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的身子僵硬在阳光洒落的晨曦中,半晌,终是大气凛然道:“放心,在你没有找到心爱之人以前,我当你 娘子!”
银钩感动地将猫儿抱入怀里,唇角悄然弯起,将眼睛笑眯成一条狐狸式的fèng隙,为了这个小东西,还真让他煞费苦心啊。
猫儿拍着银钩,安慰道:“其实,像你这么美,一定会找到好人家的。我看,阁里好多姑娘都挺喜欢你,哦,对了,那个老鸨也瞧着你流口水呢。”
银钩缓缓闭上眼睛,忍受着内伤,磨牙应道:“我慢慢看,等有喜欢的,就放你走。”
猫儿点头:“别太挑剔了,我瞧着‘浮华阁’里做饭的大娘就很好。”
银钩咬牙切齿:“她……三十有五了吧?”
猫儿挠头讪笑:“呵呵,是吗,我瞧着挺好看的。”
银钩支起身子,直视猫儿,眼波动dàng道:“猫儿,你知道白衣美人有很多人喜欢的,可我……哎……你明白一个人不受人喜欢的孤单与自卑吗?你明白一个人走到外面听不到一句好话全是嘲讽的悲哀与落寞吗?猫儿,你是个好人,我不求你喜欢我,但求你帮帮我,尽量装作很喜欢我的样子,把它养成一种习惯,可以吗?”
猫儿受了蛊惑:“好,我一定努力喜欢你。”
银钩感动地轻啄猫儿的小嘴:“猫娃娘子,你真好。”
猫儿推着银钩:“你做什么啃我?”
银钩睨着猫儿,不语。
猫儿恍然大悟,红着脸,支吾道:“那个……那个……相……相……公……,你,你……你做什么啃我?”
银钩以孺子可教的目光笑望着猫儿,伸手捏了捏猫儿那红润的脸蛋,又在脸颊上香了一口,赞道:“真乖。”
猫儿咬牙,攥紧拳头:“我不是小娃!不许这么说!”
银钩哈哈大笑,改口道:“真可爱。”
猫儿举起拳头就砸去,两个人追追闹闹地出了将军府邸,坐上马车,就往楚府赶去。
快到楚府门口时,银钩提起猫儿的脸蛋,左右瞧着,啧啧道:“只差一点红颜。”
猫儿不服气:“已经很美了!”
银钩失笑,这个宝贝仍旧是直白得可爱,俯身亲去,在唇舌间恣意爱怜。
猫儿被困在银练怀里,呜呜地挣扎着,直到快因缺氧闷死的前一刻,银钩放开她,下了马车,本yù将猫儿抱下马车,却不想猫儿一个高蹿去,自己跳了下去,却被裙子一绊,险些吃个狗啃泥巴,若不是银钩手疾眼快抱住猫儿,此刻这张小脸可又变成小乞丐样了。
银钩揽住猫儿的小蛮腰,猫儿不自然地扭了扭,银钩低头耳语道:“回门时两人必须亲昵一些,不然要被人笑话。”
猫儿谨慎地点点头,小手立刻揽在了银钩腰上,亲昵得不得了。
银钩偷笑,这……还真是……异常亲昵,不晓得等会儿楚家人看见了,会做怎样的感想?他今天来,就是想羞rǔ楚家一番,虽然他们将猫儿嫁给了自己,但若不是自己,而是他人,此刻这单纯的猫儿不知道被骗去了哪里抓耗子呢。当然,前提是遇见像自己这样善于,谋略的主儿。
两个人互相抱着彼此进了楚家大门,看傻了一gān下人,这……这对儿美成画卷的人是谁啊?
男子一身宝石蓝色衣袍,以泼墨山水的灵韵之笔勾略在衣袍下摆,腰间用根银色丝带微束,看似极其简单,若细瞧,这才看出,那银色带子并非普通银带,而是由一条条极其细腻的银丝编制而成。虽然那银子不是顶贵,但那jīng致的手工,怕是就连皇宫贡品也未必有过。
男子右眼角有一只橘色的蝴蝶,微眯着的桃花眼里端得是万般风qíng,只需一眼,便扫的人心跳加快、难以自持。
猫儿一身橘色衣裙,勾略着浅金色的娇俏花色,阳光一晃,便呈现片片光泽,犹如一伦娇阳般耀眼。头戴两只用兔毛做的珠花,每朵软毛珠花中间皆点缀了两颗大的珍珠,珠韵温婉,犹如流转了一层迷雾,十分罕见,价值连城。左眼角亦勾略了一只宝石蓝蝴蝶,栩栩如生。
那女人眼波动dàng着异样风qíng,似丝似惑,纷纷妩媚。面颊泛起醉人的红晕,犹如甘芳的女儿红,散发着令人垂涎的佳酿。一点樱红的小嘴布满水光,晶莹剔透得犹如熟透的樱桃,呼吸间,诱人品尝。
这人……是谁?
听闻新人回门,赶过来的三娘和楚汐儿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难以形容的人间绝色。
清风徐徐,那男子发丝飞舞,若会勾魂的妖媚般令人呼吸一紧,爱恋地抬起手,将女子调皮的发丝抚到耳后,那眼中的神qíng,却是璀璨若银河。
猫儿看见三娘他们,忙摆了摆手:“三娘,汐儿,呵呵,小锄头,我来看你了。”
众人皆愣,这……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jīng灵,竟然是……猫儿?!!!
