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席镶在京城虽未中进士,但也是少年举人,父亲席瑞安又在圣上那里挂了名,尤其是今年税收上去,怀安县全县大丰收,税收更是惊人,升职加薪迟早的事。
甄博文和席镶住到岑家去之后,不仅甄博文的信息全部挂在各家大佬的案头,席镶的信息自然也是。
所以不光是甄博文被捉婿了,席镶也早早被人看中,虽没被捉,可要结亲的信件却早早送到席瑞安的案头,是他同年之女。
同年现在在门下省任谏议大夫,从四品,专掌讽喻规谏。
没几日,官媒就去甄家去说媒了。
甄二郎甄香君他们还都以为是给甄二郎、甄香草说亲的呢,甄二郎和甄香君他们都退到了院子里,喂甄四郎是个调皮的,偷偷趴在窗户外边偷听。
说是偷听,也不尽然,因为客厅本来就是待客之所,门是敞开的,通往后院。
甄香君本来也不需要避开,只是之前也有不少媒人来给她提亲,她也靠近了客厅,竖着耳朵听,就听原本对他们挤眉弄眼偷笑的甄四郎突然大叫一声,跑到客厅:“什么?阿娘!你要嫁人?”
他神情极为生气和惶恐,眼睛瞪的老大,委屈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院子里的甄香君、甄二郎、甄香草他们闻言皆是一愣,连忙也跟着跑到客厅,就见甄四郎十分生气地鼓着腮帮子叉着腰对那官媒怒吼:“我不许!我阿娘才不嫁人!”
官媒丝毫不介意,笑眯眯地对慕清说:“这位就是娘子的几位小郎君小娘子吧,果然都生的像娘子,一个个都这么标致。”
郎君是对于此时有身份地位的年轻人的称呼,对甄家几个少年还完全称呼不上小郎君,官媒在言语上却十分客气。
几个人全都在看着慕清,甄香君更是拉着甄四郎,他们都以为甄四郎误会了,官媒来说的肯定是甄二郎或甄香草的亲事,怎么可能是阿娘的呢?
他们几个完全没想到已经有了七个孩子,大儿子都考中举人(实际上是进士,朝廷喜报还没到)了,阿娘也算熬出头苦尽甘来,怎么还想要嫁人?
官媒笑呵呵地说:“县尊说了,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只要娘子愿意嫁给他,必八抬大轿迎娶进门,此生无二色,你的几个孩子他也会当做亲生的一样对待。”
甄香君甄二郎他们闻言都惊呆啦!
“县尊?”
“是啊,县尊。”官媒脸上笑嘻嘻,心里也是草泥马奔腾而过。
县尊虽说三十岁出头了,可外表看上去就跟二十几岁似的,就算取个十五六岁的黄花大闺女她都能给他说来,怎么就看上了这乡下老妇人?
如果她知道有个词叫‘恋母情节’的话,她一定会怀疑县尊是不是有恋母情节。
她细细打量着这位要被县尊娶为续弦的甄慕氏。
经过两年的调养,慕清此时的脸已经不再像刚来时那样粗糙,外表看上去年轻了很多。
只是平时她故意穿着暗色衣服,让老里装扮,即使她脸上皮肤越来越好,脸上皱纹越来越少,甄二郎和甄香草他们与她日夜相处,也很难察觉,只当家里日子过得好了,阿娘越过越年轻了。
就连甄香君,刚回甄家时看上去跟二十五六似的,现在说是十八岁大姑娘都有人信,由比年轻的小姑娘多了一股沉静悠远的韵味。
但官媒细细一打量,却见这甄慕氏皮肤光滑红润,眉目舒展清正,神情端庄慈蔼,双目炯炯有神,鹅蛋脸型,高鼻檀口,若不是这装扮老气了些,细细装扮一下,说是二十五六也有人信,偏偏被她自己的发型和衣服一衬,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妇人一样,平白多长了几岁。
难怪这个年龄了,还能被县尊看中,果然比黄花小姑娘多了一股不同的风韵。
做了这么多年媒,官媒也知道有些人就是好这一口,就像有些人就喜欢年轻小姑娘,有些人就喜欢成熟的妇人一样。
官媒只当县尊也是好成熟的妇人更多一些。
可再好成熟的妇人,不是还有刚丧夫的小妇人吗?一个带着七个孩子的老妇……官媒也是不懂县尊的喜好,许是嫌那些小妇人生的不如甄慕氏美貌?
官媒再细细打量甄慕氏,竟觉得,这甄慕氏越看越有味道,真如那盛开到极致的花,透着一股年轻娇嫩的小花所没有的美。
甄香君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有些震惊地问官媒:“县尊来向我阿娘提亲?要娶我阿娘?”
他们都觉得自己听错了,说要娶甄香君甄香草都正常,但说娶阿娘?
当然,如果真是要娶甄香君甄香草,甄香君一定会劝阿娘拒绝,因为席瑞安是弟弟甄博文的老师,于礼不合,但若要娶阿娘……
甄香君凌乱了。
“是啊,县尊亲口与我说的。”
慕清只说自己要再考虑考虑,将官媒送走,回来见家里几个还呆愣着。
甄四郎连忙跑到慕清面前,抬头抓着慕清的衣服,紧张地问:“阿娘阿娘,你真的要嫁人吗?”
慕清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你想让阿娘嫁人吗?”
甄四郎连忙摇头,大声说:“不想!”
“可如果阿娘嫁给县尊,你以后就是县尊的儿子,是小衙内了,也不愿意吗?”慕清笑呵呵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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