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相,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下”
“国君保重身子”
苏瑾羽扇放在左胸口,低低一礼,退出了军帐。
十日后,金翎与徐国大战,天边晚云已收,暮色苍茫,喊杀声震醒了黑夜,火光映着倒地的尸体、艳红的血。
白芷与徐程纠缠在一起,刀与刀粘连。
马上人影错身,刀光映亮黑夜。
“你是白家的人?”
“是”
“徐程,今日我就要用白家的刀法破了你的‘佯刀十六’,为我爷爷、哥哥和死去将士报仇”
白芷从马背跃起,横刀一掠,刀光打向徐程,空中身子一折,又是一道亮光斩落。
两人地面交手,招招狠快,刀光纵横照亮两人身影,四目相对冷寒如冰。
白芷一纵翻上马,马蹄急驰,刀锋一转从徐程脖子抹过,徐程的刀送进了白芷右腹。
从马背掉落,白芷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怀抱,很温暖、很怀念。
“白芷”
苏末双眼布满血丝,横抱着白芷急踏入营帐。
将她放到床上,对旁边巫医急道:救她。
巫医看到自己的国君双眼中深深的惶恐,忙道:是。
苏末转身踏出了营帐。
白芷昏昏沉沉,似看到了烛光,又似是回到了小时候,夕阳的余晖落在树梢,洒在山坡。
慢慢沉向山底。
“苏末,这个大的果子给你”白芷从衣兜拿出一个大的红果,在衣上蹭了蹭,递给苏末。
“白芷,我们这么晚回去爷爷会不会生气?”
“不会的”
白芷咬了一口果子,道:嗯,要是爷爷生气了,我们就说…我们迷路了。
“可是…这里离家很近了”
白芷想了想,学堂离家是很近,道:那我们走快点,爷爷可能还没回去。
“嗯”
两人走到一处溪水边,木桥被涨高的溪水冲断了。
“昨晚下了雨,涨水了。白芷,我们还是从原路回家吧”
“可是天快黑了,爷爷说那座山夜里的时候不能走”
“那怎么办?”
“嗯~我们先去捡点干柴燃一堆火”
“嗯”
夜幕像一只狰狞的妖兽将白日吞没,溪水边燃起了一堆火。
白芷两人围坐在旁边。
到得夜半,白芷被冷醒,见靠着自己的苏末双颊烫得异常。
“苏末”
一盏灯从河的对面移来,白什踏上岸,白芷看清来人,惶急道:爷爷。爷爷你快来看看苏末。
白什蹲下身子,摸摸苏末额头,又扣上他的手腕,将他抱起:我们赶快带他去看大夫。
白芷挑起灯,两人走向河中,此时河水已消退。
苏末趴在白什肩头,迷糊道:爷爷,是我想吃山上的红果子,不要怪白芷。
“苏末”白芷睁开眼,帐中的烛蜡已燃去一半。
白芷记起自己刚才只是昏睡过去。挣扎着坐起,一个黑衣罩头的人移近:将军,你的伤口刚缝合好,不能乱动。
“巫医”白芷轻声道,
“外面的战况怎么样了?”
“国君阵亡了”
白芷心头一震,手撞倒了桌边的烛台,翻身跌撞着奔出了营帐。
“将军你的伤……”
帐外,一片焦土,战火缭乱,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刀戟、旗帜、尸体,天地一片惨烈。
在一处战地,还有人在厮杀。
白芷脚底一绊,向前扑去,踉跄几步稳住了身子,向后一望。
一坡面躺着一名大将,喉口血已凝固,正是徐国的将军——陆云。
“是苏末杀了他”
白芷四望,在一处战旗燃烧的地方,苏末跪在地上,左手紧握住天戟,身上插满了羽箭,一把刀从心口贯穿。
白芷蹲下,拔下他身上的箭,拂开他散开的墨发,将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苏末,我陪着你好不好?
白芷的手绕到他背后,将羽箭推往自己的胸口。
白芷醒来时是在一处山洞,道:巫医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国君还有事托付给将军”
白芷费力坐起,望向苏瑾:苏相,他有什么遗愿?
“国君将苏穆殿下托给了将军,希望将军抚养他成人”
“国君的孩子…”
白芷话还未说完,苏瑾眼中闪过一丝痛惜:苏穆殿下是国君最小的弟弟,国君一生并没有娶妻。
苏瑾从怀中拿出一个紫檀木盒,道:这是国君让我交给你的。
白芷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串铜黄色的风铃,在盒的底部是几朵干的合欢花。
“他,没有忘记?”白芷觉着心中锐痛。
伸手从木盒拿出风铃,轻晃,铃音悦耳:叮——当——叮——
叮——
……
“白芷,为什么要拒绝白漾家的求亲?你还在想着苏末”
“爷爷”
“哎”
“白芷,你可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白芷疑惑,道:他不是苏末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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