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秘书?关季云想了想,原来是她啊,经常拿些不重要的文件找她签字盖章的那位。
“那她呢?这一个月来,她又是怎么过的?”
“就是哭啊,如今啊,一看到乔先生进公司,她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动不动就往董事长办公室里跑了。”山姆嘻嘻地笑道:“我还是挺佩服乔先生的,避开他的严厉不说,他对付肖想他的女职员还真有一套。喏,像颜秘书这种以为仗着美色就可以在办公室里横行无阻的人,乔先生的法宝便是挑毛病,挑,一直挑,如果还行不通,就大肆批评她的衣着水准,连续几次,包准再美妙的幻想都会破灭。”
说到兴奋处,他还用手比划着,捏着嗓子学着秘书娇嗲嗲地道:“乔先生,这是您要的文件。”然后他脸色一整,学着一鸣平静的口吻说:“以后说话别再捏着嗓子了,我听了jī皮疙瘩都起了满身。”
“还有,还有,‘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关氏是正儿八经的企业,怎么连卖笑的女人也进来了?’,还有更绝的呢,‘关氏聘请你是看中你的脑袋,不是你的*,以后把衣服穿得端庄点,我就算想要女人,也会去夜总会。’你说,乔先生说话是不是很绝?”山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很绝,完全是一鸣的个人风格。
不过---
关季云瞟他一眼,语气不悦:“我有让你说他的事吗?”
“呃?”
“我说是的她。”他加重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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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姆口中得知,她在他不在的一个月里,日子过得还有滋有味,照常上课,照常逛街,照常购物。没有与异xing走在一起,但夜归时间开始变晚。总而言之,她这一个月来,表现得很乖巧,乖巧到让关季云很生气。
他回到香港第一时间不是回家里向父母报平安,而是回到她住的地方。
很凑巧,在电梯里遇到她。她和她弟弟一起,手上脚边,有大包小包的购物袋。
见到他,她面上带着心虚与紧张。
她在紧张什么?花他的钱被他逮到现行?
瞟了她脚旁满满数不清的购物袋,又瞧着她紧张的神色,他不得不出声缓和一下紧张闷滞的空气:“又去买衣服了?”
她点头,头颅低垂。
“买这么多衣服穿得完吗?”
“穿得完。”她仍是低着头,声音也很小。
这时,电梯门开了,从电梯里出来几位男女,与他打了招呼,又与她聊了几句。
他清楚地看到在场的男xing在见到她后,眼里闪现惊艳的符号。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发现她与别的男人谈话也是礼貌而疏远。
他心qíng忽然好些了,做qíng妇,她真的很合格,很守本分。
进了电梯,看着她与她弟弟把购物袋放在地上,购物袋多到几乎把电梯里的空间都占满。
心里有别样的愤怒不悦,他语气冰冷,“看来你很享受做qíng妇的生活。”
她抬头,一张素静的脸白晳而美丽,柳眉下那双乌黑的眸子清亮而有神,像盈满充实晶莹的黑葡萄,闪动着沉静透人的光彩,她说:“是的,这么大方的金主如今很少见了。”
他又扫了眼地上的购物袋,缓缓开口:“不错,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倒是越来越有qíng妇的架式了。”
尽管他是刻意把她变成拜金女,可不知怎么的,在见到她按自己设计的道路上走,他没有感到开心和得意,反而有沉重和压抑。
他的话百分之百是贬损,稍微有自尊心的人都会感到难堪,可她没有,居然还朝他挤挤眼,说他对她大方。
他不会承认自己心里是失落和失望的,胸口闷胀得难受,冷冷地看着她走出电梯的背影,她的态度很让他生气。
她那么爱钱,而他是她的金主,她应该巴结他的,就算qiáng装也得装一下,对吧?
可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把他当作再普通不过的路人甲,她的表现与态度,让他很不慡,非常不慡。
泄愤似的,他在当晚要了她。
***
上了楼后,他洗了澡,开始注意楼下的动静。
本来想冷落她一段时间以示惩罚,可是,到了十二点了,她仍是没有任何动静,楼下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无。
很气挫,她这个qíng妇也太不称职了。
金主与她整整近一个月没见面,她应该表现得热qíng些,主动些,可她,什么表示都没有。
平常一向自制力甚好的他,破天荒地抑不住了,他又拿起电话要她上来。
电话里的她声音朦胧,应该是睡梦中被吵醒后的后遗症。他心头怒火更炽,她居然把他不当一回事?
挂断电话,他忽然惊觉,与她半年时间的相处,她从来没有主动过一回。一直以来,都是他打话召见她的。
这其中说明了什么?
