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却说,要立为太子也可以,母死子立。”
“……母死子立?”吴皇后吓的魂都要飞了!
吴夫人伸手揽住女儿的肩膀,继续小声说:“陛下说,当年的傅皇后就是如此。”
吴皇后紧紧抓住母亲的手,声音中透着哭腔:“陛下怎么能这样?”
吴夫人心下叹息:“若是泰安帝尚在,你自然安全无虞,可如今泰安帝生死未知,皇长孙虚2岁,陛下绝对不允许出现后族权倾朝野之状。”
“若要立皇长孙为帝,你就必须死,同时长公主必须摄政。”
“懂了吗?我的傻女儿,皇位争夺参与者必须是他们祁家人!”
吴夫人心痛地看着女儿:“面对陛下的责问,你父亲无言以对,我和你父亲说不出让你去死,让皇长孙为帝的话来,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父亲,母亲……”吴皇后怔怔地看着吴夫人,抱着母亲放声痛哭起来。
吴夫人抱着女儿,叹息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修身养性,照顾皇长孙,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懂吗?”
吴皇后的泪水簌簌而下,她的脸埋在吴夫人的怀中,狰狞中透着狠厉。
祁姽,今日我暂退一步,来日……
吴皇后猛地想起一事:“可是娘,如今她要选后,若是有孕,我儿……”
吴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你个傻子,谁家正经儿郎会愿意入宫为后?就算选进来了,恐怕也会想办法出去,若是宫里都是歪瓜裂枣,你以为荣华陛下那么高的眼光,会看得上吗?”
吴皇后冷不丁回神,她喃喃地说:“……我是不是可以帮着选一选?”
她是皇后,也是祁姽的嫂子,祁姽要成婚,她总有资格帮忙相看吧?
吴夫人听后露出笑容,她抬手点了点女儿的脑门:“可算回神了,这主意不赖,不过不能操之过急,先让外朝的人争论,明白吗?”
吴皇后重重点头,总算恢复了理智。
没几日,吴皇后就带着皇长子出宫,去天尚山清凉寺为泰安帝祈福去了。
祁姽趁机将皇庄查了一遍,并找到了居住在某皇庄中的暗卫们。
暗卫老大就叫甲一,据说这名字是代代相传的,通过甲一,祁姽才知道自家父亲如今依旧能使用暗卫。
甲一说:“确切点讲,是登基为帝,并能察觉到我们的陛下,就能使用我们。”
祁姽大喜过望,她立刻得到了关于重景帝的第一手消息。
如今重景帝带着儿子泰安帝,正在嵩山做客。
祁姽期待地看着甲一:“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吗?”
甲一沉默良久,回了一句:“泰安帝陛下还活着,这算好消息吗?”
祁姽也沉默了,不过她还是勉强打起精神:“算是好消息吧,毕竟都这么多天了,阿兄还能撑下去……”
有了暗卫相助,祁姽瞬间对朝政有了清晰的认知,一些隐蔽的消息源源不断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对待朝臣时也总算有了几分底气。
祁姽虽然当了皇帝,可朝臣并未将她当回事,每次大朝会,祁姽也从不说什么多余的话,做什么决定,只是静静地听着,就好像是守卫皇位之人。
刚开始朝臣还对她颇多警惕,后来渐渐就放松了。
祁姽趁着前朝放松之际,将整个后宫先清理了一遍。
然后她居然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康贵人被太医诊断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算算时间,正是新年前后有的!
祁姽激动坏了,她当机立断封锁了这个消息。
吴皇后因有皇长子,可以说天然立于不败之地,如今祁姽唯一能压住吴皇后的方法,就只有请重景帝了。
可她不能一直倚靠重景帝,她手上必须有能压制吴皇后的棋子。
康贵人恰恰就是一枚再好不过的棋子。
甚至康贵人还主动向祁姽坦言,自己曾在朝凤宫外听到了吴皇后的呓语。
祁姽似笑非笑地看着康贵人:“嫂子刚搬出皇宫,你后脚就投奔于我,这变的也太快了吧?”
康贵人的兄长在军旅中闯荡,康贵人和吴皇后全是武将之后,关系天然要亲密一些,更何况早前吴皇后经常被两位出身名门的良娣良嫔讥讽,吴皇后自然会拉拢康贵人。
康贵人听后面现悲戚之色,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嫔妾也不想这样,可若是皇后娘娘知道嫔妾有孕,嫔妾的孩子一定会被打掉的,甚至嫔妾都……”
康贵人是康家第四代,可以说康家是否能再度兴旺起来,全看他们这一代,是以康老太君对他们这一代的教养非常上心。
康贵人一点都不傻,最初在东宫里,她是位份最低的侍妾,哪怕是其他两个侍妾,家中也有父兄为官,而康贵人的兄长是在年底论功行赏时,才晋升为六品杂牌将军的。
此前康贵人能在侍妾争锋中保护自己不受污蔑和伤害,还能成为吴皇后身边得力的人,自然是有其实力和水准的。
如今康贵人发现自己有了遗腹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皇后以及如今的荣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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