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谧打断他,“你说的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任东风对自己被打断没有丝毫着恼,“路北那个叫追月,路南那个叫彩云,也就是烂了的这个。”
柳谧咝的一声,看见任东风在看她,就说,“不好意思,咬着了舌头。”她放下筷子。任风还还兴冲冲地说,“现在安城政府打算重新启动这块地,我们想做个方案,投进去。”
“我听说,那块地上的利益瓜葛很重。”
任东风夹了块黄瓜,咬的蹦儿脆,“那是连总的事。我这里只管做出来打眼的方案。我已经想好了,乌鸡变凤凰,就是这块地。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变废为宝,很激动人心的。”
“你们连总要做这块地?”
“对啊,他自己已经去看过了。”
柳谧有点沉不住气了。晚上,她避开连湘给连浙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单刀直入,“任东风说,你准备参与彩云山庄。”
“嗯。”
“你为什么要参与这个?”
“很多地产商都参与,你怎么不问他们?”
“你不要告诉我,你有别的目的。”
“那我做长租公寓,你怎么不怀疑?”
“杨远征说,长租公寓是你和他之间正常的商业合作。”
“你也没怀疑?还是为了躲我,也顾不上了?”
“我不想显得自己太小气。”
他有段时间没说话,柳谧拿起电话看了看,又喂了声。
她听见那边的打火机响,“柳谧,既然你说不想显得自己太小气,那商量个事儿?”
柳谧一时觉得自己出了幻觉。这几年来,从来没有听过连浙以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当然,她也从来没有以好声气和他说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跳,“你说。”
他似乎叼着烟,说话有些含糊,“你说连家对你有恩,即便是看着给了你份工作的我爸,那帮连家个忙?”
“你说。”
“你不是和刘锦扬关系很好吗?那和刘锦扬说说,让恒懋中标接盘彩云山庄。”
柳谧大吃一惊,“什么?”
“刘锦扬是安城城投东城公司的一把手,彩云山庄就在他的地盘上,在这件事上很有份量。你出面和他说说,怎么样?”
柳谧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不行。”
“是你自己说不要太小气的。”
“两回事,彩云山庄绝对不行。”
“不是你说感谢连家的?”
“我不想掺合这件事。”
“即便你不掺合,这块地仍然会是别人的。是我,还是别人,有什么区别?”
“刘锦扬说,这块地上的包袱很重。”
“这是我的事。”
柳谧沉不住气,“连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连浙问的正经,柳谧答不上话,连浙却已经先她说了出来,“在想我怎么能再追上你?柳谧,你不必那么自恋。”
隔着电话,柳谧的脸还是红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弹,“我才没有那么想。”
“自取其辱了好多年,即便是上吊,我也该换棵树了。”
柳谧握着电话的手收紧了,听他轻松的说,“做完这一单,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这么多年,你累我也累了,咱们都换换口味。”
柳谧下意识的把指甲放在嘴里咬。
“不急着答复,年后才投标。你先考虑考虑。”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第7-1章
上次知道了安城有歌剧院,柳谧就关注着公众号。近期公告,有国外的乐团来安城演《参孙与达丽拉》。这部歌剧是柳谧以前经常看的,国内也有歌剧院排过,但效果都不是很好。这次有国外的乐团来,她很想去看,可惜,知道的太晚,只有黄牛票,她又舍不得。
连湘从她旁边经过,问她,“小谧姐,你在干什么一脸的纠结?”柳谧就说了,连湘伸头看一眼,没作声,第二天晚上回来就把票摊开柳谧看。
连湘笑嘻嘻的说,“那你甭管,反正有你的票就是了。”
演出那天,她俩很早就去了。连湘有点心不在焉,柳谧倒是很兴奋。这部歌剧说的英雄参孙中了美人计,由胜利者变为阶下囚。通过祈祷,又获得了上帝赐予的力量。在敌人的欢庆宴时,推倒柱子,与三千敌人同归于尽。这部歌剧并不是一个喜剧,也并不是正面的形象,却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柳谧听的很沉醉,尤其是第二幕的咏叹调《你的声音敲开了我的心扉》,虽然明知道达丽拉是虚情假意,但还是忍不住会受感动。
谢了幕,柳谧还不愿走,连湘早就站了起来,催促柳谧,“小谧姐,人家都走了。”
柳谧说,“我从来都喜欢最后一个离场。”
“最后有什么好的?走了走人,人家都走了。”
柳谧想起曾经和她一样在最后退场的连浙,忽然有点时空穿越的感觉。她站起来,回头看看,剧场已经空荡了大半,刚才的热闹已经寥落。再往前看看,出演五光十色的梦境的舞台,在平淡无奇的在白炽灯下只有垂着不动的幕布。只有在热爱舞台的人眼里,才能仍然激荡出心中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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