结谄媚。
慕清原本还想去找席瑞安的,但她一个普通的老妇人,又是在过年的时节,实在不好上门,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
当然,回去的时候两个竹筐又是挑的满满的,她又采购了许多食材放进了空间。
回到家她也没将两个竹筐给他们看,直接提到自己房间锁了起来,以后从空间拿出什么东西,就说是之前买的就行,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她竹筐里都有啥。
甄慕氏之前就是这样做的,家里米啊粮啊,全都所在她房间的柜子里,别人想偷吃都不行。
除夕当天一大早,甄家人就全部起床,然后由甄大郎带头,领着一家子男孩去山上扫坟,回来再去祠堂祭祖。
女人是没资格去的,只能在家里做年夜饭。
农家的年夜饭也没什么好做的,只比以往稍微多一碗肉,一碗煮鸡蛋,一条鱼罢了,那条鱼还不能吃,它代表着年年有余,客人去别人家里做客,哪怕饭桌上有鱼,也都自觉的不吃鱼,不光是年年有余的意思,也是家里难得有个像样的菜,之后还要摆出来做门面呢,谁家要是真动筷子,背后要将你骂死的。
甄家就真的忙了。
南方有藕,冬季正是采藕的季节,慕清这次去买了许多藕和肉,正在家里做藕夹。
慕清其实没有做过这道菜,但是拖前世她父亲的福,她父亲是个非常爱做菜的人,她从小耳濡目染,虽然没有做过,对做法等却并不陌生。
将肥瘦相间的肉剁碎,放上葱姜蒜的末、盐、黄酒、醋、酱油等。
因为这个年代的猪肉味道特别骚,她还特意加了许多的姜蒜和黄酒调味。
将调好的馅塞到切开的藕孔里,用筷子捣严实。
因为天冷,所有的工作都是坐在火桶里完成的。甄博文他们早已从祠堂祭祖回来,甄博文和甄二郎去贴对联,甄三郎甄四郎和小甄香都睁大了眼睛流着口水,十分好奇看着这个神奇的食物,万分期待。
那么多的肉肉塞在藕洞里,这个藕做出来一定十分美味吧,好期待啊!
等到要用油炸的时候,慕清才想起来,这个年代没有植物油,只能用荤油炸。
太费油啦!
不过为了吃,费油就费油吧。
之后又从房间拿出来五斤面粉,在里面加了羊奶、鸡蛋、霜糖,经过揉捏,然后拿擀面杖开始擀面,面都还没有揉好呢,家里几个小孩就全部一个个围在周围,咬着手指头望着流口水了。
“阿娘,你在做什么呀?是在做面条吗?这是甜的面条吗?”甄四郎已经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的眼里写满了渴望和期待。
“阿娘阿娘,甜的面条是不是很好吃,儿还没有吃过加了鸡蛋的甜面条呢!”面条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啊,他从小到大也没吃过几回呢。
就像对以面食为主的地区,稻米很奢侈一样,对南方这边以种水稻为主的地区,不含杂粮的纯面食也很奢侈。
甄三郎也在一旁点头。
他们过去认为,每天吃肉就已经是皇帝过的日子了,没想到还能吃到放了鸡蛋和霜糖的甜面条。
甄香草则是满眼放光,用心的看着阿娘的每一步动作,将它记在心里。
他们觉得,这个牛他们可以吹一辈子,这个面条,他们可以回味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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