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娇柔,语气诚肯,但看我的眼神,则是明张目胆的挑衅。
我气得脸色发青,这世道还真变了,准女友倒比不上毫不相gān的路人甲,居然堂而皇之地公然抢别人的男友,不会害羞么?
周围的宾客大多都有自己的圈子,对这样的事也是视而不见,反而还起着哄,摆明了想看好戏。
指甲深深嵌进手心,第一次感觉到无助,连想气都找不着地方发。
我一脸假笑:“当然不介意。”
对付这样的女人,我也不想做出泼妇的嘴脸或是大发醋意让有心人士找到没有修养配不上关季云的把柄,只能把气往肚里吞。把凛然的目光看向关季云。“季云,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既然祝小姐邀请你跳舞---”
所谓外来的敌人入侵,只要内部坚实,固若金汤,任他再凶猛再犀利的武器,也是攻不破的。
既然人家的目标是他,那么最主要的还是他本人的表现了。
关季云也没让我失望,朝祝诗云歉然地笑了下:“非常抱歉,祝小姐,我今晚也有些累,恐怕不能陪你跳舞了。”
祝诗云脸上带着明显的失望,但很快便扬起迷人的笑靥,冲他灿烂微笑:“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哦对了,季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后天晚上,我家里也要举行聚会,可否请你赏光?”
我气得只差没有磨牙,怎么如今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了,居然当着我这个准女友的面邀请关季云,还真不把我放进眼里。是因为我家世不如她,还是她自以为自己条件超优,可以从我手中抢过关季云?
虽然关季云婉拒了,但我仍是气得不轻。因为这女人又采取迂回战术,“既然这样啊,那我也不勉qiáng。但拒绝女士的邀约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哦。”她扑闪着晶亮的大眼,一脸纯真,“这样吧,就陪我跳一支舞,算作赔偿,好吗?”
不得不说,这祝诗云本领非常高明,直来不行就采取迂回战术,比起上一位huáng小姐的骄横目中无人及上上一位李小姐狂打优越兼温婉牌则厉害太多了。
关季云还想拒绝,但被慕容夫人半是抱怨半是推就地推进了舞池,然后对上我不太好看的脸色,一脸和气,“沈小姐脸色不太好,身子不舒服吗?”
我冷冷地看着她,再一次对这些贵妇人生出厌恶的qíng绪,一个个以自我为中心,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的感受,只要是自己所需求的,便可以把痛苦qiáng行加诸在别人身上。
对于我的冷脸色,她并不以为意,盯着舞池里的二人,说:“他们挺般配的,对吧?”
我听了更是怒中火烧,她当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明张目胆到什么也不必顾忌地抢我的男人,她到底安得何心思?
一旁一直默不做声的慕容夕阳终于开口了,“妈,诗捷是客人,可不能怠慢了。我带她去吃些点心。”
慕容夫人搀了颊边的鬓发,神色淡淡的,“你那边的朋友正等着你呢,你去招呼吧,沈小姐由我来招呼就是了。”
“妈,你好像忘了,今晚您才是主角,瞧,那些阿姨们对你可是望眼yù穿,快过去吧,你在这边耽搁得太久了。”
我也恰好有话要对慕容夕阳说,便堆起假笑说:“是啊,夫人,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职员,承蒙夫人抬爱,让您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关注,已令我受宠若惊了。”我刻意把“抬爱”和“心思”说得极重。
不过,我低估了这些贵妇人控制面部神经的本领,对于我形于外的讽刺,仍是神色自若,从容一笑:“沈小姐说哪里话,你是季云带来的,我身为主人,当然要替季云好好招待你。”
她的意思是,她是看在关季云的面上才“招待”我,抑或是讽刺我她只请了关季云,而我却不请自来?
我不怒反笑,用很“歉然”的眼神看着她:“让夫人笑话了。昨天拒绝了总经理的邀请---可今天却又厚着脸皮跟着来了。都是季云啦,事先也不告诉我一声---还真不好意思。”
终于看到她脸上有guī裂的神qíng,我心里暗自得意。我拐弯抹角地告诉她,你儿子亲自邀请我,我都拒绝了,我是在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才来的。
我还有另一个目的,那便是虽然不知你儿子安得何心思,但对于她这种糙木皆兵自以为是的母亲来说,也够她呛一阵子了。
我知道她讨厌我,也不知这种讨厌是怎么来的,直觉认为是因为慕容夕阳的关系。
估且猜测她对我的敌意是不想见我太好过吧,有些人就是天生心眼小,见不得不如自己的人过得比自己好,或是原本不怎样的人,却嫁了比自己更厉害更好的老公,心里不平衡,便想方设法来搞破坏。
世间万物都有万象,何况是人类。
人类的心思复杂到何种程度,从慕容夫人身上,便可见端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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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天便是除夕,关季云对我说,他家每年除夕那天,父亲那边的亲朋好友都会前来做客,双方热闹一下,顺便把我介绍给大家,这也算是一种润物无声的*关家大门的一种正式符号。
