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被挤得失重完全瘫坐在地,有人踩到她的脚,有人挤着她的肩膀,让她在这场拥挤中显得格外狼狈。
没有人愿意被拖出去斩首枪毙,简宁也不愿意,她拼命地把头钻进人群,挪动着身子试图把自己挤进最里面。
在这片混乱中,恐怖分子头目用普什图语说:“接下来会是谁去见真主呢?是你吗?还是你?”
简宁大概能想到那个恐怖分子头目是以何姿态说这话的。
一定是手指着人群,眼神锐利如鹰,抬高下巴做出高傲的模样,去俯视待宰的人质。
就像最开始一车子的人被携带武器的他们拦下,害怕得双手抱头被他们粗鲁地一个一个扔下车时。
头目就站在军绿色皮卡车上拿着枪,俯视着一众人等,然后大声地用普什图语念起经文:“真主说:当他欲造化任何事物的时候,他的事情只是说声:[有],它就有了。赞颂真主,超绝万物!一切事物的主权都在他的掌握中,你们只是被召归于他。”
真是个可怕的□□教徒,在这个将有人被处置的时候,他又念起令所有人质都倍觉诡异的经文:“[当你们死后,已变为尘埃和朽骨时,必定要复活]吗?他所用来警告你们的事,太不近情理了。我们只有今世生活,我们死,我们生,我们绝不复活。”
所有的安静,极力做到不让恐怖分子看到自己。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必定要有人不如愿。
有人被恐怖分子从拥挤人群中连拖带拽地拉出来,是个中年男人。
简宁听到他的哀叫声,是用英语说出临终的最后遗言:“不,真主保佑,不,哦,不,你们这是犯罪........”
他带着绝望与对上帝最后的虔诚,语无伦次地呐喊着。
引来的是恐怖分子无情的嘲笑和辱骂。
随后在所有的黑暗中,简宁或者说是所有人都听到有重拳击打在肉的沉闷声音,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他身上。
那人不断痛呼,恐怖分子听他的痛苦□□更加兴奋,似乎能燃起他们体内那股血腥暴力,于是踹打的力度变得更加厉害,发出了尖锐猖狂的笑声。
简宁听得害怕,心里慌得像无底洞。
他们被绑架了多少个日夜,已经有多少人被拖出去处置,多得数不清吧。
周围如同地狱的□□和痛呼声,让她突然有个可怕的念头,如果现在死了,自己是不是就解脱了,再也不用被这不知底的死期所牵制害怕。
可怕的念头慢慢窒息住她的心智,她紧闭的眼中有着挣扎,耳边不断扩大的痛呼辱骂撕打的声音让她近乎绝望。
等待死亡,远比死亡来得痛苦。
“不........”她一下子痛哭出来,这几日来所有强忍的害怕在这此时全部宣泄出。
她毕竟只是个十七岁女孩,终究承受不住这太过于血腥暴力的场景。
所有人都被简宁太过于突然的哭声吓到,惊慌失措的哀怨声刹那安静。
头目锐利的目光炯炯地打量人群,终于锁定了双肩颤抖的简宁,给了身旁手下一个眼神,那个手下立马从人群中拖拽出简宁。
简宁哭得稀里哗啦,被人拽着衣领扔出来,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她以极其难堪的姿势躺在地面。
她感觉有人粗鲁地捏住自己的下颌,估计是头目,把带着浓重烟味的气息扑打在她脸上,用她听不懂的普什图语说:“我美丽的姑娘,满月的光辉照亮你丰腴的身躯,新鲜的红酒洗净你心中的罪孽,而你今夜将要贡献蒙安拉。”
他的话一完,简宁眼前一亮,黑色头套被他扯掉。
久经黑暗的眼睛紧眯着不断闪躲光线,简宁被头目的手牢牢抓住下巴,过了很久她才看清眼前头目的样子。
他头戴白色包头巾,穿着长至膝盖的褐色长衫,留着长而蓬松的胡须。被晒得皲裂的棕褐色皮肤因为笑而皱得眼睛成缝,闪出明锐如刀的视线。
简宁不知道怎么办,嘴上只哆嗦着乞求道:“kill me, please ........kill me........”眼睛红热的直窜出眼泪。
她想要快点解脱那等待着自己的可怕的杀戮。
头目笑着直摇头,用灼热的目光打量自己,像是挑拣牲畜般捏着简宁下巴左右打量。
为了简宁能听懂,他用熟练的英语道:“我美丽的姑娘,你今夜将以最美的姿态贡献蒙安拉。”
绝望被无限放大,简宁被他的话打得失魂落魄,瞳孔慢慢失去焦点。
意外发生在这一刻——
一颗子弹瞬间穿透旁边手下的脑袋,鲜血带着脑浆飞溅出来,溅到简宁的脸上。
她失去焦点的瞳孔在聚焦的下一秒,看见了这间□□房外,有一把枪飘着白烟隐藏在蓊郁苍翠的灌木丛中。
以及那一双眼睛,躲在繁茂树叶中的,那双坚定锐利的眼睛。
让她感觉在这般动荡的时候,有种被包围着的安全感。
那个头目急忙起身,大骂一句,操枪躲到隐匿的地方。只是刚要开枪,已被左侧窗外飞入的子弹一枪爆头。
简宁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眼睛,耳边是妓/女/房四周的玻璃被打碎的声音,无数的军人从外破门破窗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房内仅剩下的恐怖分子开枪搏命,嚎叫悲泣........在那一瞬间包裹住整个妓/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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