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离吓得缩回了手,一下子便蔫了,沮丧地低着头。许久,才仰头,担忧地碰了碰慕云澜的伤处:“那你现在有没有事?”
“喝药!”慕云澜没答,而是端起旁边的药碗,举到傅九离面前,另外一只手抓着傅九离的胳膊,不让她逃跑。
傅九离不敢再乱来,生怕真的弄到慕云澜的伤口。她看了一眼药碗里又黑又苦的药,皱了皱眉,又犹豫地瞅了瞅慕云澜,挣扎道:“我能不能不喝?”
“不喝等着再烧起来?”慕云澜眯着眼睛看着傅九离,反问道。那语气,那神情,像是在说:你敢不喝你试试!
“那,我要先吃蜜饯。”傅九离咽了咽口水道。这是她最后的让步,要是不给,她就耍赖不喝,看他能耐她何?
“好。”慕云澜应了,把手中的药碗给她,而后伸手往碟里拿了一颗蜜饯,喂到傅九离的口中。
傅九离张口含下,冲慕云澜笑了笑,长长的羽睫扬动。甜甜的味道很快在口中弥漫,傅九离吃完蜜饯后,看着手中的碗,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而后仿佛上刑场一般,痛苦地闭上眼睛。脑袋一仰,便把药往嘴里灌。
苦涩的味道,让她拧起好看的眉。喝完了,她擦了擦嘴边的残渍,吐着发苦的舌头,把碗还给慕云澜。
慕云澜把碗放回桌上,又拿了一颗蜜饯给傅九离。
傅九离叼着蜜饯,动着腮帮子咀嚼。待所有苦味都差不多没了,傅九离才舒了口气。
喝完药,傅九离又困了,揉了揉眼睛,傅九离打了个哈欠道:“慕云澜,我还想睡一会。”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意味。
“好。”慕云澜笑着摸了摸她滑滑的脸,站了起来,帮她把被子盖好,缓缓道:“那我出去看看。”
“好。”傅九离应了一声,阖上了眸子。卸下了所有的惶恐,傅九离白嫩的小脸上,带上香甜的笑容。
等着傅九离睡下,慕云澜给她掖了掖被子,而后放下帐子,冲着再次睁眼看他的傅九离笑了一笑,慕云澜转身出了门。
出了门,房门关上以后,慕云澜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扯了扯唇。还好,没有血渗出来,没有让离离看到,不然她肯定会自责。
伤口应当是裂开了。
他抬步,往一边的房廊走去。不远处绿意盎然、花朵如星般点缀其间,景非一身褐色袍子,正靠在柱子边,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一边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看起来心情很好。
听到脚步声,景非回头,便看到他家世子正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台阶下,一手撑着红色的廊柱,一手捂着胸口,抿着唇,眉头蹙紧,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景非心一紧,连忙站起来,跑下去扶着他家世子。
“世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景非紧张道,脸上都是担忧。
“扶我离开这里。”慕云吩咐道。
景非一愣,看了看那边紧闭的大门,突然反应过来,世子是不想要傅姑娘知道。
景非连忙把人搀到自己住的地方。
景非住的地方,是另外一个院子的东厢房,房间要比傅九离的要小上许多,光线也暗上许多,但是如今也没法挑好不好了。
景非急急忙忙地把慕云澜扶到床上,而后替慕云澜盖上被子后,急急忙忙地去寻莫沉了。
莫沉正在驿馆中四处晃荡,听到两个同在驿馆中住的男子在说着最近黎县内的新鲜事,便躺在他们看不到的绿色遮挡的假山上,,叼着一片树叶,一边看天空上鸟儿掠过,一边听他们讲。
二人在讲最近县中又一员外家丢失贵重物品的事情。
“你说,那飞贼是不是有飞天遁地之能,竟然躲过那么多官府的追捕?”
“谁知道呢?”另外一人耸耸肩,“反正抓不到,我们就随便做个样子,到时候回去先知州大人哭一哭,不就好了。之前派来的人,不就如此?我们有何必多费这功夫?”
“也是。”那人点头,正要接着说话,远处便传来了声音。
“莫沉!”是景非。
景非一路问人,才终于打听到了莫沉的踪迹。看到他悠哉悠哉地假山上躺着,景非连忙出声大声道。
亭中二人听到说话声,面面相觑。而后纷纷四处张望,想知道哪里有人偷听。然而四周假山环绕,花木葱茏,根本没有看见有有人影。
莫沉睁开眼睛,转头睨了景非一眼,便听到底下的景非急急道:“世子……”
世子怎么了?
想到还在伤中的世子,莫沉连忙跳下去,往傅九离住的院子的方向跑,速度如风。
“哎,方向错了,是北边,不是南边!”后边的景非大声道。
莫沉连忙换个方向,往自己住的院子跑。
还坐在原地的二人冷汗直流。他们刚刚在讨论如何偷奸耍滑,就被人偷听了?完了,万一是自己的政敌怎么办?
顾不得多留,二人便灰溜溜地跑了。
而莫沉,推开景非的房门的时候,正看到慕云澜靠在床栏边,面色惨白,正在将上衣脱下来。
莫沉连忙过去替他将白绑带解开。才解不到两层,便看到慕云澜胸前的绑带已经被血染红,解得越多,血染得也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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