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他们一个‘你们懂得’眼神,对甄大伯和村长里正说:“你是博文的嫡亲大伯,村长和里正平常也对我们家多有照顾,一笔写不出两个甄字,我才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能对外面说,实在是良种有限,告诉了别人,我们就分不到太多了。”
村长里正面面相觑,倒是甄大伯老实人,一下子就信了:“那……我也去换五斤稻种!”
慕清笑道:“县尊不是说了,每家每户最多可以换五斤?咱们一里百户,肯定有不少人家不愿换良种的,你可以让里正帮你多换一些,就说是村里其他人家换的,我们不说,谁会知道?”
甄大伯眼巴巴的看着里正。
里正皱了皱眉:“你让我想想。”
回去的路上,里正和村长商量:“你看这事……真的假的?”
村长来回踱步,“此等密事,定不是甄慕氏这样的乡下妇人能知道的,恐怕还是博文那里透露了风声。”
里正也道:“罢了,反正若没有收成,县衙还有两石粮食的补偿,若是此事当真……”后面的话里正没说,村长却也明白。
里正家中上等水田二十五亩,中等水田十三亩近近十亩地,若全部种上良种,亩产六石的话,一亩地就能多收两石粮,三十亩就是六十石粮,里正家中三十八亩地,就多收将近八十石粮。
按照四石粮食381斤算,八十石粮食就能多收七千斤粮食,容不得里正不心动。
就算增加不到七千石,哪怕只有一半,对于农家人来说,也是大丰收了。
于是里正和村长回去悄悄将此事和妻子说了,妻子又和娘家说了,娘家的媳妇知道此事后,又将此事和她们的娘家说了。
这事本是秘密的,知道的人家也没有对外宣传开。
原本每户五斤的稻种是领不完的,结果全部被领完了。
此时因为还在育种阶段,很多人家都藏着掖着,也没多少村民知道,而稍微有点关系,消息灵通些的,也都去里正家里说要换那五斤稻种。
他们都认为,反正只有五斤,不过半亩地的份量,况且若是种植不出来还有两石粮食的补偿,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去领的。
甄大伯这人就比较实在了,领了十斤稻种,原本想要种一亩地的。
结果,等所有农家人都把田地耕出来,准备育苗时,席县令亲自带着人下乡,这其中包括每个村有着多年种地经验的老农和村长里正们,也有县城里的典史小吏们,席县令以甄慕氏家的田地为教学点,每个村每个乡的亲自指导他们该如何育秧,再由县衙的典史小吏和各村的村长里正选出来的老农们,回去教授他们村的其它村民育秧的方式。
育秧的方式有多种,席瑞安教他们的是现代的湿润育秧和旱育秧两种方式,第一种是采取浅水勤灌相结合的排水晾田,第二种是只保持土壤湿润的育秧方法,这种育秧方式的优点是根系发达,插后不易败苗,成活返青快。
这要不是县令,且他所说所做还有那么几分道理的话,估计这些老农们都要喷死他了。
因为自古以来,就从未有人用这两种方式育过秧苗,他们全部都是用老祖宗们一辈又一辈传下来的传统的育秧方式来育苗,也从没有人怀疑过这样的育秧方式有什么不对。
老祖宗传下来的,天下人都用这样的方式育秧,能不对吗?
可是现在县尊说了,不按照他教授的新育秧方式育秧,一旦新良种无收成,被县衙的人查出来后,就无法领到两石粮食的补偿,他们哪敢随便糊弄?况且地都是自家的,加入丰收了呢?
农家人糊弄什么,都不会糊弄自家的地。
也有那自作聪明的,用老法子育秧苗,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领了五斤稻种的人家就庆幸,五斤稻种也就半亩地,半亩地两石粮,也不亏了。
而准备大面积种植新良种的人家,就有些担忧了。
这县令的新育秧法子,到底管不管用啊?可别到时候颗粒无收啊。
原本打算全部种上新良种的人家,都打起了退堂鼓,将全部的水田换成了一半的水田。
只有甄慕氏和甄大伯家,一个傻大胆,一个太老实,是切切实实准备将家里水田全部种新良种的。
甄家慕清就是一言堂,哪怕甄二郎甄三郎他们心有疑虑也不敢反对。
育种一过,慕清家的芸苔花也开了(油菜花),村里人才知道,席县令不仅懂得如何育种,还懂如何种芸苔,并且在芸苔地里种了很多豆苗,田埂的周围也都种了很多据说是来自西域的种子,品种很多。
具体是什么都无人知道,能不能吃也无人知道,但整个甄家村的人都十分关注慕清家的菜地。
等到惊蛰一过,秧苗全部长出来后,很多育秧的人家都傻眼了。
不是只育了五斤稻种吗?怎么长出来这么多秧苗?
秧苗长出来,老农们也放下了一小半的心,就怕这稻种不成活。
等秧苗都长的差不多了,席县令又把各村村长、里正,村里选出来的最会种田的老农们集合到一起了。
干嘛呢?拔秧,插秧。
这么麻烦的哦!
然后他们就发现,不是才五斤稻种吗?为什么插出了两亩地的秧苗?一亩地的稻种只需要两到三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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