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一边点着头,一边就将他带出了医馆。
☆、始料未及
路上,陶乐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个,我该怎么叫你好呢?你又忘了自己的名字,我要是想叫你的话,总不能那个谁、那个谁的叫吧?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好!”
陶乐一边仔细地看着对方,认真地想着,该叫他什么好呢,她还从没有给男子取过名字,还真是有些头疼啊。正想着的时候,她突然间看到对方脖子上有一根纤细的红绳,好像系着什么东西,很是好奇地指了指他的脖子,问道:“诶,你颈上戴了什么?”
他疑惑地把绳子提了起来,原来只是一块约拇指大小的木牌。他仔细地看了看木牌,不太确定地说道:“木牌上好像刻了什么字,可是字迹已经模糊,看不清了。”
“给我看看!”陶乐赶紧让他把木牌给她,“说不定这上面写了你的名字,这样的话,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你的家人了。”
陶乐激动地拿着木牌,甚至凑近了看,却始终无法看明白,“这好像是个叵字,又好像是个区字,还有口字,到底是什么字呢?还有下面是……嗯?你干嘛拿走了,我还在看呢。”趁陶乐不注意,他一下就把那块木牌抓了过去。
“这么模糊的字迹,就算再怎么看,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不要浪费这个功夫。”他顺手把木牌揣进兜里了,继续说道:“虽然我记不得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家人是不是还在担心我。但是我想过了,就算我真的有家,你帮我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我根本就对以前认识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也不可能把那些陌生人当作是亲人来对待,这样对谁来说,都只是痛苦而已。如果我能够恢复记忆的话,大家都轻松了。如果我一直都不能恢复记忆的话,对我的家人来说,或许我失踪不见了才更能让人接受一点。总之,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帮我找到我的家人。”
陶乐很不明白,“难道不是陪在他们身边比较好吗,哪怕没有了过去,亲人始终有着血浓于水的缘分啊。”
“要是你的父母兄弟用一副陌生人的表情来面对你,你心里会好受吗,还是宁愿他不在了,那个过去的他起码还存在你的脑海里。”
听了他说的这话,陶乐突然沉默了。
“你怎么了?”
“我……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恐怕是体会不到你说的话了。”陶乐忽然笑了起来,看起来很轻松地说道:“这样看来,一个人还挺好的,还少了这么多烦心事。”
只是她眼中努力想要隐藏的悲伤,却被他一一看在眼里。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我保证。”突然之间,陶乐被他一下抱在怀里。陶乐刚开始愣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想要挣开他的怀抱时,就感觉到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说了这样的话,语气温柔得她想要哭。
陶乐闭紧了眼睛,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过了一会儿,等她鼻子没有那么酸了的时候,才强装镇定地说道:“好了,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
“对、对不起。”他一下反应过来,立马后退了半步,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突然身体就自己这样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唐突你的,你要我做什么来赎罪,我都会照做的。”
陶乐看着他急得红了眼,甚至还要抽自己耳光的时候,突然咧嘴笑了,道:“好了,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反正我又没有什么损失。就是你下次要敢再这么做的话,我可就要扇你了。”
“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再这么做了。我要再这样的话,不用你动手,我就先把自己的手给剁了来向你负荆请罪。”
“剁了?你真的确定?没有了手,那可就是个废人了。”
“我非常确定。我要是再做出这种不君子的行为,别说是剁手,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毫无怨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
“我可没有那么残忍,你的手啊、脚啊、命啊什么的,你就自个儿好好放着,可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不过,你要真做了什么坏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陶乐一半开玩笑,一半认真地说道。
不知为何,陶乐觉得和他说话,就像是和十多年的旧友一样轻松,不用在意很多。或许,是因为他只是个失忆的人,就像是张没有渲染的白纸一般,她也不用刻意想很多再说。
“对了,我不是说要给你取个名字吗?”陶乐突然想到了一个字,“安、怎么样?”
“安?”他听到这个字的时候,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安?陶安吗,我喜欢。陶安、陶安。”
陶乐见他已经沉浸在有了名字的喜悦中,就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她可没说要让他姓陶啊。不过,转念想想,这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陶乐和陶安都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娘子,你可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你等了多久了!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陶乐还没走近马车,就听到欢颜的抱怨声。
“啊!”陶乐这时才想起来了,她让欢颜在这里等她,结果没想到她把这茬给忘了,害得欢颜在这里等了她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给忘了。我刚才还在想,好像忘了什么的样子,可就是没想到。这样吧,等会儿我给你买你最喜欢的杏仁酥弥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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