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将军府?”
“成将军。”古喻蹙眉声音越发小,“听说,大理寺这伙人跟成将军有关。”
清欢并不认识什么成将军,不过这次的事情大有蹊跷,皇帝让宁王端掉一两个贼窝没什么稀奇,听着古喻这么说,心里也明白几分。
古喻吃完定胜糕就走人,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过身瞧着清欢无声一笑,“对了,少夫人请放心,我是不会跟你抢世言小公子的。”
哇,这家伙,真想拿定胜糕砸死他!
古喻这家伙最后调侃着清欢离开丁香楼,戏班子的人和住客都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丁香楼自己人,前两天还热热闹闹开张迎客的客栈现在安静得让人觉着恍若隔世。
掌柜带着小二呆坐在大堂上唉声叹气,后厨的人里头出来说是要准备去买点菜,可已经没了银子,清欢自掏钱让人多买点好菜。
“对了,以后红枣糕做小点,有些客人喜欢狼吞虎咽的把人噎死了可不行。”清欢嘱咐道。
那人诶了一声就直接出了丁香楼,掌柜的着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清欢,胳膊抵着脑袋无精打采问,“二老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大白天的一个进门的客人都没有,“要不,我去搞一个之前你说的降价通知?”
“降价?为什么要降价?”清欢伸手抓了抓脑袋,“现在这情况,不能降价。”
她双臂交叉在胸前,靠着门对着街上往往来来的人发了会儿呆说,“把皇上去过的房间,坐过的凳子,用过的茶具,吃过的糕点,踩过的地方都给我圈出来,对了,还有古喻的也一样,限日买票参观,最后把他们用过的茶具,住过的房间都拍卖,房间的话,住一晚的价格最低五百两,最后出价最高的住。”
掌柜眯着眼瞧着这气势不小的女人,冷笑一声心里着实不待见她这种买卖方式且觉得是无理取闹,可人家是二老板又刚被皇上赐封安京明侯,就算不服也只能听话照做。
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又去后厨打包了些世言喜欢吃的糕点,他们在丁香楼已经住了好几天,温敬秦和周正又同时出事,温府没人管,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清欢牵着世言的手一路上走走停停,沿街买上些油盐酱醋茶,又让人定制了带着温字的灯笼,置办新的茶具,坐具,床具等,想着温府现在人多,马上就要入秋,又去弹十几条被褥。
手上大大小小拎着不少东西,进到温府后,门口几个侍卫赶紧上前帮着把东西一起拿了进去,骨头从后堂匆匆跑出来,站在离清欢和世言几步之远停下,清秀的小脸红彤彤的,喘着气又是惊喜又是生气。
“老头子还没回来?”按着清欢的猜测,周正和温敬秦的失踪应当也是和虎符案有关系,这事儿现在已经解决,那么他俩应该也没事了。
骨头板着脸摇了摇头,看着清欢说:“老头子一直没有消息,周正大叔也是。”
清欢把手上拎着的糕点放下,世言走过去把所有打包的糕点都给拆开,开吃。
“陆芳来过吗?”清欢问。
“没有。”骨头摇头,两只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这些天,你们都到哪里去了,都没了人影,就剩我一个,我去宁王府找胖鱼他们,王府的人也不让我进去。”骨头眉心拧在一起,目光紧紧跟着清欢的一举一动。
世言挑了块凤梨酥递给骨头,弯着眼温柔安抚他,“我们去抓坏人啦,别怕,外面那些侍卫大哥会保护你的。”
“……”骨头斜了一眼世言,实在无法接受世言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哄自己。
虽然他确实只是个孩子。
不情不愿地接过世言递来的凤梨酥,骨头昂着脑袋哼了一声把凤梨酥塞嘴里就跑走了。
“娘子,我们要不要去找爹啊?”世言的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一边吃一边问,他看上去像个没事儿人,但心里肯定很担心温敬秦。
就算宁王说温敬秦不会有事,可谁又能保证不出意外?
“我们等会去找宁王,如果……”
“嘶……”
世言突然出声打断清欢,手上的凤梨酥悄然滚落在地,清欢余光瞥见打转的糕点拧眉转身。
“世言!”
虞清欢冲上前却已经来不及接住他,温世言哐当从椅子上滚跌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在地上打滚,冷汗涔涔的面色铁青,狰狞又扭曲。
“来人啊!”她将他抱在怀里,企图能减少他的痛楚,但这都是徒劳,他就像是正在被人抽筋极力蜷缩起来,“没事的,没事的!”
她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抚怀里开始痉挛的世言。
“啊!”一声尖锐地嘶吼,温世言身躯突然绷直,随后大汗淋漓双眼翻白。
“温世言!”清欢又吼了两声,但是躺在她怀里的人已经没了声息。
门外冲进来两个侍卫,一人一手将温世言抬起放在了桌子上,他们的身影无限的放大又缩小,随后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耳边是一片空寂,没有任何的声音,她只看得见他们的嘴在动,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她站在原地怔愣着看那两个人伸手去抠世言的喉咙,反反复复地拍打倒弄,想上前帮忙但那双腿却被地狱的恶鬼拉扯住,沉重着不得往前,像深陷泥沼一点点将自己埋入死亡之地,她没办法逃开任由自己被拉入这漆黑的泥淖,不得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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