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湘两只手拉着她的手,“小谧姐,你能不能和我说实话,你和他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谧呆住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居然由连湘问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是男女朋友关系?是仇人关系?是相亲相爱又背离的关系?是所认为的可以仰望终身的良人、而忽然就消散在人海的关系?还是打散了她对人世间一切幻想的关系?
如果只能做一个选项,她该选择什么?
连湘摇着她的手,“小谧姐,你告诉我好不好?”
柳谧艰难开口,“我和他,以前,是非常非常要好的关系。不过,后来,我们两家出了点事,也已经很久不来往了。”
连湘哦了声,有点怏怏的说,“可是,我看他好像很紧张你的样子。”
“紧张吗?”柳谧笑了起来,“那是你的感觉。他怎样,我已经感觉不到了。”
“小谧姐,那,如果我喜欢他,可不可以啊?”
柳谧无所谓的说,“他又不是我的,你随便。”柳谧看着连湘那张欣喜又略带点犹豫纠结的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连湘抬眼见米尧要往车子那儿走,就放开柳谧,跑过去,“米大哥,能把我送去学校吗?”
米尧看了眼柳谧,说了个“好”,连湘大喜,“那太好了,谢谢米大哥。”然后冲两个人挥手道别。
柳谧看着米尧的车子走了,自己想去路边打车,被连浙叫住,“干什么去?”
“你有事?”
“他是谁?”
柳谧转过身来,“你有什么权利问我这个问题?”
酒店大堂里的灯光照在外面,若明若暗,他并没有穿大衣,灯光给灰色的毛衣增添了一个色度,也给他的脸镶嵌了一层阴影,“我的权利在所有男人前面,你答应我的。”
她好笑,“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件事。”
“当年,你让我承诺,与你交往有度,也不问、不查、不插手你的任何事时也曾答应我,这个承诺的前提是,不能再和任何一个男人走的近。”
“我没有违反承诺。”
“你有。在你跟我爸回来的时候,你就违背了。”
“连浙!”
“不管怎么说,你原来设置的屏障确认有用,哪怕我能猜到你说的是假话,我依然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现在,这层屏障没了,你只好认命了。”
柳谧笑了,“你说来说去,也无非就是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承诺一生一世的,也不过是像风里的烟灰。更何况是你的那点承诺。我其实从来没有当过真。”
柳谧的笑在连浙看来是一种侮辱,“六年多来,我守着的承诺,你从来没有当过真?”
“有必要当真吗?”柳谧脸上的嘲弄未变,“你不是前些日子才侵犯了我吗?”
她脸上的笑反着清冷,他点头,“好,既然我的承诺在你眼里这么不值钱,那我也不用客气。既然你说一个所谓的追求者不比一个骚扰者更可爱,那不如就当一个骚扰者。”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把她往酒店里带。
她试图甩开,“你放开我。”
他拽着她往前走。
她挣扎,“你放开我,否则我叫人了。”
他索性抱起了她,“叫人?不嫌丢人你就叫,大不了弄到派出所,我陪你坐一夜。”他把她塞进电梯,拿房卡刷了楼层,人就贴了过去,“我再问你一遍,他是谁?”
第4-3章
两人气息相闻,他的鼻尖堪堪碰到她的,“我也再说一遍,你没有权利知道。”
“没有权利吗?”他笑了,她笼罩在压迫感之下,只觉得空气稀薄,“那我就是知道了呢?”
电梯到了,他要扯着她出来,她不肯,“连浙,你放手,否则我真会报警。”
“你报警我就让他给我们保释。”
他的话起了作用,她任由他把自己拽进房里,扔进沙发,自己倒了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像是行刑前的准备,带着冷冽和镇定,“安城原来有个房地产商人叫柳作林,他很有魄力,在拆迁还是政府难题的年代,成中公司创立了自己的开发模式,很快就成了安城最大的民营企业,但由此也带来高成本消耗。”
他停了下来,点了根烟,接着说,“那一年,政府发布了一项新政,房地产企业都面临着迅速补充土地出让金的压力。柳作林那个时候刚刚吃进一大块地,手里拿了几千份拆迁合约,欠着银行贷款,筹钱成了他最要紧的事。”他又抽了口烟,“以柳作林在安城的能量,筹点钱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人举报公司账目作假。”他转过脸,看着柳谧,“据说,举报人是他聘用的会计师事务所的主任,也是他女儿男朋友的爸爸。”
柳谧心轰的一下,一时停滞了。他垂下眼帘,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原来,当年你说的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就是米尧。”
过往像是冰水淹没了她的头顶。六年前的一切在这个晚上被人全部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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