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长乐宫,白玉书坐在新装的秋千上看着白老爷子的信。
关外战事一片大好,老爷子身边的人也都或多或少升了官职。此次受封赏的除了老爷子,最为扎眼的,便是那位同僚,黎升。
这黎升在前线屡立战功,升官的速度快的跟顺丰似的,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白玉书将信撕了个粉碎,丢进了鱼池里。
写意愁眉苦脸的从眼前晃过去。
“怎么了这是,皇上又宿在华音宫了?”
写意停下来,道:“娘娘,皇上去永安殿了。”
“永安殿……”
黎妃!
齐炀这人惯会笼络人心的,人家父亲前脚刚立了功,他后脚就进了永安殿的门,还真是……
写意道:“娘娘,黎妃一向不把您放在心上,如今皇上去了她宫里,又要有的猖狂了。”
白玉书道:“咱们在长乐宫,她再猖狂,也到不了眼前头。到是这黎升,可是父亲身边的人呢。”
“娘娘是怕……”
白玉书道:“你让父亲千万小心黎升这个人,我怕他冷不丁儿的,做出什么‘忘恩负义’的事来。”
“是。”
白玉书晃着秋千,心里有些忐忑。
沈竹烟的肚子也有四个月了,太医说胎像稳定,不出岔子,好生照顾便行了。
襄王晋王各自坐着自己的部署,都是有条不紊的。她的心,为何如此不安呢。
“写意,你去请了张太医来。”
张太医受过白家的恩惠,一直照看着长乐宫。白玉书从有了身孕起,便也一直是他在顾着。
“张太医,娘娘的胎象可稳?”
张太医收回了丝帕和脉枕,道:“娘娘的胎象比从前好些,只是,仍旧需要用药。”
白玉书道:“这孩子跟着我在冷水中泡了一夜,也不知有没有福气来这世上看一眼。”
张太医道:“太子殿下受上苍庇佑,必定会平安出世。”
白玉书问道:“太子,张太医还有此等医术?”
那张太医跪在地上道:“娘娘这一胎,必定是太子。”
“必定。”
这……
“微臣告退。”
白玉书看着张太医离去的身影,心中起疑。从诊出有孕到现在,一直是这一个太医看顾着,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写意。”
“娘娘。”
“再去请其他的太医来,要,咱们不熟的。”
“娘娘……”
“怎么?”白玉书看她丧着一张脸,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想,“你老实告诉我,我这肚子里到底有没有皇嗣?”
写意看了我一眼,两串泪珠滚了下来。
“娘娘……”写意一下跪在地上,哽咽道:“娘娘腹中的孩子,是……是没有的。”
白玉书心中一块石头“咣”一下落了地,她问道:“我喝的安胎药是?”
写意道:“是推迟月信的方子。”
“呵。”白玉书嗤笑一声。
好家伙,这几个人合起伙来骗她呢。难怪这孩子命这么大,原来本身就是没有的。
白玉书看着地上的写意,心里一时有些拧巴。她原以为,至少写意是跟她开诚布公的呢,如此一看,是她想多了。
“为什么瞒着我?”
写意哭道:“原是打算慢慢说与娘娘的,可是沈氏怀了身孕,您又在宫外耗了一个月,便来不及说了,奴婢想着等日后寻了机会再……”
白玉书道:“若是我月份大了呢?”
写意道:“赶在沈氏前,报了早产便是。”
“……”
白玉书听得头痛,本来沈竹烟有孕是一件实打实的欢喜事,她这么一掺和,可真是要命。
她揉着额头,问道:“这是父亲的意思,还是别的什么人。”
写意道:“是,将军的意思。”
白玉书深吸了一口气,白老爷子,这是打算先巩固皇后的势力呢。只是这白氏五年来都不曾有孕,谁知道是因为什么呢。
如此实在太过冒险。
“娘娘。”写意擦了眼泪,低声道:“咱们这早产还……”
白玉书果断道:“先找个机会报了小产,把这孩子名正言顺地送走。”
“娘娘!”
白玉书道:“齐炀好歹是个皇帝,你别把他当成傻子,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当真就查不出来么。”
写意噤了声。
白玉书叹了口气,恨不得飞到老爷子面前,让他停止在掉脑袋的边缘疯狂试探。
她扶着脑袋沉思了许久,道:“走。”
“娘娘您去哪呀。”
白玉书道:“去看看那个真正身怀有孕的,我有没有的就这样了,沈妃肚子再出了事,咱们可都没盼头了。”
“是。”
两人准备片刻,匆忙去了华音宫。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自从方才,白玉书得知自己的肚子是假的之后,胃口立马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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