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果然。这一切都如自己所想,她真的迫不及待地要甩下他这个包袱。
他脸色一片灰败,头低得愈发深,恨不得找个地方埋了才好。
“我知道了,这些日子劳烦上官小姐费心了。”他用着极尽客气的语调,生怕让她看出自己的难过。本来就是被厌弃之人,若还心里割舍不下,就连一点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了。
可上官宓殊不知,他所有的冷漠都是极尽全力所捍卫那点可怜的自尊的行为,还以为他难以抑制住心里的兴奋,忍不住高兴的颤抖。
是了,也许过了这几天,他们就真正天涯一方,终止关系。
两人都是心情极差,又拼命伪装着笑容,在劫后重生的欢喜众人中显得格外突兀。
不知是谁道了一句:“后天便是师娘的忌日,师父一定会回到采莲峰的。”
听到这个消息,几家欢喜几家愁。
众人在小木屋里安生,又生了篝火来取暖。一席围炉夜话便拉开序幕。
艳红的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时不时蹦出两三粒火星,倏地溅出。
众人谈话之间,不住地往外冒着白气。
由于天气寒冷,几个女人俱是喝了一点烧酒,有人是喝的喜酒,而上官宓这边就是喝闷酒了。
她只顾喝,半晌也不说话。旁人拉她聊天也只是敷衍应对,良久,她放下酒坛,起身进了小木屋。
第26章 互诉衷肠
天空是油墨一般漆黑,上面撒满了银屑,如一粒一粒地钻石,闪动着光芒。
层峦叠翠也被一一掩面,都似那害羞的姑娘,把自个儿给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
只剩那篝火照耀的地方,还有微弱的光线。
“诶……”古灯台正想拉回她,却被解海棠阻止,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别管她,她心情不好。”
古灯台一挑眉:“莫名其妙,大家都好好的到达目的地,她有什么心情不好的呀。”
解海棠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喝酒,不再说话。
上官宓进去的时候,三个男人在屋里子聊天。
她一脸愕然,随即道:“打扰你们了?”
司无痕忙笑道:“不打扰,我正介绍自己呢,他们刚认识我。”他给上官宓使了个眼色,让她看看沉默寡言的萧子宣。
可上官宓没有管他,她已经决议要离开,不做那讨人嫌的二皮脸。
司无痕见她装瞎子,也无奈了。他叹了口气,对孔吉祥道:“外面挺热闹的,我们出去喝酒吧。”
司无痕是军人出身,常年男扮女装也形成了与女人为伍的豪迈气概,他又对孔吉祥使了个眼色,这次的对象很快明白了含义,立马点点头道:“好啊,我们出去喝酒吧。”
两人三步并作两步,‘移驾’出去。
上官宓心里头跟明镜似的,知道他们是有意让出空间,好让自己跟萧子宣独处。
可是他们却不明白,此刻萧子宣根本不想见到她。他躲她如躲蛇虫鼠蚁,见她如见洪水猛兽。怎么可能还想和她单独共处一室。
可偏那萧子宣什么声气也没作,闷闷地蜷在硬木床板上——那原来是巫冷亦打坐练功用的。
上官宓权当他是身体不好,懒得动了,不然一定避他到唯恐不及。
她单纯只是想进来睡觉,于是脱掉鞋袜,剐下外套,便只着中衣躺了上去,背对着萧子宣盖上被子,阖上了眼睛。
半晌都没有声音,萧子宣以为她睡着了。
他想着,反正也没有多少日子能待在一起了,什么礼教也管不了了。
若抛开恩怨只谈感情,他是一万个愿意同她待在一起的。
他缓缓凑近上官宓,那如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煽动着他的心。温热的呼吸均匀的喷洒在他的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变得躁动无比。
“其实,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还有心事无法放下芥蒂,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么。”
他对着已经‘睡着’的上官宓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半晌后,上官倏地抓住他的手,睁开了眼睛。
萧子宣吓得往后一缩,却不料被上官宓接住,她坐直身子,激动地道:“子宣,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你再说一遍?”
“你没睡着?”
她差点儿激动地语无伦次:“我刚要睡,就听见你靠过来了,你说了那番话后我再也睡不着了。”
萧子宣显然受了惊讶,忘了刚才说了什么:“我……我说了什么?”
她接着道:“你说你不讨厌我,对吗。我听得明明白白,你不可以再否认了。”
萧子宣沉下心,喃喃道:“我是不讨厌你,可是……”
她抚上萧子宣的手:“只要你不讨厌我,不再躲着我,我这辈子死了也能安下心去了。”
萧子宣心地善良,一听见‘死’字,连忙用手捂上她的唇:“你不要乱说。”
上官宓一把抓住他的手,往怀里一篡,开心道:“你在乎我的,对不对。”
见萧子宣迟疑的眼光,她又蹙眉道:“不管你在不在乎我,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优雅的男人,我……我没有办法自拔。我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当然你有选择不的权利,但余生我想守在你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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