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恶狠狠回答:“说对不起干什么,快回屋里喝水,把身子里的毒排出来,快点恢复,你还要帮我找点点!”
“好……”随平虚弱回答,他不避嫌,扶着木槿起身。
冉莘轻声道:“听见了?不要道歉,我们要把握时间。”
燕历钧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扶我。”
她满心期待今晚燕历钧派在外头探听消息的侍卫能够带回些许音讯,她知道不该慌乱,却无法不慌乱,因为事关她的点点。
随着时间流逝,她的心跳快如擂鼓,汗水沿着背脊滑下,湿透衣衫,带起阵阵寒凉。
运转内息行了小周天后,燕历钧猛然张开眼睛,跳下床,“我可以了,走,我们去找点点。”
“往哪个方向找?”她不敢想像,找回来的点点是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我去敲开鲁大人……”
话说半,砰地一声窗户被推开,燕历钧下意识拉过冉莘,将她护在背后,顿时周身发出肃杀之气。
“不要用煞气吓我!”阿凯大喊。
冉莘看见阿凯,急忙上前,想告诉他点点的事。
但阿凯抢在前头说:“叫你的男人收敛一点,小鬼们会受不了。”
怎么收敛?燕历钧不懂。
冉莘也不解释,直接往他身上抱去,这一抱,他的气势没了,身子软了,煞气跟着消失。
吹一声口哨,阿凯佩服冉莘的急智,他从窗户飘进来,转身将小鬼们一个个抱进来、排排站好。五个孩子,三男二女,都被刨去眼珠子和心脏,看见他们,冉莘捂住嗤巴,痛得说不出话。
“你们……怎么了?”冉莘问。
“坏人抓我,挖眼睛、挖心脏,刀子刺进去……好痛。”第一个男孩说得结结巴巴,尚未从恐惧中恢复。
“坏人把我们的心脏剁碎,泡在药汤里,还把我们的眼珠榨汁,喝了。”牙齿伶俐的小姑娘说,只是两个黑黝黝的洞镶在脸上,看起来分外诡异。
冉莘握紧拳头,全身颤栗不止,她不懂,什么样的疯子,竟然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
环住她的肩,燕历钧对小鬼们说:“你们知道凶手在哪里吗?”
冉莘深吸气,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必须问清楚。“坏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病了,身上长满瘤,泡药汁、吃眼珠子,才能起来瘤?”
瘤?冉莘联想起师父。
“我找到第二个‘易容’的受害者,我一定可以琢磨出解毒的法子。”
“别琢磨了。”
“为什么?”
“因为解法太残忍,别碰了吧。”
解法太残忍……这就是师父宁愿留着满身肉瘤也不肯医治的理由?因为太残忍,因为不舍,因为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转头望向阿凯,他眼里的悲怜催动她的哀愁。“你知道怎么回事,对吗?”
阿凯轻叹一声,回答,“对。”
“告诉我,怎么回事?”
“你先别急,点点目前没有危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这次中毒的是谁?”
“耶律信安。”
闻言,燕历钧胸口一绷,居然是他,他也会中毒。
“你确定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救点点?”燕历钧急问。
“以小儿心脏与眼睛入药之前,他们必须先让孩子泡在药汤中,药汤以近百种药材熬制而成,能够强身健体,泡足时间,对点点有益无害。”
他的说法让冉萃和燕历钧放下心。“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先从我说起。我并不是平白无故到你和木槿、点点身边的,而是受你师父所托。”
“你认识师父?”
“你的师父是容玥公主,也是我亲手挑选,为她打开天眼的最后一个护法,当年更是我断定冉国气数已尽,让冉帝提早为女儿与百姓做安排。”
“你是青渊国师?”冉莘不敢置信。
燕历钧更无法相信,柳叶村村民把青渊国师形容得像天神,可他……很弱啊,连自己生气他都承受不住,有这种人当国师,难怪冉国气数尽。
他的表情很可恨,气得阿凯龇牙咧嘴。“你不要狗眼看人低,我当人的时候,是你无法理解的强大,当了鬼,法力剩下不到半成,自然敌不过你满身戾气。”
也不想想他那双手杀过多少人,若非他是天上星宿降世,一早就下十八层地狱等着被熬被炼被磨浆了。
“既然你是青渊国师,为什么柳叶村村民不认得你?”亏他在村长面前解释半天,人家还不相信冉莘是秘密的守护人。
“你以为青渊国师是那么好见的吗?冉帝想见我一面,还得看我心情如何,柳叶村那一票,不过是灵尹殿里最低层的修行者。”
什么时候了还吵?冉莘瞪燕历钧一眼,忙对阿凯说:“言归正传,你的出身与耶律信安有什么关系?”
阿凯吐口气,满室突然转冷,连燕历钧都忍不住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当年我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的青渊国师大限将至,想从我和师弟宋清当中挑选一人接任他的位置,宋清天分比我高,可惜欲望太多、野心勃勃,他始认为冉国应以国师为帝,他成天琢磨政治与权力,无法定心修炼,最后师父决由我来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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