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姓苏。算了,我也不跟你们多说了,要是等会回去迟了,师傅又要骂我了。”
“对了,你给我记好了,不能再去抓鱼了!”小沙弥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禾小叶,随即扭头就走了。
姓苏?陶乐不由看了一眼陶安,嘴唇微微动了动,道:“对了,我们也去后院休息一下吧!”说着,不等禾小叶和陶安说话,她就迈步朝前走去,陶安随之跟在陶乐的身后。禾小叶赶紧穿上鞋子,快步跑向陶乐离去的方向。
回到后院,陶乐以她想一个人静静为由,把陶安和禾小叶丢在厢房中,一个人走在外面。陶乐很快就发现了小沙弥,追上前去,问道:“小沙弥,我有事想问你。”
小沙弥看到陶乐的时候,不由往她身后瞥了瞥,并没有看到禾小叶的身影时,才开口道:“有什么事你就问吧,不过我可不一定就知道,知道也不一定会回答你就是了。”
陶乐看了看四处并没有人,小声地问道:“你知道那位姓苏的夫人,在哪间房里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陶乐见他这般,就知道他一定知道,想了想,道:“如果你告诉我的话,下次我给你带张记的桂花糕,好不好?”
“我、我可不是嘴馋的人。”小沙弥听到桂花糕的时候,双眼分明放亮了,可还是嘴硬地说道。
“除了桂花糕以外,还有马蹄糕、绿豆糕、杏仁酥……”
小沙弥听到这么多东西,不由咽了咽口水,激动地点了点头,道:“好,我告诉你。”
小沙弥把苏夫人所在的房间告诉了陶乐后,道:“说好了的事情,你可不能反悔!”
“我不会反悔的,等过几天我买到了,就让人给你送来,好不好?”陶乐跟他拉了拉勾,保证道。
陶乐顺着小沙弥指的方向,朝苏夫人所在的房间走去。
“祈愿我儿平平安安,无苦无难。望我佛慈悲,让我们母子能够早日团聚,信女非瑶愿折寿十年。”一个略微沙哑低沉的嗓音传出来,让陶乐停下了脚步。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让人听着难受。
“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法释怀,受苦的还是你自己啊!”
“春儿,你让我如何释怀!我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怎么能释怀。就算知道他生还的可能很小,就算他们早就已经把他忘了,但是我是不可能会忘记的,那可是我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奴婢知道夫人你心里苦,可是你也要顾着你自己啊!你的身子骨,哪还经得起折腾啊!”
“啪啦”,陶乐忍不住推开了门,一时心血来潮,想要把陶安的事情告诉她,可是她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苏夫人和她的侍女看着推门而入的人,疑惑地问道:“这位娘子,你是,走错房间了吗?”
陶乐支支吾吾地说道:“呃,对、对,我,我是走错了地方。不过,刚才我正好听到夫人似乎在哭,我并非刻意偷听,实在是路过偶然听到。不知夫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否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夫人的忙。”
苏夫人勉强笑着说道:“多谢你的好意,只是这件事,就算说了,也没什么用。”
“夫人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真的能帮上夫人呢!”
苏夫人就把十几年前,她的幼子失踪的事情告诉了陶乐。和陶乐从封娘子那里得来的消息丝毫不差,而且更详尽。
“对了,不知那人身上可有什么信物,能够证明?”陶乐开口问道。
“信物?”苏夫人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对了,安儿的脖子上挂着周岁时他父亲专门给他打的一块木牌,上面写了他的名字。他父亲说,那块木牌不能离身,所以就连给他沐浴更衣时都未曾取下。如果没有被人拿走的话,木牌应该还在他身上。而且我想,这木牌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应该没人会要吧。”
“木牌?”陶乐点了点头,顿了顿,道:“如此说来,我好像有看到有人身上有这块木牌。”
“真的?你在什么地方见到的?那人长什么样?他现在在哪里?他看上去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好?”苏夫人激动地问道。
陶乐本来只是想让苏夫人心里好受点,才会说出这话,没想到苏夫人竟然一连串问了她这么多问题,让她有点招架不住,“这、这个,就是前些日子偶然见到的。至于他现在在哪儿,我也不是很清楚。要是我再见到了他,我就让他去找你,可好?”
陶乐因为皇后死的事情,消沉了好久,根本没有来得及告诉陶安他的身世。没想到这种时候碰到了陶安的母亲,陶乐只好先暂时编个谎话搪塞一下她,等她把事情告诉陶安后,自然会让陶安和苏夫人母子相认,到那时再解释清楚也不迟。
苏夫人没有怀疑,道:“我夫家姓苏,就住在城东苏府,是城东的苏府,不是城西苏府。”
陶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了,不知娘子贵姓?”
“我,我姓陶。”陶乐不知道苏夫人会不会意识到她就是那个郡主,但是她希望苏夫人最好没有把她和陶乐郡主联想起来。毕竟这样一来,苏夫人可能很快就会意识到陶安就是她的儿子。在没有确定陶安的意愿之前,陶乐不想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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