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擎宇小手臂上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半身不遂也没耽误他出来卖弄风骚。白色衬衫外披着件银色西装,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
他笑眯眯地走到莫晓面前,“莫小姐,好巧,又见面了。”
莫晓淡漠地瞥他一眼,扯着脸皮递上个皮笑肉不笑。
张擎宇完好的那只手,举着高脚杯和莫晓碰了碰杯,笑道:“敬你,莫小姐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毕竟公共场所,莫晓不好拉下脸,抿了口酒,说:“张导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张擎宇一侧身,挡住莫晓的去路,“能否有幸邀请莫小姐跳一支舞?”
张家是潭城有皮有脸的大姓世家,厚实的家底滋养出了张擎宇这么个伪艺术家,扣了个导演的帽子跻身娱乐产业,做的还是投机猎艳的勾当,顺便在用钱砸出的成就感中自我陶醉。这人烂是烂了点,但能混到今天这个高度,不可谓没有手段。
莫晓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他打着石膏的手,“不好意思,不会。”
不欲多留,转身就走。
张擎宇嘴角勾起笑,自然而然地往前走了一步,刚好踩在莫晓逶迤拖地的裙摆上。莫晓没留意身后兀自往前走,被突如其来的作用力一拽,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上。
发出的动静太大,一下子引来了全场宾客的目光,其中夹杂着几声嗤笑,格外狼狈。
张擎宇半蹲下身,向莫晓伸出手,十分绅士,“莫小姐真是不小心。”
莫晓拧着眉看他,眼神中夹着藏不住的厌恶,“张导可真是男人中的典范。”
忍着膝盖的疼痛,撑着地面自己站起来。
不远处的陈最看到这一幕连忙跑过来,扶着莫晓起身,弯着腰低声问她:“没事吧?”
莫晓攀着陈最的手臂,僵着阵阵发疼的膝盖,小声说:“那天就该把他的狗腿一起打断。”
陈最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一声落在有心人的耳里显得格外刺耳。
张擎宇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莫小姐没摔疼吧,这伤筋动骨的可不好受。”
“哦?”莫晓轻声一笑,“看来张导身有体会啊。”
这个“身”字莫晓特意咬重了音,意有所指。
这种时候艺人任性,经纪人就得理性,唱|红脸,默契配合。
陈最压低杯沿向张擎宇敬酒,赔笑道:“年轻人不懂事,张导大人大量别一般见识。”
“哦~是吗?这么说的话,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张擎宇挥了挥手招来侍者,从侍者手中的托盘里拿来红酒,七八个高脚杯一字在桌面摆开,全部满上。
“中国讲究酒文化,酒喝尽兴了事儿自然就好办了,不然...”说完,瞥了莫晓一眼。
赤|裸裸的威胁,今天你不喝得老子高兴了,老子就不会让你好过。
这边剑拔弩张,其他宾客继续言笑晏晏,只是兴味的眼神不时往这边瞟。
莫晓也是从小被家里宠大的,脾气拧,哪会和你这种流氓服软。可陈最不一样,他要考虑到莫晓的仕途前程。他平常虽然没谱,但大事上从不马虎。
陈最讨好地笑了笑,“张导可真是幽默。”
“谁和你开玩笑了?”张擎宇目光落在一字排开的红酒上,“喝还是不喝,一句话。”
陈最的笑容有些僵在脸上,“张导这不是难为人吗?”
张擎宇挑眉一笑,“难为吗?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没什么问题是春宵一宿解决不了的。”
说来说去还是一张房卡的事。
张擎宇第一次见莫晓,看着她俏丽的脸蛋配着雪白的长腿,想象着被这么双腿勾上腰的销魂滋味,就想睡她。
耐着性子耗了这么久没彻底撕破脸,无非还是想睡她。
绕了一圈还在原点,陈最把莫晓护在身后,一改做小伏低的态度,“张导,俗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些事情你情我愿才有意思,强人所难多没劲儿是不是。”
“留一线可以啊。”张擎宇目光肆无忌惮地在陈最身上梭巡,“就这种娘里娘气的浪起来更带劲儿,刚好有几个哥们口味特殊,你都娘成这逼样了也别装清高了,一起玩玩怎么样?”
“你!”
这话扎心了,陈最虽然娘但真不gay,心里倏地搓起一通火,特想撕烂他的臭嘴,但想起他的那些龌龊手段又生生压下怒气,强迫自己不要冲动。
这时被护在身后的莫晓噗嗤一笑。
“传言张导私生活丰富,果然并非空穴来风。”莫晓笑得一派天真,闪着灵动的大眼看着他,“俗话说月满则亏,我好担心您铁杵磨成了绣花针,心有余而力不足哦。”
拉长耳朵看热闹的人群里发出此起彼伏几声嗤笑。
最侮辱男人的三个字是什么?
你不行!
张擎宇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绷着青筋的手蓄了劲势就要举起。
突然手腕一紧,被一股大力紧紧抓住,死死按在大腿边上,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挣不开!
顾言忱嗓音清冷,带着夜的凉意,压低了声音说:“张导这样有失风度。”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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