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若雪从裤袋里掏出随身戴着的手铐,而在出门前上官炼给她的那只装着订婚钻戒的锦盒随着她掏手铐时,掉在了地上,她没有留意到,那个男人看到了,不着痕迹地把锦盒捡起,藏了起来。
等到贝若雪把歹徒没有受伤的手和路旁边的路栏杆铐在一起了,她才看向帮忙的男人。
一张峻冷的俊脸映入她眼帘时,她有点诧异地低叫着:“龚先生?”
帮忙救人质,捉歹徒的人,居然是化名为龚煜的龙煜。
贝若雪怎能不诧异,她一直怀疑龚煜就是龙煜,只等着找到证据证明两个人是一个人。
龙煜本身就是不法分子,不法分子帮着警察捉歹徒?
“是我。”龙煜低冷地应着,在捕捉到贝若雪一闪而逝的诧异后,他冷眸深处也掠过了一抹不知名的眼神。
他接到手下一个通报电话,说有人要抢劫中国银行的押钞车,因为龙会是A市的黑道龙头,凡在本市发生的案件,他手下的人都能掌握到消息,哪怕不是他们的人做的。抢劫银行押钞车是大案件,歹徒也要有一定的财力和人力才能进行,所以他的手下才会打电话告诉他。如果是小案件,一般都是告诉龙会的qíng报组头目就不会再往上报了。
他知道上官炼和贝若雪肯定会出现,他想也不想就赶来了。
这个反应,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谢谢你。”贝若雪朝他真诚地道谢,先不管龙煜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帮了她的忙就是事实。
“对我——”龙煜站起来,高大冷冽的身影把贝若雪锁在他的身影内,他凑过他那张像冰一样冷硬的脸,眼眸灼灼地锁着贝若雪的凤眸,两个人的面相距一手指之隔,近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时的微微气息。“不用谢。”
龙煜说完站正了身子,唇边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有所指地说着:“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吗?你毁我清誉,理应以身相许,所以我们不分彼此,以后无论我帮了你什么,你都不必向我言谢。”
“龚煜!”贝若雪不悦地低叫着,凤眸严肃地瞪着龙煜,严肃地纠正着龙煜的话:“是你报假案,咎由自取,怎么就是我毁了你的清誉。”龙煜不提起此事还好,一提起来,贝若雪又记起了到底是谁在背后帮着龙煜,把媒体带进拘留所去的?
上官炼对此事似乎掌握了一些什么,不过他还没有和她说。
“不管如何,反正就是你毁了我的清誉,你就得负责到底。”龙煜视线灼灼中带着温qíng,看着贝若雪,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你别想逃避责任。”
“你!”贝若雪气怒地瞪了他一眼,如果眼神能砍人,她一定把龙煜的脸划成大花猫,如此不要脸。
“雪儿。”上官炼和其他警员追了过来。
看了看被铐住的歹徒以及歹徒中枪的手腕,上官炼严肃地问着贝若雪:“雪儿,qíng况如何?”
“犯罪嫌疑人顽劣,拒捕,挟持群众为人质,为救人质,不得已开枪打伤犯罪嫌疑人。”贝若雪应着。
上官炼点点头,扭头吩咐着:“把犯罪嫌疑人送医院救治。”
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员立即上前帮歹徒打开了手铐,然后架着他离开了。
上官炼又看了一眼站在贝若雪身边的龙煜,龙煜在他到来之前,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视线一直落在贝若雪的身上,在他走近的时候,龙煜甚至用极其邪恶的眼神瞄住了贝若雪的红唇。
“龚先生怎么在这里?”上官炼淡淡地问着。
“我来看我女朋友。”龙煜低冷而挑衅地答着。
贝若雪差点晕倒,这个冷面的男人,存心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抹黑是不是?
她和他见面的次数才几次,他们甚至没有坐在一起喝过一杯咖啡,吃过一餐饭,他居然敢口出狂语,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什么脸皮比砧板还厚,贝若雪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组长,我们回局里去,有些人闲得神智都不清了。”贝若雪狠狠地瞪了龙煜一眼,越过上官炼,绿着脸就走。
她不回应龙煜的话,因为她一回应就等于对号入座了。
她万分怀疑,龙煜存心就是要闹她的。
从倾qíng酒吧初见起,总是在某些场合下,意外地撞到这个男人。
他就像幽灵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又从哪里消失。
上官炼看了龙煜一眼,不说话,那温淡的深眸里却闪过了一抹醋意。
他都还没有说过贝若雪是他的女朋友呢,这座冰山居然敢说。
这个qíng敌比起杜狂风更厉害。
上官炼心里的警钟敲得更响了,心里对于两家出面要求联姻,对两个的婚姻实行包办,更加理解了。
他不早点把贝若雪烙上他的印记,那些男人总是盯着贝若雪。
转身,上官炼跟在贝若雪身后离去。
等到两个人都消失了,龙煜才拿出了他捡到的那只锦盒。
回到自己的车内,他打开了锦盒,一枚价值过百万的钻戒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拿起那枚钻戒看了看,唇边掠起了一抹冷笑,冷笑中又夹着恨意。
他yīn冷的眼神锁着钻戒,眼底的寒意越炽越浓。
脑海里又响起了史湘雨说的话。
如果贝若雪真的被催眠,在她的脑海里植入爱他的记忆,她是否真的会成为他的妻子?
