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二百。”
二百?其他乘客立刻惊了,“你们这是抢劫吗?”
“爱给不给,不给滚下车。”
检票员的态度变得飞快。
几名男乘客面面相觑,他们既然想占便宜,经济上应该比较困难,哪有让人白白吞了这么多钱的道理。
不约而同,他们站起来,打算给检票员一个教训的时候,后座的人也撸起袖子,纷纷往这边走来。
后座的都是壮汉,为这辆黑车保驾护航,“怎么,你们想干嘛?”
局面一度僵持,几名男乘客见打不过,收起拳头,嘴上不客气地道:“信不信我报警!”
“你说啥?”
“我要报警!”
车,应声停下。
说要报警的人,直接被他们几个人粗鲁地扔下车,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
“这是什么情况。”宋佳芝哆嗦道,“就这样被赶下去了吗,天都黑了,也不识路。”
“现在知道怕了?”
“我们怎么办?”
朝乐没说话,从包里拿出四张老人头,递给检票员。
检票员蘸了唾沫的手指捻了捻钞票,“挺大方啊你们。”
朝乐别过脸。
宋佳芝没敢玩手机,生怕被误以为要报警而被检票员夺走手机。
“这附近还有狼呢。”检票员手搭在朝乐的椅背上,“你们交的钱呢,是保护费,不然我们这车冒这么大的风险,容易吗。”
他们明明是为了逃避大路的收费站才走的小路。
朝乐深知如此,没有点破,她是个俗人,没勇气和本事和恶人斗争,只是她上车前就记好车牌号,发给司从了。
车开了有一会了,不少乘客都走得差不多。
快到目的地,车上只剩下一个老头和她们两个女孩。
除了司机和老头,包括检票员在内,几双眼睛纷纷盯向她们两个。
气氛压抑得很。
“我已经给朝阳打电话了,他会来接我们。”朝乐对宋佳芝说,声音提高不少,“不知道他和工人们吃没吃过饭。”
宋佳芝纳闷道:“他不是在医院吗?”
朝乐:“……”
车停下了。
老头下了车。
“我们也走吧。”朝乐一边说,一边站起来,真想把宋佳芝的嘴巴捂住。
只剩两个女孩,宋佳芝偶尔的小聪明全然没了用,不由得惊慌,忙跟在朝乐后面,随手把包抓起。
检票员悠悠地堵在门口。
后座的人也慢慢地往这边靠拢。
“小姑娘找亲戚吗?”检票员问道。
“是啊,大叔二伯都在这里。”朝乐表面镇定,手心握了一层汗。
“这里是施工重地,没有你要的亲戚。”
检票员这句话,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也就是说,她们到了目的地,但是施工现场很大,很难辨认朝阳在哪里。
至于他出没出院,朝乐心里也没有底。
“要钱是吗。”朝乐也爽快,把钱包里的钞票取出来,往半空中撒去,“谁拿到就是谁的。”
后半句,让几个壮汉一个激灵,纷纷去捡钱。
他们和大巴司机本来就是合作关系,没有特别往来,眼里看到钱后哪顾得上什么平摊。
朝乐趁机下了车。
“我的伞——”宋佳芝低叫了声,之前在琴房捡的LV伞被她落在座位上了。
几秒的时间差,已经让她和朝乐脱离开,检票员没有揪着朝乐不放,转而将宋佳芝拦住:“你呢,要么给钱要么给人。”
“我,我没钱。”
“没钱,谁信呢?”
宋佳芝只是个小姑娘,眼泪立刻被吓得逼出来,“我真的没钱,你们要是想要钱的话,就把那伞卖了,好几千呢。”
闻言,检票员拿起她座位上的伞,把玩一会,“真假的?”
“真的。”
“你说你没钱,那这值几千的伞是哪来的?说谎都不带脑子。”
检票员不屑地一哼。
“我是真的穷……”宋佳芝说着说着,哇哇大哭,仿佛自己已经受到欺辱,而这些年来憋在心里的郁闷,一下子全部释放。
“把手机给我!”检票员凶恶地说。
宋佳芝把自己的果机递过去。
检票员干这行时间不短,真货假货在他手里眼里,一试就知,把宋佳芝的手机翻了翻,找到序列号,检查后,立马破口大骂——“假的!你玩个苹果手机还弄假货。”
宋佳芝越哭越厉害。
“我的手机给你,把她放了。”
朝乐站在车门下面,说话间已经将手机抛出去。
检票员怕手机给摔了,忙拿手去接,而趁此期间,朝乐已经拉过宋佳芝的手,将人拉了下来。
“都给我站住,一个都不准走。”
检票员生怕朝乐给他的也是假货,立马下车,按住朝乐的胳膊,“等我检查过再说。”
话音落下,不远处突然蹿出几道手电筒的光芒。
脚步声嘈杂细碎,昏暗中,只觉有人,还没摸懂是谁,朝乐感觉面前一阵风扑来,身侧的检票员被一拳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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