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着宝宝走到窗前,拿指尖在玻璃上做画,“来,我们画一个大猪猪。先画一个圆圆的身子,再画一个圆圆的头,两个猪鼻孔,一个打结的猪尾巴。这样,这样,一个大胖猪画成了。”
小宝宝咯咯的笑了。
她纤细的手指在玻璃上画着,他也伸出手指,在猪的前面加了一个尖顶,“甲骨文里管这个叫家。”
他的眼睛一直都在她和宝宝身上。她不和他说话,也不正眼看他,气氛始终有点僵硬,僵硬之中又有默契。
她做孩子的辅食,他就做大人的晚饭。饭端上来,他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喂宝宝吃,自己的心也像慢慢被充满。
小宝宝很健壮,吃了东西便去地垫上爬着玩儿了。他看着那个圆乎乎的身影,问,“他叫什么?”
“壮壮。”
他顿时不满意,“我儿子叫壮壮?”
“我没说那是你儿子。”
“别说那么没营养的话。”他思索了下,“他在户口本上,没有姓连吧?明天去改过来。”
她不作声的吃了饭,站起来陪孩子玩儿去了。他洗好碗也加入了进去。
他长得高大,架着宝宝的腋下,把他往空里丢,小宝宝既害怕又兴奋,不断咯咯笑。两人笑闹的如此开心,以至于她不得不出面打断他们,说是该睡觉了。
连浙意犹未尽,乘她给宝宝脱衣服时又偷袭了几把,宝宝笑的更欢了。柳谧说,“不准再闹了,太晚了,孩子容易睡不着。”
连浙只好呆在一边,看她给宝宝盖上被子,调暗灯光,自己则躺在一边慢慢的拍着他。
屋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她和他。
她离开床,他跟在后面。她转身,“我要上厕所,你也要跟着吗?”
“那你指定个说话的地方。”
“我累了,想睡觉。”
“那就明天。”
“明天我要上班。”
“现在是寒假。”
她有点赌气,“就没你不知道的。”
“有”,他说,“你为什么会给米尧打电话?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她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问题,一时没答上来。
他逼了上来,“说。”
她更赌气了,“嫌我打的不对,那你还来?”
“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就给他打了,怎么了?你要问罪你问好了。”
她鼓着腮,柔和的灯光给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颜色,仿佛是刚出炉的面包,让人想去咬一口。
他真的俯下身去咬了一口,她猝不及防地捂着脸,“你干什么?”
“咬死你算了。”
她斜了他一眼。
“生儿子的时候,苦不苦?”
“怎么不苦?就我一个人,连个帮手都没有。”她的眼圈红了,“我都后悔为什么要留着他了。”
“你不请个人?”
“请了,但那是外人,不是家人。”
“请的人呢?”
“我放寒假,让她回去了,还能省点钱。”
他伸开胳膊揽住她,静静的,他有力的心跳声传导而来。
“你这个笨蛋。”他说。
她仰头,“你才是笨蛋。”
“我怎么了?”
“录音的事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辞职了?米尧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是不知道。录音是我放出来的。”
“什么?”她推开他,眼睛圆睁,“是你干的?”
“有什么问题?”
“你脑子糊涂了吧?现在这样,有什么好处?”
“至少我能把你炸出来。”
她指着他,“你纯粹让我愧对你父亲是不是?”
他按下她的手指,“他是孩子的爷爷。如果能看见孙子,他应该会很高兴。”
“你别巧舌如簧。”
“那我就是做了,你要怎么地?”
她张口结舌,“你幼稚!”
“你不幼稚,嘴上说着不爱我,一个人躲在这里把孩子生出来?还幼稚的从网上买个异地的电话卡、给米尧打电话问我的情况。难道你不知道用户信息最不值钱吗?一个顶多几块钱。”
她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拨了一下她的头,“就你这智商,就别耍心眼了。”
她鼓着嘴不说话。
“说,为什么是给米尧打电话,而不是我?”
她半低着头,“当时都把话说的那么绝,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不是……又有人了。”她其实是不确定他还是否爱着她,还是真的心已经凉了。
他看着她,“说你是个笨蛋,净干这么些欲盖弥彰的事。既然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情况,绕着圈子跑去找米尧,能解决什么问题?我要真是变了,你打算怎么办?带着儿子偷偷哭?”
她仰着头,不服气的说,“那我就让他去找你,给你添堵。”
“我是你不想要就不要、想要就派人去给我添堵的?”
“我……”
“我要是不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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