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坐着敞篷的越野车,路并不好走,是乡间的土路,很颠簸,和音坐着就被颠得乱晃。
申屠和她坐在后座,瞧她紧紧抓着扶手努力保持平稳的样子就想笑。
和音侧头瞥他一眼,看他稳坐如山还嘲笑她的样子不免有些生气,趁着颠簸一脚踩在他的脚上,面上还一副不是故意的无辜模样。
大概是余毒清了,她的视力也恢复了正常,申屠是一个很高壮的男人,车内对她来说十分宽敞的空间对于他来说显得有些拥挤,他穿着黑色的背心,外罩一件薄外套,绿色的军装裤,鼓涨的肌肉将宽松的衣服撑起来,古铜的肤色让他一眼看上去就充满了力量的压迫。
毛刺刺的黑发,五官棱角分明又立体,浓黑锋利的眉,如猎鹰一般锐利的眸,他此刻勾唇笑着,倒是没那么大的压迫力,却是有些坏坏的挑逗。
他什么也没说,一把就将和音给搂在怀里,她小小地尖叫一声,申屠嗤笑道,“胆子就这么一点大还敢踩我,抱好了,一会掉下去我可不管。”
和音气鼓鼓的却也只得照做,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生怕会掉下去,只是他身上隔着衣物都热度惊人,让她有些不自在,腿上紧挨着的男人胯部,即便没有硬起来她都能感受得到存在,一时间脸上泛了热气,僵着身子不敢动,眼睛乱瞟也不敢看他。
申屠瞧她一本正经的小脸,有些耐不住捏捏她的脸,“今天怎么这么害羞?”
“……”两人离得近,不知道为什么和音总感觉申屠身上有一种味道,往日里眼睛看不清感觉还不是很明显。是一种浓郁的男人味,靠的近了浑身都发晕,脑子里也乱七八糟的一些情色想法,让人口干舌燥的。
“干嘛要我跟着一起来,我什么都不会就是个累赘。”和音干咳一声转移话题。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累赘。”申屠笑出声来,伸手搂着她的细腰,心情一时间十分愉快。
和音冷哼一声,瞪他一眼不说话了。
“小累赘也是我的女人!”申屠凑近她,一双锐利的眸子里漾出一点温柔,“我的女人不跟着我跟着谁?”
和音心脏砰砰直跳,脸一下子红起来,抿着嘴不肯说话。
申屠来这里似乎是约了人商谈,他放她出去玩,只叫她不要跑远,就在这附近转转。
和音离开屋子的时候瞟了一眼,里屋里走出来一个肤色微黑的大肚子男人,他身后跟着好几个黑衣保镖,她没再多看,只等傅醒时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可以走了,申屠再怎么样也和她无关。
大概知道她是申屠带来的人,这个村子里的人对她都十分友好,大多数男人都在地里照顾种植的罂粟,家里基本都是女人、老人和小孩,看她一个人在外面走还很热情地请她进屋里,给她倒水还拿了水果。
这村子里的房屋很像新闻里那些灾区的砖瓦房,房子里面的家具也都是普普通通,看的出来并不富有。
尽管语言不通,但通过些简单的英语和手势还是让她了解了一些。
这个村子在很早之前很贫穷,为了生存每年都有不少越南少女卖到华国做媳妇,直到申屠来这里包下了这块地,雇佣他们种植罂粟,生活才渐渐好起来。
他们知道种植的这些罂粟是用来做毒品的,甚至这里还有制作毒品的加工厂,但他们才不管违不违法,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因此对于申屠他们很感激。
被申屠找回去的时候和音很沉默,她不知道这是对是错,种植制作贩卖毒品当然是违法的,但这是在越南,华国的法律管不着他们,但她知道申屠会把毒品卖到华国,会有不知道多少的人染上毒瘾。
曾经金三角地区贩运的海洛因占世界总量的三分之二,但经过历年各国对禁毒事业的支持,使得这一地区罂粟种植量大幅下降,几番政府政策波折,虽后面再有辉煌但终究衰落下来了。
申屠是个大毒枭,他就是在那一时期将在金三角的势力转向不惹人注意的越南,包下大片种植园,秘密种植罂粟制作毒品。而今天申屠带她来的这片种植园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孰是孰非,和音当时站在盛开的罂粟花前一时间神思恍惚。
申屠为了私欲利益倾销毒品让那么多的人染上毒品,让他们身体衰败家破人亡,无疑是罪恶的。
可那些吸食毒品的人就不罪恶吗?他们真的不知道这是毒品吗?只不过是抵抗不了诱惑,为了一时的感官享受放纵罢了。
那种植罂粟制作毒品的人呢?明知是毒品但为了生计去做,从大义、道德层面来讲也是罪恶的,但人生而为人就必须活下去,若连活都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归根结底也是因为罂粟的存在才让人们产生了那么多的欲望,可罂粟又何其无辜,生长不由己,作用不由己,因为人类无穷无尽的欲望被制作成为鸦片、海洛因、吗啡,成为罪恶之源,让人们深恶痛绝。
但她告诉自己,这些人不管是贩毒也好吸毒也罢都与她无关,确切的来说这个小世界里与攻略任务无关的其他普通人都跟她没关系,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实的,但心里的某个地方却在拉扯。
“在想什么?”申屠漫不经心地摸着她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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