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长辈对上时,态度不能太冲,必须表面怀柔、假装自己很可怜。而人们总是容易同情弱者,只要是弱,就算有些不合理,群众还是容易替弱者撑腰。
“怎么不是亲生的,我把他养这么大,也没让他饿死,刘建设还想要求什么?”吕秀娥理直气壮地说着。
原来养儿子的责任就是不要把孩子饿死就好?这真是一种比猪只还简单的养殖方式。
吕秀娥还是坚持己见:“建设的命没他大哥好,就不要和他大哥比。”
老大是带来福气的,跟老二这个害她难产,能一样吗?
“娘!”老二刘建设无奈地叫唤。
“娘,不论如何,我们今天一定要分家,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都不能让建设再留下来受你搓磨。”周梨花的语气带着一股决然。
“刘建设!你这个忤逆不孝的,怎让你媳妇这么跟我说话?”吕秀娥作为一个以势压人的长辈,必须在群众面前善用自己的优势。
刘建设这时却忽然跪了下来,声音哽咽地说道:“娘...求求你....放过我吧.....”
周梨花内心大声叫好,这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今天终于做对了一件事,尽量装弱势,争取与论支持。
“娘,建设已经帮您作牛作马三十多年,您今天就高抬跪手放过他吧,娘一声命令,他的老婆孩子被你逼走也不敢吭声,这生活实在过得太憋屈了。”周梨花唱作俱佳地指责。
这逼走李晓红和四个孩子的事情,绝对要怪老妖婆身上,那四个孩子越来越出息了,周梨花还指望四人将来给刘建设养老。
刘家门外的人听了,也觉得刘建设太可怜、太憋屈了,纷纷的在门外指指点点。
刘秀娥看到了窃窃私语的群众,发现情况对她不利,应该要速战速决。
“谁家的孩子不干活,什么作牛作马,讲那么难听,什么憋不憋屈。当初老二为了娶你才会抛家弃子,不用胡乱把屎盆扣到我身上,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分家。”吕秀娥变聪明了,不再只有以势压人这招。
“大娘,你家大宝没干过活。”人群中有小孩回应了她那句,谁家的孩子不用干活。
“大娘,你家大儿子经常游手好闲。”有个抱不平的小伙子也跟着小孩子回应道。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这下子吕秀娥自打嘴巴。
“总之,分家不可能,人不想待就滚出去。”吕秀娥恼羞成怒了。
“大娘,今天我们什么都不拿,所有财产都留给大伯,建设已经作牛作马三十几年,以后您老就仰赖大伯照顾了。”周梨花话说得漂亮。
周梨花心里却想着,等人群散后,晚上她再让两个儿子回刘家偷偷搬走他们房里的东西。
周梨花说完,一家子就浩浩荡荡地走出刘家。
刘家所有人都忘了,他们原本在讨论刘菊花的彩礼,现在什么老大一家什么都没拿到,刘菊花却被周梨花带走了。
当天晚上,赵家兄弟两人偷偷回到刘建设的屋子,把屋内的东西搬走,然后还偷偷搬走吕秀娥的两袋粮食。
回到赵家后。
“娘,偷搬两袋粮,明天刘婆子发现,到时候闹起来,会不会有问题?”赵前进担心地询问。
“现在把粮食放进大缸,然后再把大缸埋到地下,明天刘婆子闹起来,只要找不到粮食,到时死无对证,她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周梨花不慌不忙地出主义。
鼠有鼠道、猫有猫道,对吕秀娥这种人用君子之道,纯粹是自找死路。
明天周梨花会上大队借粮,然后提醒李强把刘建设的工分移到赵家。
正不正式分家?户籍能不能迁?像刘建设这样的乡下汉子根本没有影响,只有“工分”才是王道。
隔日一早,吕秀娥发现自家不见了两袋粮食,果然闹了起来,吕秀娥带着大批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赵家,大举搜查,却什么都没发现。
“娘,那些粮食是留着孝敬您的,我们怎么会拿走,会不会是您记错了,家里其实没那么多粮食。”周梨花一副被冤枉、受委屈的样子,然后还要栽赃吕秀娥一个老糊涂的罪名。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记错,”吕秀娥立刻否认,然后又想到,“不是你们偷的,那你们吃什么?”
“娘,我们等一下要去队上预粮,我们几人就算勒紧裤腰带,也不会拿走刘家的粮食。虽然那些粮食有我们一份,毕竟我们一家之前可是有三个劳壮力在赚工分。”周梨花倒打一把。
看到周梨花这么有条有理的据理抗争,大家都相信她讲的话,大伙儿开始对刘婆子指指点点了起来。
这刘老婆子大概是年纪大了,记错了?还是她又想搞什么妖娥子,给自己小儿子泼脏水?
鉴于吕秀娥平时一点人品都没有,所以大家都站在刘建设这边,于是偷粮食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
几天之后,几个妇人去李家串门子。
“刘家的事你听说了吗?”邻居大婶询问王芳。
“什么事?”最近她正忙着帮四个孩子准备上学的衣物,根本没空理会外面的事情。
“刘菊花被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邻居大婶忍不住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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