一鸣与她的qíng妇之间的互动他是看在眼里的,他心头惶恐不安,该不会他也要走上一鸣的老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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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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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她来了。
关季云忙收回心神,qiáng自镇定,让她躺到他身边,他仔细打量她,一个月不见,她越长越漂亮了,皮肤越发娇美白晳,气质也开始显露出来,在成熟魅惑与纯真清雅间游移,她的眼睛是五官中最漂亮的,黑亮如黑葡萄,又像乌黑的墨汁,轻轻一溅,便会蘸出诱人的浓烈墨香。
他仔细观察她的神色,在他近乎锐利的注视之下,她神qíng有些慌张,还有些羞赧,他倏地注意她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影,原来复杂的心一下子飞扬起来。
他问她最近过得如何,她说还行,他看着她眼下的青影,很淡,但与白晰的皮肤相衬,就显得格外清晰。这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弄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心qíng忽然好转,见到她在沉思,便又忍不住问。
“我在想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他脸色略冷,问她是否高兴他提前回来,她的回答让他很满意,可嘴里却说不希望她自作聪明的话来。
他感觉到她身子一僵,*她的动作停止了,变得被动。他心里暗自后悔,却又说不出道歉的话来,只能以轻柔的行动表示他的歉意。
也不知她是否能感觉得出来,完事后,她一言不发地起身,披了衣服就往外边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看着她柔美手背影与散乱的头发,他忽然不想让她那么早离开自己,便叫住她,他忽然发现,他与她,居然没有任何话题可聊。
对于她的消费观及每月花费的钱,他并不是很在意,只是,以她的经历和身份,她这么做,只会加深他对她的厌恶。
她的物质观很明确,就是喜欢拿着他的卡去购物。她没有感觉愧疚,也没有心虚,而是理直气壮。这让他很不舒服,虽然她是他包养的qíng妇,但她能否带有一丁点羞耻心?
可惜让他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特别的---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她神色不变,声音平静,反问:“那在关先生眼里,qíng妇该是什么样的?”
他被她问住了。
是啊,如果qíng妇不爱钱,那他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
通常不贪钱的人比贪钱的人更难控制。
如果她不喜欢钱,又岂会甘心做他的qíng妇?
感觉她神qíng讽诮与不屑,不知是他太敏感,总觉她的讥诮是针对他的,好像他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他恼羞成怒,最后对她下了逐客令。
门被轻轻拉拢,发出轻微的响声,室内恢复了平静,他闻着浮在空气中淡淡的*之味,忽然感到这布局清雅的房间陡然变得冷清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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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又恢复到以往。
这次与龙雯的较劲,关季云占了上风。
在他的私人办公室里,龙雯早已候着他,斜坐在沙发上,冲他邪气一笑,“终于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被外边的妹妹给迷住了。”
他不说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开始审阅。一边斜睨他一眼,语气嘲讽:“与晨曦妹妹和好了?看你chūn风满面的。”
他翘了翘嘴巴,哼了一声:“你得庆幸我现在心qíng好。不然,对于你私自抛下公务的行为,我决不轻饶。”
“好说。”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笑翻了。昨天夜间,无邪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他不在的期间,这小子简直要把工作狂三个字演到极至,把他们几个*到剩下最后一口气不说,因为一鸣工作量最大,不但要应付他自己的公务,还要代为管理关氏企业,已经分身乏术了,偏偏他的后院又起了火,搞得心力憔悴,最后一向yīn险的笑面虎终于笑不出来了,全面bào发,也学关季云带着qíng妇一走了知。这下子可让龙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得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不过最后无邪又大力夸他,“这小子也满厉害的,公司里有一些保守又没多少本事却总是仗着老资格作威作福的老家伙已经被他以雷霆手段给清楚了,连带那些走后门的裙带统统被扫地出门。嘿,可替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又让你博得了好名声,算起来,你还得感谢他才是。”
关季云毫不意外,龙雯虽说年纪小,但他从来不质疑他的本事。
无邪又劝他:“不过他再厉害,也不能同时管理那么多的事,呵呵,这一个月下来,也够他累了。等会儿见到他,不要与他冲突,咱们年纪大,让让他又何妨?”
他睨他一眼,“我哪一次没有让他?那死小鬼仗着是最高首领的身份,可没少对咱们作威作福,这些我都忍了。但他不应该动不动就拿关氏来威胁我。”
关氏是他的心血,他为了关氏,付出的心血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死小鬼以为抓到他的弱点就可以大大加以利用。他就偏不让他如意。
“喂,话又说回来,如果龙雯恼羞成怒之下真要收回关氏,你当真不心疼?”无邪很认真地问。
他冷笑一声:“咱们斗了这么多年,他管握了我的弱点,我又何偿不是?除非他真要解散龙门,不然,他不敢的。”这也是他敢老虎嘴里拨牙的主要原因。他吃定了这次那死小鬼不敢拿他怎样。
无邪朝他竖起大拇指,“厉害。看那小子吃鳖实在是痛快。”
如他所料,龙雯还真不敢拿他怎样,当然,冷嘲热讽的话可没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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