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到了这,她也躺不住了,起身去了刁尔真的院里。
“二夫人真是好雅兴。”卜绘称赞一句,踏进了刁尔真的院子。
刁尔真放下手里的鱼食,起身笑了笑:“我也是没办法,要是再不放松,我可能也活不久了。”
卜绘微笑,看见石桌上绣了一半的鸳鸯,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又转过身坐下:“难道二夫人就一点也不想找到你的老爷吗?”
刁尔真也走过去坐下,微微的摇了摇头:“我是一个妾,入门的原因就是因为贪图这富贵日子,所有也没那些闲工夫去想。”
卜绘垂眼,没有说话。
刁尔真面色一变,猛然拍了拍胸口,随即面色惨白的别过头起身:“师傅您先忙,我有一些不舒服,先回去躺一会。”
卜绘看见她这个模样,微微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并没有来错。
半个时辰过去,院里也没什么特殊的动静,卜绘就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她就闻见了一股很重的槐花香味。
槐花香味在院子里散开,那些家仆家婢闻见,一个接一个都倒在了地上。
面色一沉,卜绘侧耳听了听,耳朵却不配合,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悄悄的向里面走了走,越向里走香味越浓烈,卜绘放慢了脚步,蹲下身向香味最重的那间屋子里走过去,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
“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大白天的唤我,万一被那个师傅发现了怎么办?”是刁尔真的声音。
“现在她完全被老大和梁向东的内讧弄迷糊了,怎么可能想起来到你这里,她都得以为你是受害者。”回应她的是的男声。
刁尔真叹了口气:“说来老大也是可怜,连自己的夫人都没护住。”
“人老了就是糊涂,我不也是一样,护不住你。”男声叹了口气:“你可要好好的。”
“我知道。”刁尔真回应他:“你又饿了吧?我这就去拿刀。”
拿刀?卜绘顿了一下,摸到门口处,一脚就踹开了门。
屋里,刁尔真正拿着刀割开自己的手腕在放血,一看卜绘进来,她就慌慌张张的用布把伤口给缠上了。
卜绘瞥了她一眼,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半分妖气鬼气。
“师傅你找什么呢?”刁尔真装傻。
卜绘凌厉的一回头:“你藏什么,我找什么。”
刁尔真心虚的笑了笑:“我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刁尔真的气质是属于温柔类型的,但她的温柔就要刻意的多,而不似许含月的温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卜绘没听她说话,想起来那天她向枕头底下遮了点什么,就快步走到了她的床边,拿起了她的枕头。
刁尔真心里一慌,猛地跪下身去:“求求你!”
枕头下的是一把木梳,上面雕刻着精致的槐花纹,卜绘拿起来闻了闻,上面散发着淡淡的槐花香味。
“求我什么?”卜绘发问,拿着木梳。
“把它还给我。”刁尔真颤抖着手指着木梳。
卜绘蹲下身,和她保持了平视,拿着木梳问她:“刚才那个和你说话的东西呢?”
“没人和我说话。”刁尔真一口咬定。
卜绘又问:“那你没事割腕干什么?”
“治病。”刁尔真简短的答,并不想多透露。
卜绘无奈的笑了一下:“不想说也没办法,只能等你自己想通来找我。”
刁尔真一顿,想去留住卜绘的脚步,卜绘却已经走远了。
院里的槐花香味淡了,人也都醒了过来,卜绘左右看了两眼,觉得她们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点感知都没有。
诧异的离开院里,她去找了佘连。
佘连正在屋里闭目养神。
卜绘把梳子递给他:“这个是什么东西?”
佘连睁开眼接过来,看了两眼:“这是槐木梳,看这样子,也是历经百年的老物了。”
“那这东西能养出来灵吗?或者说,它可以自己长出灵吗?”卜绘问。
佘连坐正身摇了摇头:“这种槐木梳多半是过去寡妇为悼念先父而刻,据说只要日日以血喂之,便可召亲夫亡灵回来,令其栖身于槐木梳,伴她至老,一直带入棺材里。”
刁尔真岁为过半,她根本不可能把槐木梳戴到现在,那也只可能别人交于她。
“这槐木梳自带结界,要是想把里面的鬼拉出来,只能是折了梳子。”佘连告诉她。
“别。”卜绘说:“我从她那抢东西已经很过分了,要是现在再不经过人同意摔了,那我可太过分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等。”卜绘微笑着,准备等刁尔真来,准备等这槐木梳里的鬼自己出来。
没准,这里面就是梁老爷的鬼魂呢。
晚风起,风凉刺骨,槐木梳被卜绘随手放在桌上,正沐浴着月光。
卜绘闭着眼,半分清醒半分迷糊,只等有鬼按捺不住。
临近子夜,从桌上传来了一声咳嗽声,卜绘听了,闭着眼睛打起了精神。
咳嗽过后,桌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卜绘依旧没理。
52书库推荐浏览: 张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