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冷冷地看着赵密,赵密怕语言刺激到简宁,轻声叹了口气,摊手换了另外一种语气劝诫她。
“退一步讲,就算他没死,任务完成安全回国。他也是人,也该娶妻生子的。简宁你要清楚一点,人生百态,你永远猜不到下一秒,会注定发生什么。”
简宁把佟傅言的电话号码发给自己,又对赵密说,“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赵密急了,“不要真以为自己是个性冷淡。有本事你出去多见见男人,我就不信你不动心。”
简宁无语地垂下头,沉默夹在两人之间。
这样的话,是赵密的老生常谈,以往自己听了,都会开解自己。
可是现在重逢佟傅言,她不知喜或悲,喜极他的平安无事,悲愁他有无意中人。
赵密不再说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几年反反复复地也跟她讲过很多道理,这次的话确实太袒露,但是要让简宁明白自欺欺人也该有个头了。
“赵密,我看见他了。”
简宁微弱的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有着难以名说的情绪。
“........”赵密惊讶看着她。
简宁迫使自己敞开灿烂的笑,让赵密清楚看到自己的喜悦。
随后用很轻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就在刚才,在电梯门口,我看到他了,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看到经久难忘的面容........”
她没再说下去,不经意间已用满腹的泪水去代替未完的话语。
赵密拍她背:“你既然已经见到他,那为什么还要哭。”
“因为我见到了才要哭。”简宁默默流泪,“我以前告诉自己,没见到他以前,我的所有哭泣代表他的生离死别。见到他后的一切哭鼻子,是对他安然无恙的喜极而泣。”
这五年,想起佟傅言,她从不肯有任何悲伤。虽不可控制地在脑海中回环往复地想起那年在阿富汗的经历。
被恐怖分子携枪截下,挤身在潮湿臭气的□□房,亲历过身边人被枪毙处置。
在这之前,她的世界所望之处,她的眼前所及之地,是一片胜过一片的漆黑阴暗,窒息地将她死死裹住,死神已经在眼前。
可是在下一秒,有人用枪支破开可怕的桎梏,亲手扶着孱弱的自己出□□房,在长满灌木丛的地方,他给自己水喝,为了抚慰受到惊吓的自己而讲许多故事。
从此以后,破晓黎明换彻诸神黄昏,新的一轮太阳从东方升起,她的世界,她的眼前,拥有触手可及的阳光。
而那太阳,叫做佟傅言。
正因为简宁亲身经历过这等黑暗血腥,所以她从不敢把这些事想到佟傅言身上,生怕有一天这种事就真的发生到了他的身上。
一直都把顾虑担心强压心底,现在看到他的安好出现,反而溃不成军。
赵密听了她的话,笑着继续拍她的背:“我说译员讲话都是这样的吗,说的跟写诗的一样,肉麻死了。”
“我就矫情一次。”简宁无比真挚地竖起食指,突然告诉赵密,“他好像也住在这里。”
赵密又耸肩,表示无话可说。
不过简宁的话让她想到其他事,“后天晚上八点半四季酒店。”
突如其来的话,简宁立刻明白:“宋宴要补办你的生日会?”
“一半一半。”赵密把腿放到地上,“一半是为我的生日,一半是为了迎接他那兄弟,请了以前的战友出来聚聚。”
“大多是陌生人,我过去,是自讨没趣。”简宁说。
赵密瞪了她一眼:“那我一个人去参加,面对一帮子男人,也是很尴尬的好不好。再说你跟宋宴关系好,有理由过去。女人只有跟女人在一起最有活力,跟男人只有热情的欲望。”
说着竟然不知羞地蹭简宁的身体,以示撒娇。
简宁最怕麻烦,压根不想去。
可是不去,眼前这个麻烦更麻烦,简宁一边左右躲闪她的蹭蹭,一边道:“你真是烦人。后天再说也不迟,待会儿告诉我时间地点。而现在你要做的事,给我安静下来,我要休息。”
赵密开心地一把抱住简宁,简宁疲倦得压根懒得推开她。被她□□了好久,赵密才肯放手。
“话说回来,简宁你去瑞士参观了什么?”
简宁起身倒了杯水,坐回沙发:“哪里都没去。在苏黎世ETH(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开的会议,开了八个多小时,统共换了五六个同传上去。其中一个低血糖吃不消,还差点晕过去。会议一结束我不就又回来做文稿翻译,哪里有时间。”
赵密做出一道不可置信的样子:“原来翻译官也不好做啊。我平常看你一天到晚听BBC,VOA什么的,一天到晚都在学习。让我都在怀疑你大学还没毕业呢。”
简宁捧着水杯看她说话,赵密又说:“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你脑子构架了。当初选的学校还有专业,不是军校就是警校,不是国际政治就是资源环境经济学........”
简宁解释:“我那个时候只是想有个工作,能离他近点。”
能有份工作,能远赴阿富汗。
赵密无奈地看着她,简宁一脸的痴汉样让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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