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草说了些什么,陶乐根本没有听进心里,她此刻想到的全是陶安,“萤草,陶安呢?他没有出去吧?”希望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出门,要是他因此生病了,该怎么办啊?
“呃,”萤草明显顿了一下,“我只是看到他朝后门的方向走去了,他没有说他要去哪儿。”
陶乐听到这话,赶紧说道:“你快去叫人把他找回来,就说是我让他回来的。”
萤草一点都不明白,为何陶乐会是一副如此紧张的样子。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问的,她该做的就只是听从陶乐的话。
等萤草离开后,陶乐心里还是很焦虑不安,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当陶伯看到陶乐出现在大堂时,愣了一下,紧接着赶紧问道:“你这还病着,怎么下床来了?要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呀,还是快回床上躺着吧。”
陶乐摇了摇头,道:“陶伯,你别管我,去做自己的事吧!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的病。我要是躺在床上,心里尽是不安。”虽然走出来了,心里的不安并没有减弱。
陶伯见她一脸坚决,也不再说什么,去忙自己的事了。
陶乐一边担心着陶安,一边不住地责怪自己。要是她当时没有耍小性子就好了,陶安也就不会冒雪出去了。而且,这雪积了这么厚,他又不能坐马车出去。还有,他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越想心里就越恐慌,陶乐真的开始后悔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自己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如果可以的话,陶乐也不想就在这里干等着,可是她明白,如果她也出去找陶安的话,反而会拖后腿。
不知道过了好久,派出去的人一个个都陆续回来了,可是他们之中并没有人见到了陶安。陶乐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剧烈,要是陶安在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出事了怎么办?他要是迷路了,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怎么办?他要是反悔离开了,不再回来了又怎么办?
各种各样的想法萦绕在脑中,让陶乐无法保持冷静,“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干等着。”说着,陶乐就站了起来,吩咐他们都出去在附近四处找找,留下萤草等几个侍女在家里等着,准备好热水。
没有陶伯在身边,也就没人敢开口劝陶乐。陶乐独自撑了一把伞,就跑了出去,根本没有人来得及拦住她,也没人敢拦住她。
一眼望去,全是雪白,仿若置身仙境一般。可是对于置身其中的陶乐来说,却犹如地狱一般。每一步,她都会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一天,漫天飞舞的大雪,静寂无人的街巷,只留下了她一个人。陶乐清醒地记得,她的母亲在那个雪夜抛弃了她,她怎么追也追不上,还摔倒在了雪地里。任凭她得嘶声力竭,她的母亲都未曾回过头看她一眼。
眼前的场景,恍惚间和十五年前重合在了一起。“扑通”一下,一不留神陶乐就摔了一跤,扑倒在雪地里,伞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了。可是,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快点站起来,陶乐这样告诉自己,要是她就这样倒下了,就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陶乐笨拙地从雪里爬起来,继续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雪地里的脚印,一个比一个深。
恍惚之中,她撞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好暖和,好困,好想睡觉呀!眼看着陶乐就要闭上了眼睛,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却在提醒她不能睡,绝对不可以睡过去……
“我、我不能睡,不能睡。陶安,陶安在哪儿,我还要去找陶安。”陶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能睡、要找陶安,可是此时她的双眼已经紧闭着,已然没有了清醒的意识。
“放心睡吧,陶安,就在这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陶乐的耳边,她突然笑了一下,轻喃道:“好。”
☆、坦白
等陶乐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一睁开眼,陶乐就看到对面的陶安,她激动得一翻身就起来了,“陶安,你回来了,没出什么意外吧?”
陶安按住陶乐的肩膀,让她不要太激动了,“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你,都让你不要出门了,结果你还是不听大夫的话。这下病得更严重了,你满意了吧?”
陶安不说,陶乐还没感觉,他这一说,陶乐确实觉得更不舒服了,不过“病得重就病得重点吧,只要你没出事就行了。”说着,陶乐突然正坐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陶安,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明明知道张记没有开门,还非要你去买蜜饯。”
“好了,我原谅你了!”陶安看到陶乐这么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由正色道。
紧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包巴掌大小的油纸包,故作神秘地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张记的蜜饯?!”陶乐认得上面的标记,又惊讶又欣喜地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啊?今日不是打烊吗?”
“其实也是凑巧,我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店里的伙计,他正巧手里还剩了一些,我就从他那里买了来。”
“真的?”陶乐觉得这实在是太巧了吧,有些不相信。
“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那个伙计,他肯定还记得我。毕竟,平日里五百文一包的蜜饯,我可给了他五两来换。”
“五两?”陶乐不由瞪大了眼睛,“就这些蜜饯,就要五两?陶安,你是不是也病了,脑子糊涂了?”说着,陶乐就伸手取探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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