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要坐牢吗?”
“暂时不清楚。”
朝乐是他想象不到的冷静。
可能经过许多事后,她对朝阳,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疯狂了。
“你能不能帮帮他?”朝乐冷静后,语气无法避免颤抖,“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有些强人所难,可他……”
毕竟是她弟弟。
护短是本能。
司从料到她这个反应和结果,肯定是会为朝阳求情的。
他也不急,站了起来,趴在地上的坦克也跟着一起,一人一狗往楼上走,“乐乐,你和他都不是小孩子。”
成人之间的规则,既然做了,就得有承担的义务和责任。
肉团到底是和朝乐亲热,不屑瞥了眼那条狗,然后跳到女主人腿上,喵喵叫着。
朝乐望着桌上没吃完的饭碗,大脑有些乱。
她冷静沉着地把猫放在地上,剩饭倒在泔水捅里,洗了碗后,思绪逐渐清晰了。
摁灭楼下的灯,朝乐上楼,在浴室门口静静等待着里面的男人。
洗完澡,司从出来,愣是被堵在门口的她吓了一跳。
他上身浮着水滴,神色尚未缓和,感觉跟前小巧的身子柔软地靠近。
朝乐没嫌弃他身上的水,轻轻地抱住他的腰身,压低声音:“放过他。”
司从没说话。
“放了他,我给你。”
☆、31
晨光熹微。
朝乐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起床感觉腰酸背痛,骨头快散架似的。
犹记她是怎样被人翻来覆去,任由拨弄的。一开始她羞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呈现在黑暗中的时候还在想,感觉自己就像个生煎包,里里外外都被捯饬一遍。
确实是“煎”。
但伴随细细密密的疼痛感,别说生煎包了,她只想快些结束。
老男人似乎故意的,明显带着怒意狠狠折腾一宿。
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
而她自知理亏,除了刚开始哼唧两声,后面连求饶都没勇气,眼角不知怎么溢出了泪,红着脸的模样着实让人心软心疼,随后动作也放轻不少。
一夜过去,朝乐仿佛成长了。
他说得对,他们不是小孩子。
婚姻这种东西不是过家家,如果年轻人早些意识到的话,现代离婚率也不会骤涨。
朝乐在床上睁眼躺了会,慢吞吞起来,被反射的阳光刺得眼睛半眯,再看时间,已经十点。
她这是被折腾得多累!
但占据主导型的某人好像丝毫不觉得疲倦,依然可以按时早起健身再去上班。
朝乐翻身,用座机通知楼下的保姆,她想吃生煎包。
而且要酥,脆,油炸那种。
她昨晚受的苦,也要让包子受一遍。
“……冰箱里有肉馅的吧?”朝乐问道。
听到保姆确定的嗓音后,她满意地点头,放下话筒,发现一张纸条被压在下面。
【桌上有东西,看一下。】
茶几上,一份白纸黑字的协议赫然显目。
朝乐再看纸条的反面,还有一行字。
【我名字写好了,剩下的由你选择。】
朝乐看着那上面的字眼。
离婚协议。
大脑有几秒的空白。
他写下的两个字龙飞凤舞,十分惹眼,像是随意签一笔生意合同似的,略显潦草。
大概瞄了下上面的协议。
不仅不需要她还钱,房和车也都划给她。
至于名下的资产,她只有琴房的部分股份。司从当然不会净身出户,但能做到这些,已经很绅士了。
朝乐拿起桌上的笔。
然后扔在垃圾篓里。
深呼吸,思绪清晰分明,她梳妆打扮后,下楼吃早饭,然后去工地给工人送饭。
不过几天不见,她觉得工地的气氛比之前更压抑,兴许是心理作用。
反而那些工人笑口常开,吃着一成不变的盒饭,喝着桶装纯净水……今天喝的是茶。
老宋乐滋滋地倒了一杯茶给她,“我女儿送我的,可好喝了,正宗普洱茶。”
朝乐对茶没了解,给面子喝了口后发现味道怪异,喝着很廉价,像是酒店赠送的茶包。
不过她表面笑笑,“你女儿真孝顺。”
“那当然,她说这是她用奖学金给我买的,被我一骂,我一个糟老头子还浪费钱干嘛。”
嘴上说着气话,仍然难掩心中的喜悦,老宋怕朝乐不够喝,又想给她续上。
“不用不用!”朝乐忙拒绝,“你们喝就行。”
包工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老宋你别瞎折腾了,人家老板娘什么茶没喝过,稀罕你这玩意?”
“我这是正宗……”
“正宗普洱茶,我知道了。”包工头说着,随手拿起茶罐,左看右看,“要不是老子不懂茶,现在就把你给揭发了。”
包装倒是不错,而且挺熟悉的。
朝乐突然想到,她之前见过这个茶罐,正是送宋佳芝回去的那天。
…
下午,朝乐接到母亲的电话。
难得听一次朝母把朝阳夸赞一遍。
无非是认了亲爹不忘旧恩,给他们买了好些东西,虽然很多补品用不到,但一说价格,足够朝母乐好几天,也有理由在麻将桌吹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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