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坐在龙床边上,扑着皇帝的遗体,哭得撕心裂肺。
一代帝王,就此消逝。
死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还需要筹谋。
皇后抬起头来,抹了泪,目光变得凌厉,转头吩咐太子道:“谦儿,你父皇走了,接下来,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吗?”
慕云谦将悲伤掩埋心底,看了一眼龙床上已经冰冷僵硬的帝王,点头。
“儿臣知道。”
说罢,带上眼中似乎有泪的慕云澜以及萧然,往宫外而去。
在宫外的两个弟弟,宁王和承王,都不是安分之人,他想即位,只能先去解决了他们。
每一个成为人上人的皇帝,手上,都要沾满兄弟的鲜血。
无论他想也不想。
从太极殿而过的时候,便碰到了宁王和承王。二人皆是孤身而来,脚步急切,是来看皇帝的。
“二哥,父皇走了?”说话的是宁王,他与太子有两三分像,但是看起来更多了几分阴郁。
“是。”太子的声音中,充满痛楚。
宁王看着太子,看着他身后的人,笑:“所以二哥如今是要出宫,杀我二人?”
听到宁王的话,承王往后退了一步。
他是被宁王拖进宫来的,没带一个侍卫,这不是来找死吗?
远处的黄色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慕云谦与宁王与承王在白玉台阶上相对,隔着不远的距离,却像千里。
对上弟弟带着几分嘲弄的眼神,慕云谦点了点头:“是。”
宁王突然笑了,笑得愈加嘲讽。
“二哥,我不争了。”
风吹着宁王的黑衣,他仰头看着他曾经无比崇拜过的哥哥,重复道:“二哥,我不争了。”
意想不到的结局。
慕云谦震惊地看他,便听他缓缓道:“父皇走了,再争,没意思了。”
他争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从小对他不满意的父皇看看,他也并不差。
太子小时候对他不差,有些东西,他是记得的。
过去争,不过是因为他心中憋着一口气罢了。
皇帝这位置,高处不胜寒,慕云谦爱坐就让他坐去。
“三弟。”慕云谦突然走下去,站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不,皇位给你吧。”
“噗!”
宁王身后的承王没忍住,噗了出来,差点没从台阶上踩空。
两兄弟昔日斗来斗去,如今这是……谁都不想为帝了。
开什么玩笑。
慕云谦回头,看着那在苍穹下金碧辉煌的金銮殿,笑得有些苍凉。
“昔日父皇为了这位子斩杀手足,二哥,当真不想如此。”
年少的岁月,他们也曾经一同是鲜衣怒马的好兄弟,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他也不知道。
“那,二哥,既然我们都不想当皇帝,”宁王的目光落到身后的承王身上:“六弟也不错。”
承王连忙往后退。他最近想通了,当皇帝太累,还是当个闲散王好了。
“九弟也不错。”太子看向身后的慕云澜,眼神戏谑
慕云澜无语看他们,开玩笑看到他头上了。
他黑着脸,无语道:“既然不打了,皇伯父还在养心殿呢,回去吧。”
宁王和承王终于想起来了,他们是来看父皇的。
养心殿的大门再度打开,哭得伤心欲绝的皇后和刚赶来哭得眼睛红肿的十七公主回头,便看到慕云谦一行人进来。
皇后警惕地看向宁王承王二人,而后又疑惑地看向慕云谦。
一看到龙床上的皇帝,宁王和承王二人顿时落了泪,急忙跑了过去。
慕云谦冲皇后摇了摇头,告诉她无碍。
养心殿内,又复哭成一团。
两个月后,太子登基,云灵儿为后,京城又恢复了安宁祥和。
因为皇帝驾崩没多久,慕妍妍百日那天,并没有大办,只宴请了傅府、安国宫府以及慕云澜的舅家以及傅九离和慕云澜的好友,这一大堆人一来,定王顿时热闹得很。
而宁颖带着她的一儿一女也过来了,乔意带着她一岁的女儿也过来了。
正式秋日,京城的天还是极好的,阳光明媚,凉爽得很,树木的叶子还绿绿地挂在树上。定王府的花园中,金桂在飘着香气,各色的菊花在花圃中灿然开放。
傅九离坐在花园中,抱着她家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儿,坐在石桌上,和宁颖、乔意一行人聊天。
旁边一岁多的成颖被哥哥抱在怀中,咯咯地笑。
被乔意被抱在怀里的徐笑晓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兄妹二人在笑闹。
乔意本来在和傅九离她们说笑,结果自家女儿突然挣扎着要下地,还咿咿呀呀道:
“抱,抱,要哥哥抱。”
另外几人也把目光投到徐笑晓身上。
宁颖看着乔意家水灵灵的小丫头,掩嘴笑道:“阿意,你看,你们家晓晓都觉得一个人寂寞了,想找个兄弟姐妹搭伴了,你也不赶紧再生一个。”
“可别。”乔意摆手,而后眼眸一转,看着越长越好看的成琰,嘴角噙笑道:“颖儿,要不,咱俩当个亲家,我就多个儿子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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