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房门口,一个高瘦的北夷人正在打牙祭,看到傅九离的时候,一双眼睛突然变得极亮,直勾勾地看着傅九离。
傅九离被他直白的眼神吓到,脚步顿了一下,而后,欲往伙房里面去。
那人突然跑了过来,拦住傅九离的路,在傅九离面前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傅九离听都听不懂的。傅九离后退一步,眨了眨眼睛,道:“我不会夷语。”
那人似乎也听不懂傅九离的话,一边说一边用手脚比划,但是傅九离依然不懂。
两个语言不通的人就在门口眼对眼。
里面有人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拿着带着油渍的锅铲,大步走了出来。
看到傅九离的时候,那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也是眼睛一亮,但是眼神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只剩下了对美人的欣赏。
他手中举着锅铲,对着那高瘦个用着傅九离听不懂的话语说了几句,那高瘦个也接着他的话与他交谈起来。二人说完之后,那高瘦个便往屋里去了。那个大汉则用中原的话语与傅九离攀谈起来。
“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傅九离与他说明来意,那大汉点点头,让傅九离稍等会,然后便进去了。
过了一会,他终于出来了,手中还提着一茶白色绘青莲的茶壶。
傅九离接过茶壶,道过着,便往原路返回。差不多到端砚的营帐门口的时候,傅九离便看到炽夜大步向她走来,看到她手中提着的茶壶的时候,炽夜眉梢跳了跳。
“王爷说了,从今日开始,你不用回营帐去了。”
“那我去哪?”不会是让她以地为铺,以天为盖,在这外面住吧?
“你去那边去住。”炽夜指了指盈盈住的营帐,而后大步往那边走去,“跟上!”
傅九离亦步亦趋地跟上。
站在营帐前,傅九离听着炽夜用北夷话与门口的守卫交谈,待他们谈完了,炽夜撩开毡布,站在门口边上,伸手“请”傅九离进去。
傅九离往里走了几步,然后停下,看着自己手中小心翼翼地提了一路的盛着滚烫的茶水的茶壶,犹豫着问炽夜:“那这个?”
炽夜冷睨了她一眼,“你自己喝吧!”说完,便放下毡布,转身走了。
炽夜走了,傅九离端着手中的茶水,往里走去。
不大的营帐中,皆是属于女子的气息。
傅九离看着那正坐在床边的女子,不知道是该往前迈步呢,还是往前迈步呢。
盈盈早看到了傅九离了,见到她进来,抬头冲她笑笑,便吩咐侍女去迎傅九离去了。
侍女大概是心底还有怨,对傅九离爱答不理的模样。傅九离本来就是在敌营,因此对于侍女的态度也不在意,跟着她绕过屏风,便到了自己床边。
把手中的茶壶放下,傅九离便在床边坐下,默默地脱了鞋,躺了下来。
几日后
端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大胜。心情愉悦的他抬步便往营帐中去,打算去换了这满身血气的盔甲。
进了帐中,却没有看到柒罗的身影。端砚皱了皱眉。
柒罗身子不好,不在帐中,那去了何处?
端砚拧着眉出了营帐,询问了门口的守卫之后,便往军营后面的山坡而去。
靴子踩在地上的落叶上,端砚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崎岖不平的路似乎对他没有任何的阻挡,他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端砚跟着山坡上的脚印前行,很快便听到了树林后面传来了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以及柒罗的谩骂声。
“让你勾引砚哥哥!”
“贱人!”
“不过是个低贱的启人!”
端砚眉头紧蹙,快步地往树林后走去。树林后的柒罗听到了脚步声,连忙收了鞭子,便看到一身金色盔甲的端砚大步往这边走过来。
看到端砚,柒罗大喜,连忙跑往端砚的方向跑过去。
“砚哥哥,你回来了!”
端砚拦住了柒罗想要往她怀里扑的动作,目光直直盯着被柒罗打得几乎昏厥的傅九离,冷声道:“柒罗,你这是做什么?”
山坡上的风捎动着柒罗的长发,她额间的一点朱丹,衬得她一张脸魅惑。
她看着端砚,嘴一撇,眼泪便涌出来:“砚哥哥,她对柒罗无礼,柒罗不过是想教训她一下罢了。砚哥哥你怎么对柒罗那么凶?砚哥哥怎么能为了一个奴隶凶柒罗?难道在砚哥哥心里,柒罗公就比不上一个奴隶吗?柒罗难道教训一个奴隶,砚哥哥都不允许吗?”
看到柒罗流泪的模样,端砚软了声音,摸着柒罗的发,温声道:“柒罗,今日之事,砚哥哥便不同你计较。她不是一般的奴隶,你莫要动她。”
端砚说完,便往傅九离的方向大步而去。
站到傅九离身旁,端砚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身鞭痕、痛得脸色发白、蜷缩成一团的傅九离,叹了口气,而后弯下身,把傅九离打横抱了起来。
从柒罗身旁经过的时候,端砚一眼都没有看她。
柒罗看着端砚抱着傅九离离开的背影,一张美丽的脸突然变得扭曲。
她的砚哥哥,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端砚抱着傅九离回到军营中,把她放在她之前睡的床上。
炽夜看着傅九离斑斑驳驳的伤痕,蹙着眉在床边站了好一会,才往营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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