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音干脆别过头不去看他,“哥哥,你明天陪我去医院吧。”
“好好好!我明天陪你去!我陪你去!你去哪我都陪你!”邵以珩简直乐不可支。
***
其实邵以珩的腿早就能好了,只是他自己整天不安生,又爬了一回床,这才拖到现在石膏都没拆。
邵以珩一晚上都激动得没睡好觉,勉强睡着也总梦到和音打掉孩子之后跟他甜甜蜜蜜的生活,他觉得自己快疯魔了,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再也躺不住了,看看表才不过6点,估计和音还在睡,可他坐不住,一会出去到和音房门外看一眼她有没有醒,拄着拐棍,咄咄咄的声音十分恼人。
但房子的隔音很好,任邵以珩怎么兴奋着急和音都没听见,她最近精神不太好,怀孕的症状终于在她身上表现出来,白天总是困倦又乏力,怎么都睡不够。
邵以珩实在等不及,开了门进去,屋子里静悄悄的,窗帘也盖得严实,光线透不进来室内昏暗宛如黑夜。
开了门邵以珩又心虚起来,她的房间里铺着长毛地毯,拐杖触在上面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果然还在睡,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羽绒被里,小小的一只,他放下拐杖坐在床上,呼吸都放轻了,大掌伸进被子里摸到她的手,很乖在放在身侧,纤细柔软的手指自然地蜷着,他一根手指伸进去就被握住了。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心上扑扑簌簌地落满了羽毛。
烦扰了他一晚上的焦虑心情在这一刻归于平静,什么都不重要,只有面前这个人最重要。
天气越来越冷,最近H市总在下雨,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冷风挟裹着冰凉的雨丝格外阴冷,能吹到人骨头缝里。
上午九点,外面的天色雾蒙蒙的,乌云盖顶,厚厚的云层压下来逼仄又压抑。
邵以珩打开窗子看了一眼,“趁这会没下雨,咱们快点去,你跟医生约了几点?别去晚了。”
和音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刚洗漱过,额头的发沾了水变得湿湿的,擦也没擦干净,脸也湿湿软软带着潮气,她似乎没睡够,整个人都懒懒的,“嗯,十点半。”
冷风吹进来,冻得邵以珩打了个颤,他连忙关上窗,“外面挺冷的,你多穿点。”
“哦。”和音从衣柜里找出衣服,转过身看他,眉头蹙起来,“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并不是很想走。
邵以珩走到楼下客厅的时候默默发誓,“哼,总有一天,你的衣服都要我亲手来穿!每一件都是!”
***
“你给谁打电话?”
和音瞟了他一眼,抽空回了一句,“唐教授。”
邵以珩登时就想发怒,但和音电话已经接通了他就闭了嘴,只是还是气鼓鼓的,耳朵却飞快地凑过去想要听他们都说了什么。
“小糖宝,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呸!贱男人!别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喊她!
和音没跟他多寒暄,“唐教授,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了。”
邵以珩愤恨地瞪着她,你又背着我答应他什么了?!
“这个孩子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打掉他了,你是孩子的父亲,我想还是要告诉你的。”
那边呼吸一窒,继而开口,但声音已经失了冷静,“为什么?我们不是才说好的吗?你是不相信我吗?你告诉我和音,你告诉我……”
“唐教授,柳小姐怀了你的孩子,请你好好对她吧。”
唐煜安倒抽一口气,显然被这个消息弄懵了,“我不知道!和音,你先别冲动,你现在在哪,我们见面再说好吗?你等我……”
邵以珩眉梢上满是得意,夺了手机对唐煜安说,“说什么呀,有什么好说的啊,自己有老婆孩子了还去外面勾搭小姑娘,唐煜安,我真为你感到丢人!”
和音看了一眼外面,急忙开口,“师傅,你到廉泉路上那家萨利茶餐厅下吧。”
面前驾驶座的司机一脸八卦的表情,应下来后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他们,和音心里边装着事倒也没在意。
邵以珩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一把搂住她,“乖乖饿了?时间还有,咱们去吃个饭。”
司机打开了广播,电台里的女主播正在口播着近日的新闻。
“近日我市发生多起银行枪案,迄今为止已有六人死亡,多人受伤,嫌犯仍未落网归案,该嫌犯穿黑色滑雪服,头戴面罩,非常有经验,疑似精神不正常,警方正在全力追捕,请广大市民注意自身安全……”
“唉,以前咱们羡慕M国枪支合法,但现在真枪支合法了,瞧瞧,多了多少杀人案……”司机忽然感叹开口。
和音没说话,嘴角却隐有一丝笑容。
邵以珩摸摸口袋,凑在她耳边小声说,“糟了,我忘了带枪了。”
“没事,不会有事的。”和音安慰他。
“不怕,有事我保护你,我挡在你前面!”邵以珩握住她的手,嬉皮笑脸的。
***
点好了餐,和音抬手看看手表,突然对邵以珩说,“哥哥,我想喝奶茶了。”
“都要吃饭了怎么还要喝奶茶?”他嘟哝两句,却一点不情愿的表情都没有,“哪有卖的?我去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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