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宓大喘了两口气,似乎要把刚才不顺的气都吐出来:“姐姐我刚撞见了,那俩在里面耳鬓厮磨呢。”
解海棠立马捂住上官宓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若是真的,你宣扬出去,她恐怕不让咱们走了。”
上官宓想起方才那厮还勾搭着她的腰,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正说着话,崔艳从里堂内走出来,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温柔地笑道:“她有些闹脾气,我已经劝了她,让各位见笑了。”
上官宓如鲠在喉,脸憋得通红。
解海棠朝古灯台使了个眼色,古灯台也心领神会,直道:“那我们再去看看。”
仍旧是上官宓和古灯台进入房间,解海棠在大堂看着崔艳。
上官里堂厢房里,床上的人已经换了个姿势,蜷在一起,被褥只盖了半个身子。
上官宓过去的时候,她也一动不动,只是一双秋水剪瞳蒙上了一层浓雾,任上官宓抓起手给她把脉。
上官宓抿了抿唇,眉头紧锁:“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染上这病的?”
“去年中秋月圆。”段红玉淡淡地道,声音细弱蚊蝇。
“身上可还有其他不适?”上官宓例行问道。
段红玉眼神犹疑,欲言又止。
上官宓微微蹙眉:“我是大夫,目的是治病救人,但说无妨。”
“会……总是想要……”段红玉咬了咬出唇,偏过头去不看人。
上官宓心里咯噔了一下,又快速恢复专业素养,扫了一眼古灯台,示意她来看一下。
古灯台凑过去,望了一番她的面色和体征:“真不像是中了蛊。”
出了大堂,和崔艳寒暄了几句,表明了病症后上官宓等人就去抓药了,当然还是通过古灯台的口转述的。
只是段红玉那里,恐怕瞒不住身份,或许她会对崔艳讲也不一定。
索性两人的对话没有十分明显的把柄,就算崔艳怀疑也证实不了什么。
残阳渐绝,风露凄清。
药房内炊烟袅袅。
“哎。”上官宓长叹一声。
这都什么破事被她们撞见了。
段庄主是个磨镜,出面的人居然是崔艳,她们口中所说的‘计划’又指的什么呢。
振兴红玉山庄……
一系列的复杂纠葛在一起,上官宓脑袋晕晕的。
师非烟忽然靠过来,诧异问道:“小姐,你在叹什么气?”
上官宓自己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不想盲目瞎猜,于是她摇摇头道:“我只是累了。”
“那奴婢来替小姐煎药吧,小姐回去歇着。”师非烟眼里泛着柔光,笑容甜美。
上官宓点点头,疲倦道:“也好,你帮我看着,记得一会子给段……啊,崔艳姑娘送过去。”
师非烟眼光抿了抿唇,颔首领命。
上官宓回到房间,萧子宣已经居然撑着身子坐在妆奁前,一席乳白色中衣飘逸如仙,长长的尾摆潇洒地铺散在凳子和地上,借着昏黄的烛光,铜镜中倒影出他眉目如画的一张脸,细长的双眼恍若繁星,眼中流淌着柔和的水光。
上官宓从此知道了什么叫眉如远黛,目似繁星,就连她身为女子都忍不住钦慕之色。
“你……”
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萧子宣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眉笔,旋即站起身来,嘴上勾起微笑。
他径直走到上官宓身边,拉住她的小臂将她带到铜镜前,眼睛弯弯的,温柔地笑道:“妻主过来看,子宣也很美,对不对。”
上官宓舔了舔唇,手臂被他略冰凉的葱指握住仿佛要烧了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他柔顺飘逸的长发上,浓密漆黑,宛若瀑布一泻而下,衬得脸颊愈发白皙无暇。
“是啊,你很美。”
要说言不由衷,那是冤枉了上官宓,只是她的确是顺着嘴说了出来,因为目光全在这白的发光的男人身上,根本没有脑子去思考说了什么话。
“怎么不躺在床上,地上多冰凉。”上官宓低头望去,只见萧子宣赤着足,白皙的脚丫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连袜子都没有裹。
“快上去。”上官宓催促道。
“妻主整日在忙,子宣太无聊了,只能自娱自乐了,妻主不会生气吧。”萧子宣一个翻身上床蜷在床沿上,昂着脑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上官宓。
“……没生气,你要爱惜自己。”上官宓不知道说什么,说多了怕僭越,说少了又如鲠在喉,一双黛眉都绞在了一起。
“段庄主人真的很好,她怕子宣和吉祥无聊,还叫人送了一些小玩意过来,妻主你看。”萧子宣指着妆奁上的首饰珠宝和小拨浪鼓道。
上官宓眼皮一跳,诧异道:“段庄主送的?”
她走过去拿起那小拨浪鼓,翻转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嘟嘟声,像花香一般沁人心脾。
上官宓心里一抽,挑眉道:“你有没有发现段庄主对你特别好?她为什么要给你治脸上得疤?”
话一出口,上官宓又想咬断自己得舌头,忽闻一阵酸风来,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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