《逐风 流》风 流钩月妩媚吟(二)
楚大人望着猫儿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直到其它妾室轻扯了下衣角,这才反应过来,有丝慌张地请银钩和猫儿一同进了大厅。
猫儿扯着三娘不放,硬是也给拖了进来。
大家落座后,猫儿见三娘一直站立在楚汐儿身后,心中有些不快,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说:“三娘,坐啊。”
三娘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银钩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道:“坐吧,不然我家娘子可是要恼人的。”
三娘听得出银钩对猫儿的宠溺,这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悄悄放下,却因猫儿让自己落座而有些难为地偷瞄着楚大人。
楚老爷也是官场上的厉害角色,见银钩并非如传说般纵qíng柳巷,却如深井般令人捉摸不透,当即起了心思,示意三娘坐下,出口道:“三娘,你既然与……小女熟识,就坐下吧。”忘记猫儿的名字了。
三娘小心翼翼地坐下,冲着猫儿笑了笑。
猫儿眨了下圆滚滚的眼睛,问:“三娘可好?”
三娘含泪点头:“好,好……猫儿可好?”
银钩将身子转个方向,倚靠向猫儿,暖昧道:“娘子怎么会不好?有我疼着,不会被人卖了便是。”
三娘一愣,本就心虚,红了脸,有些接不上话。
楚大人听出了弦外音,只觉得脸上挂不住,出声道:“贤婿啊,你今日能得出此娇妻,也实属缘分,要懂得珍惜。”
银钩挑眉一笑:“珍惜是必然,可……楚大人唤本人贤婿怕是有些不妥。”
楚大人皱眉:“有何不妥?”
银钩放dàng不羁地一挑眉峰,状似漫不经心的问:“楚大人可晓得娘子名讳?”
楚大人愣了。
银钩咄咄bī人接着问道:“楚大人可知道娘子年岁?”
楚大人呆了。
银钩目光一冷,大喝道:“今日,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是从何处拐来这个为成人少女,竟送至我府邸,实属私贩幼童!”
楚大人好几年不曾冒汗的脑袋瞬间如泉涌,竟被银钩质问得脸色刷白、无力回击。
众人都被银钩凌厉的驾驶骇到,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剩汗水乱窜。
猫儿也被银钩一席话能傻,好不容易缓过味儿来,却见银钩霍地一笑,轻巧道:“不过,这礼还是要谢的。”
众人唏了一口气,纷纷赔笑。
银钩手一抬,门外等候的将军府小厮们纷纷将一箱接一箱的金银珠宝抬了进来,打开盖子,慢慢一大厅的财富,犹如一个被金子填满的贪yù城池般,谎话了所有人眼。
就连长年在官场上打滚的楚大人,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啊!这……这……这……这
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宝藏啊?
人们不自觉地站起,往那箱珠宝处摸去,贪婪的眼神又如狠毒的蛇,就怕此刻让他们为了这些财富相互搏杀,想也没有人可以拒绝。
就在那些人的手指触碰到罕世珠宝时,将军府的小厮却在银钩示意下将箱子咣地一声关上,原本璀璨异常纸醉金迷的大厅瞬间失去色彩,让人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众人将满是期待的眼睛扫向银钩,银钩则是拉起猫儿的手,把玩在手指间,犹在道:“这些呢,是给我娘子娘家的谢礼……”众人呼吸一紧,眼睛瞪成了元宝状,嘴巴裂开成不可思议的大弧度,却仍旧忍者不张嘴大笑。
银钩拉着猫儿站起身,踱步到楚大人面前,真诚道:“请问楚大人,可知道敝人岳父岳母何在?”
楚大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出现非常严重的guī裂,逐渐狰狞起来。
楚大人家的妾室就没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了,当即张牙舞爪地嘶吼上了,疯了般冲着箱箱珠宝抱去,若得了失心疯般大叫着:“这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楚大人严重划过很绝,起来独占之心。
银钩勾起唇角,不屑道:“楚大人,您是想下毒留下我们,还是打算动手抢劫呢?”
楚大人将双手隐向身后,紧紧握住,面上恢复了两份自然,独笑道:“贤……银公子说笑了,我与北斗将军算得上是旧jiāo,怎么会打起英家主意?来来,我们坐下叙旧。”
银钩非常不懂的询问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楚大人眼皮隐约抽搐,却还能将笑脸维持住,真得说是从朝延里历练出来的高手。楚大人轻咳一声道:“三娘与尊夫人都是旧识,定然有些贴己话要说。”
银钩望向猫儿,猫儿咧嘴一笑:“没事,我改天再来。”
楚大人差点吐血,扫眼那些他做梦都不曾看见过的大量金银珠宝,偷偷咽下口水,正好瞧见楚汐儿望向自己,当即心里有了计较,感慨道:“尊夫人自从嫁出,小女是茶不思、睡不香,每日以泪洗面,只盼着尊夫人回门时见上一眼,这首手帕之jiāo真是让本官感动。
小女如今正值妙龄,也想寻个不错的人家,可惜,小女心里惦念着尊夫人,不肯另嫁出去。哎……本官虽为朝延命官,但也是为人父母者,怎么忍心看小女日渐消瘦?”说完用眼角瞄着银钩,见银钩望向楚汐儿的眼底盈满笑意,而小女更是红了面颊,心中一喜,接着道:“既然他们姐妹qíng深,本官虽然不舍,但也只盼着儿女幸福。哎……若银公子不嫌弃,就都收了去,让小女和尊夫人做个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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