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海棠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我听说师娘忌日在即,师父近日应该会回到采莲峰,不如将萧家小公子带去采莲峰?”
采莲峰是上官宓和解海棠拜师学艺的地方,过去师父以及师娘的家也安在采莲峰,上面有许多奇药,可以说只要能去采莲峰的人,什么顽疾也不在话下。
古灯台瞪大双眼:“采莲峰?采莲峰高耸入云,连正常人都不一定有力气爬上去,莫说是个病人了。”
“这样,小台,你不是会武功么,给萧家公子传送点真气,先护住心脉如何?路途上再配合住我和你宓姐的汤药调理,等上了采莲峰见到师父就有救了。不然,萧公子在家也是沉疴愈重,于病无益啊。”解海棠道。
上官宓仔细揣度解海棠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带他上采莲峰。”
打定主意后,上官宓押着古灯台回到萧家,不过怕激化萧子宣的病情,这一次并没有告诉萧子宣实情,而是谎称真的古灯台是上官宓,二人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调了身份。
萧家一下子来了两位客人,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下人私下道少奶奶是真开窍了,真心对少爷好;有人也说,少奶奶是再也忍受不了少爷病恹恹的模样了。
但时日无多,解海棠和古灯台只是呆了两日,护住萧子宣的心脉之后,就带萧子宣前往采莲峰去了。
一路上道阻且长,单是活蹦乱跳得人上一回采莲峰就得丢半条命,更何况是带上了萧子宣。
古灯台这是第一回看到萧子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他也没有幻想当中的丑,也不是洪水猛兽。这男人性子温柔腼腆,若不是模样病恹恹的还真挺讨姑娘喜欢。
只是解海棠早已成家,古灯台也有了心心念念的人,心思自然不在旁的男人身上。
这天傍晚,一行人入主尚来客栈,萧子宣和孔吉祥一间房,上官宓与师非烟一间房,古灯台与解海棠一间房。可意外的是,替上官宓抓药去的古灯台突然莫名其妙失踪了。
直到深夜,也未回来。
几个人觉得事有蹊跷,便聚在一起商讨。
正在讨论古灯台会去哪了时,从客栈外涌入一帮身着紫色衣服的女人,为首的道:“诸位可是上官宓的朋友?”
解海棠见神色知道来者不善,忙道;“我们不认识什么上官宓。”
上官宓递了一个眼色给孔吉祥,让他叫醒正在睡觉的萧子宣。
为首的紫衣女人笑道:“诸位莫慌,我们家主人请你们到家里坐坐。”
解海棠作揖道:“敢问贵主人是?”
“我们主人是红玉山庄庄主,因身体抱恙特请了鬼医上官宓前去诊治,各位是她的朋友自然也请一同随访,红玉山庄绝不怠慢诸位。”
师非烟挑眉:“你们跟踪我们多久了?”
紫衣女人笑道:“这位小姐,我家主人一直想请上官宓过去替他看病,又怎么能说是跟踪呢?鬼医行踪一向神秘,前些日子江湖中才有些许传言,若不是庄主智谋过人,恐怕今天等不到诸位。”
上官宓心想,这一定是在自己从萧家赶去蝴蝶谷的时候便盯上了,不然又怎么会以为古灯台是上官宓呢?
这个秘密只有萧家人才知道,而外面的人则根本分不清谁是古灯台,谁是上官宓。
上官宓眼底闪过一丝冷笑:“看来‘上官宓’现在被抓到你们庄上咯。”
连古灯台这样从小习武的人都会被抓,说明这几人的武功也不低,自己和解海棠都不会武功,身边这两个羸弱男人更加不会,如果强行反抗恐怕吃力不讨好。
一旁的萧子宣刚服下汤药醒来,见人多势众,便惶恐地问:“妻主,到底发生什么了?”
上官宓收起眼底的敌意,转头对萧子宣道:“没什么,可能我们要先改道去红玉山庄玩玩儿了。”
“师妹……”解海棠犹豫想说些什么阻止。
“师姐,就算我们不去,他们也不会把‘上官宓’送回来,既然红玉山庄求人治病,恐怕也不会为难我们。”上官宓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根本没底这个江湖上刚冒出来的红玉山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姐!”师非烟担心道:“你要有事我如何向……”
师非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上官宓一声喝住:“非烟!”
师非烟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住嘴,眼神看向了一边床榻上的萧子宣。
殊不知这一切正被萧子宣主仆二人看在眼里,解海棠好歹是师姐,多些行走江湖的经验:“我觉得‘小台’分析的对,既然红玉庄主有心叫我们做客,我们不去岂不是失礼。”只是容我们收拾一下行李,再去不迟。现在已经不得不去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不如给自己一点缓冲余地,好想想应对之策。
“妻主,他们是什么人?”萧子宣蹙眉道。
孔吉祥冷笑:“这一看就是不速之客呗。”
上官宓边收拾包袱边安慰他:“红玉山庄的人,近些年刚在江湖兴起的门派,你常年居深闺应该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萧子宣苍白的脸上一水的忧愁担心,她竟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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