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是个得寸进尺的男人。他受伤、他撒娇,一天进一寸,两天进一尺,先是要她削苹果,要她倾听,要她夜夜照顾,要她同榻共枕。
好不容易伤好,他便开始偷香。
拉拉手、亲亲颊,没人的时候就来个热吻,她总想着,相聚时间不多,纵着他吧,反正她没想过嫁人,这辈子就他一个了。
可是他越来越过分,连共浴这种事都……真是……
她想生气的,但敌不过他的撒娇。
她怎么也无法想像,一个消灭匪寇、夺走北辽疆域的大将军,怎么可以撒娇撒的如此叫理直气壮、浑然天成?
“不能自己洗吗?”
“不能。”他埋在她颈窝间,咯咯笑着。“我赖定你了。”
“你不能赖我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我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这个恩情,她得用一辈子来还。
“这是讨恩?”柳眉微蹙。
“对。”
“怎样才还得完?”
他抬起头,捧住她的脸,灿亮了眉眼,回答,“永远都还不完。”
话落,他封住她的唇。
承受着他的吻,她的理智一点一点消散。
她无法抵抗他,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这种情况不是在他成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之后才发生的,而是早在她喊他第一声“妹妹”之后就开始出现。
醒来的时候,她被他抱在怀里,冉莘发现,习惯独眠的自己,竟然习惯在他怀里熟睡。怎么没把他踢下床?木槿明明说她很难跟人共睡,说她很会把同床的人踹下床,既然如此,他是怎么回事?
“醒了?”燕历钧早就清醒,只是舍不得把她吵醒。
“什么时候了?”
“子时刚过。”
“这么晚?”她居然一觉睡到这时候?“木槿和点点呢?”
“她们精力比你好,在外头玩一整天,吃饱喝足才回来,现在都睡下了。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煮点东西。”
给点银子,客栈老板很乐意烧水做饭。
“不必麻烦,我自己来。”
她下床,他抢快一步,穿好鞋子后帮她穿。
脚被握在他的掌心里,她不习惯,想缩回来,但他不允许。
才不管,他要她习惯,她就得习惯,他要她的一辈子,她就得给他一辈子,谁让他是霸道的四皇子。
帮她穿好鞋,他牵着她下床,可以拿着油灯照路的,可他偏不要,反正他能夜视,而她……有他带路。
两个人像深夜幽会的小情人,怕吵醒人,刻意放轻脚步,从二楼往下慢慢摸进厨房。
他靠着无比优秀的夜视力,找到蜡烛,还未燃上,就听见冉莘问:“鲁大人的儿子有消息了吗?”
嚓地,打火石点燃烛火,昏黄的光线照亮厨房。
燕历均转身,不想在这种时候讨论闹心话题,不过冉莘的表情很认真,所以他妥协了。
“鲁大人的儿子与仆人上街后被人拐走,仆人发现不对,追着抓人,但拍花子跑得太快,绕过两条巷子之后就消失了。”
“那不是普通拍花子。”冉莘道。
“当然。”拍花子抓小孩是为了买卖而非凌虐,而小男孩的死状太凄惨。
“太岁头上动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想起小男鬼的惨状,胸囗像梗了块骨头,吞吐不下。
沉吟片刻,燕历钧道:“这不是最坏的消息。”
“更坏的呢?”她抬眸。
“连同鲁大人的儿子,十日内,已经有五个孩子失踪,三男二女,失踪的孩子都在五、六岁左右。”
此话一出,气氛凝重。“之前的孩子失踪,没人报官吗?”
“报了,鲁大人却没有处理。”他只忙着可以敛财的官司,对这种拿不到好处的事漠不关心。
“天道循环,报应来得这么快?”
“要是鲁大人肯雷厉风行狠狠查案,或许凶手不敢这么正大光明。”当街掳童呢,又是大白天的,那得冒多太的风险。
“罔顾王丽娘公道,维护孙财通,漠视受害者的痛苦,看重加害者的权益,谁知一转眼,自己就变成受害人。”冉莘不胜唏嘘,这就是老天爷的“公平”?
“别担心,我们多待几天,我已经派人彻查,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好。”冉莘皱着眉头。
伸出食指,抹开她的眉心。“别这么忧郁,要不……说点有趣的?”
“好啊,什么有趣的。”
“今晚孙财通请朋友上酒馆吃吃喝喝,去去霉运。”
“然后……”
“喝得醉眼迷离,下楼梯时踩空了,摔断两条腿和那个重要地方,请大夫来看过了,大夫说难医。”燕历钧很高兴,因为首度和阿凯合作,结局完美。
“没有看别的大夫吗?”
“有啊,但不管哪个大夫来看,答案都一样。”今天进孙府的童大夫给他的伤口加了料,明天午时过后,他的双腿和子孙根再也不会听他使唤。
“你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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