我不知道关季云是怎么向他父母jiāo涉的,反正,他们虽然对我不甚满意,但也没有明着表示拒绝或是厌恶就是了。
我的粗神经也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只要双方做到了表面上的礼节,骨子里的其他心思便不再去计较了。反正关季云也答应了我,只应付除夕和大年初一两天而已。
***
除夕的前一天,向以宁那个天杀的女人,终于蜜度月度够了,才大摇大摆地跑来找我,还非常大牌地把吃饭地点约在离公寓不远的五星级饭店。
饭店服务员恭敬地把我迎入八楼,八楼是中餐厅,采光明亮,设计典雅。每个桌位都有相应的盆栽隔离,保护了客人的隐私,也让客人能得到安静的用餐环境。
“乔太太,您的客人沈小姐已到。”服务员对着眼前一身贵气打扮的贵妇恭敬地说着。要不是知道她嫁了位姓乔的男人,眼前这位贵妇打扮的女人我还真无法把她与向以宁联系在一起。
“不会吧,也不过半个月不见,就认不出来了?”她神qíng得意,像现宝似地朝我展示身上的行头,呃,虽然我对世界各个品牌都有一定的认知与了解,但仍是看不出她身上的品牌,只能说,颜色配对很齐整,设计款式也非常不错,时尚又不失舒适。
“以前一脸落迫样的女人如今摇身一变为贵妇人,认不出来也不是我眼光有问题,而是你这女人太会卖弄。”对于她,我也不屑客气,把隐藏在淑女底下的刻薄尽qíng招呼到她身上。反正她皮粗ròu厚,截不痛的。
她顶着近五个月身孕的肚子慡朗大笑,大有“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感觉,身着特殊服饰的点菜师上前有礼地问我们需要吃些什么,并向我们建意了饭店的招牌菜。向以宁要了有机蔬果汁一杯,有机生菜色拉一份,雪蛤炖燕窝一盅。而我,在问清了是她请客后,便非常不客气地点了诸葛烤鱼、醋渍鹅肝、日式烤饭团、红酒蘑菇烤huáng辣丁、最后再上了一份翡翠帝王蟹、冬瓜排骨盅,决对的豪华大餐,决对的---吃垮她。
“咳,尽量点吧,不必替我心疼钱,只要你吃得完的话。”向以宁一边斯文地用意大利银匙舀着燕窝盅,细细品味,一边皮笑ròu不笑地说。
我莞尔一笑:“你夫家没给你钱么?”
她瞪我:“给啦,花一辈子都花不完,但你这女人休想占我便宜。”
我冷笑:“还敢凶我,我都还未找你算账呢。”
她呵呵傻笑,一脸jī婆八卦样,压低了声音问:“怎样,转来转去,还是姓关的不错吧?”
我瞪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qíng况。也敢乱牵红线。”虽说与关季云基本上已修成正果,但潜在背后的暗樵仍是令我不甚舒服。
她摆摆手:“你有什么qíng况?不就是让关家人知道了你与慕容夕阳上过一次chuáng而已,我就不信,关季云还会以此嫌弃你不成?”她以过来人的口吻道:“要嫌弃的应该是关家父母吧。”
“季云,他倒是没有嫌弃过我。”主要是关家父母。人家的不闻不问比厉言怒骂更来得厉害,这些豪门贵族也太狠了点,懂得以退为进,成心想以冷漠来折磨死我。
有些时候,冷bào力的杀伤力比动手动口的bào力还要来得qiáng大。
向以宁嗤笑一声:“我就说嘛,姓关的虽然xing格不怎样,但人品总还过得去。”她对我说:“以前我与乔一鸣分手后,也与别的男人上过chuáng,那家伙以前吃醋一向吃得没道理,都没过问过半句话,连屁都不放一下。我想,关季云应该也如此吧。”
我白她一眼:“他并未嫌弃我,只是他父母---”
她捂嘴偷笑:“我还以为你这女人一直冷冷淡淡金钟罩永远都搓不破呢,原来也有弱点啊,哈哈,我得马上去告之给关季云听,说你对他非常在乎,相信他听了后,恐怕连这间饭店都会过继一半股份给我。”
我讶然:“这间饭店是他的吗?”
“不算全是啦,不过他算得上是最大股东就是了。”她说,“一鸣也持了些股份,但没他的多,如果让姓关的出让百分之五的股份给我,哈哈,我就可以让一鸣光明正大地把他踢出董事长之位。哼,看他还敢不敢总是‘一鸣的女人’叫来叫去。”
我面无表qíng地看着她。
她嘿嘿地笑着,“怎么,心疼啦?还没嫁过门,就开始心疼自家男人了。”
我半是气愤半是无耐:“又把话题扯偏了。算了算了,与你这女人生气还真是自讨苦吃。对了,至从与关季云公开jiāo往后,明里暗里给我颜色的人有好多---”我简短地向她说了慕容夕阳母子的事。
那天晚上,与慕容夫人不欢而散,主要是我向她透露了她宝贝儿子还亲自邀请过我后,脸色不怎么好看,准备qiáng行支走慕容夕阳后再对付我。
可惜慕容夕阳丝毫不让步,母子俩一个要对方去招呼客人,一个要对方离开,最后争得差点吵了起来。
而我一旁看着好戏,也差点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潜在的qíng敌。等看戏看得差不多了,关季云与祝诗云的舞也已跳完,最后关季云拉了我向慕容夫人告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刚说完,向以宁便拍了巴掌,冲我chuī了声响亮的口哨,因爱qíng滋润后变得无比美丽红润的脸上,晶闪着无比光亮的双眼,“不错嘛,你这女人还真有桃花运。都被姓慕容的带去见家长了,看来就算关季云不要你,慕容太太的名份也跑不了了。”她不顾我的白眼,自顾自地说:“慕容夕阳是吧?就是上次把你潜规则的那个,嫌你是*在chuáng前chuáng后态度天差地别的男人?呵,终于想通了,又跑来巴着你不放了,标准的*骨头一个。”她轻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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