转看着手里的钻戒,龙煜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场景:贝若雪一身雪白的婚衫,他一身白色的西装,贝若雪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走进了结婚的礼堂……
回过神来,龙煜把钻戒重新放回锦盒里,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心里冷冷地说着:上官炼,我就要夺走贝若雪,让你痛失至爱,看你还如何和我作对!
……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贝若雪拖着空腹回到了家里,父母,爷爷都在家等着她。
上官炼的聘礼之一,那辆红色的奥迪R8已经被开进了自家的停车室里了。
贝若雪一进家门看到大家都在,就知道还是想劝她答应嫁给上官炼。
“大家都在呀,吃过饭了吗?”贝若雪打着哈哈,想逃避大家的劝说。
“吃过了,雪儿,你与炼的婚事……”
“铃铃铃……”贝若雪的手机铃声适时地打断了老贝的话。
贝若雪掏出手机一看号码,觉得号码有点儿眼熟,她按下了接听键,说着:“我是贝若雪。”
“雪儿,是我。”龙煜低冷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贝若雪一听到龙煜的声音,想到他中午说的话,她脸色一暗,就想挂电话。
“雪儿,你还没有发现你掉了什么东西吗?”龙煜似乎猜到她会挂断电话似的,抢在她挂电话之前说着。
“龚先生,请叫我贝小姐,或许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雪儿,似乎不是你叫的。”贝若雪没好气地说着,听到龙煜说她掉了东西,她拢了拢秀眉,她掉什么东西了?她身上又没有……
蓦然,贝若雪想起了中午上官炼给她的那个用锦盒装着的订婚钻戒,她急着出任务,随手就把锦盒塞进了自己的西裤袋子里。
她赶紧摸裤袋,除了随手戴着的手铐之外,哪还有锦盒的影儿?
她明明记得放进了裤袋里的?
难道是中午捉歹徒的时候,掏手铐时把锦盒掏出来了?是龙煜捡到了?
“龚先生,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手里?”贝若雪心急地问着,以杜素素的出身,不用看,她也能猜到上官炼给她的那只订婚钻戒价值不菲。
再说了,那是上官炼给她的订婚钻戒,等到她打败上官炼了,她会戴上那钻戒的。
要是让上官炼知道钻戒不见了,他肯定也会跟着难过的,说不定会再次买一个给她,她不想上官炼再破费了,哪怕杜素素大把的钱。
“雪儿,我就在你们小巷口,如果你想要回你的东西,就出来。”龙煜说完就挂了电话。
贝若雪扭头就朝屋外走去。
“雪儿,你去哪里?”林燕追出来问着。
已经跑过了上官家门口的贝若雪抛回一句:“妈,我很快就回来的。”
她急匆匆地向小巷口跑去,跑到了巷口时,果然看到龙煜那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一盏路灯下,龙煜身子爬靠在方向盘上,神qíng有点慵懒,视线灼灼地透过车前玻璃,看着贝若雪飞跑而来。
他的眼眸不可自主地暗沉下来,她果真把钻戒看得很重,不是因为钻戒价值不菲,而是因为钻戒是上官炼送给她的吧?
如果是他送给她的,她会这么心急吗?
中午他口头上把她霸成他的女朋友时,她气得虽然没有大骂,但脸都绿了,可见她对他的印象真的不怎么样。要是他送的钻戒,只怕她会扔到大路边去吧?
明知道他无法和上官炼相比,可是龙煜就是没有办法压住心底的痛意。
对贝若雪,他真的不知道qíng从何而起,等到他发觉自己会对她的死伤感到心痛的时候,他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对她,他已经爱恨难分了。
而两个人之间的现实身份,又bī得他不得不以自己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天生的冷漠,换了名字,露出真面目,却无法改变气息,他依旧冷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打动她的心,更不可能轻易取代上官炼的位置。
“咚咚。”贝若雪走到了他的车窗前,敲着他的车窗。
龙煜坐直了身子,按下了车窗,淡淡地看着她。
“龚先生,我的东西呢?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贝若雪把手伸进了车内,递到了龙煜的面前。
龙煜睨了她修长的玉手一眼,这双手他握过了,很柔软。
他扭头,探身,把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了,然后扭头对车外的贝若雪说道:“上车吧,我带你去吃饭。”
“龚先生。”贝若雪加重了语气,“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她才不要和他一起吃饭呢。
“上车吧。”龙煜把她的手推出了车外,按回了车窗,不看她,只看着车的前方。
贝若雪气极,很想一拳就把他的车窗打烂。她也真的冲动地挥出了拳头。
在她的拳手挥到车窗玻璃前时,龙煜再次按下了车窗,低淡地说着:“我的车价值好几百万,如果你打烂了我的车窗,你把你的身子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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