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终于等到他回到她身边了,现在的她只要受了一点点的伤,心就会跟着痛,泪也会跟着流,面具一旦摘下,就再也戴不上,她的心早就乱成了一团,只要是关于他的,她都做不回那一个冷静理智的简沁了。
简沁再也待不住了,她要去找杜影云,她想他,她要见他,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着她的人了,她再不能把他弄丢了。
匆匆用冷水抹了把脸,披了件羽绒大衣,套了双平底高筒靴,双手插着口袋,一路急进。
简沁的公寓跟杜影云的别墅离得还算近,大半个小时,穿梭过源源不断的车流人群,从拥挤不堪的街头到渐渐僻静的住宅,这里视野宽敞空旷,大道笔直,小径曲蜒,两侧是点得透亮的路灯,远处是林木石雕,若是在平时,简沁一定会停下脚步来观赏一番这静雅的景致,不是说被美景吸引,而是这样一个深冬的夜晚,很适合她这样一个高傲中带着些情愁的女子,得以安放这一颗难以平静的心。
简沁也不知道这一路在想些什么,外界或是热闹或是平静,好像她都是无感的,一整颗心,反反复复念叨的只有两个字,影云,他的名字,其他什么思绪都不成章法。
来到了杜影云的住处,偌大一栋独立的别墅,迎接她的却是漆黑一片,就那么仰着头呆站了一会儿,或许是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回过神来,转身,却定格。
那两个亲密依偎着的身影,摇摇晃晃,密切私语,娇笑不断,简沁木然的站立看他们走近,杜影云有所察觉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的视线霎那碰触又极快错开,他的侧脸依旧留有好看而熟悉的笑意,气息中还夹带着酒后的沉醉魅惑,但看向她的那一道目光却是冰冷的淡漠,一刹那就隔得她和他的距离有千里万里远。
擦肩而过开启了那一扇铁将军,杜影云忍不住的低下头去亲吻怀中女人发丝掩映下的耳颈,引来一句尖细的笑嗔,“这儿还有人呐……”
简沁再次看向那一扇紧闭的大门,纹丝不动的把守着,依旧漆黑一片,只短短那么几分钟,只短短那么几米,就隔开了一整个世界,她在这一头,他在那一头,里面是怎样的翻云覆雨,柔情缠绵,烈火燃烧,与她何干。
简沁习惯性的想要微笑,浅浅的弧度已经拉开,嘴角却是丝丝颤抖,脸上的皮肤僵硬得不受控制,最后只得抿紧双唇划出一条直线,垂下头来看地面上被灯光拉得斜长的影子,无辜得像个迷了路还犯了错的孩子,沮丧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心并不难过,却堵得满满的,瘆得慌,眼睛被北风吹得干涩得难受,一直眨啊眨,想要挤出一些水分来滋润下,又好像刚刚哭得太过尽兴了,此刻一泪难求,只是鼻尖酸痛得难受,呼吸都不顺畅。
最后简沁还是笑了出来,美丽的,自然的,扬起头来展望一大片没有星星的漆黑夜空,无尽的,无际的,像墨海一般平静从容。
然后就想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纵然现在的她和他迫不得已被囚困在一场虚假的游戏里,但就因着他是杜影云,杜影云,是那个一直都陪伴在她身边的人,这样一种相濡以沫的情感,这样朝夕相处的两个人,彼此拿出了心相交相印的两个人,深刻到早已融入进了各自的骨血里,所以不管是她天真了也好,是她简单了也好,简沁仍旧是执迷的坚定着这样的一种信念,不论是谁,只要曾经一起经历过那样美的时光,喜怒哀乐在一起,风雨飘零在一起,如此刻骨铭心的感情,怎么也不会沦落到陌生人的那一种地步,她舍不得,他定也舍不得,何况,他永远都是她的杜影云,任何人,抢不走!
这种时候,简沁还能如此冷静,想得如此通透,其实已经和信不信任没有关系了,她是独独认定了他这一个人,如同是另一个自己一般,所以她会无条件的包容他。
这么一种可怕的谬论,真的是可笑的,但竟然在简沁的心里能展现得这般得纯粹,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别墅内宽敞的空间,一片漆黑,一个成熟的男人和一个娇俏的女人身处于这样的幽暗环境,谁都以为即将点燃一场淋漓的欢爱,风情旖旎。
只是杜影云懒散的靠着沙发背,语气冷淡的说:“你可以走了。”
打火机点亮刹那熄灭,烟头猩红的一点,烟圈弥散开来,他那硬毅的轮廓隐隐绰绰在暗夜里特别的蛊惑人心,她出神的看了几秒,也就弯腰拎起掉落在大理石上的包,转身向外走去。
她很清楚,她只是这个男人用来逢场作戏的一个花瓶,她没有资格去触碰他,他也实在是君子,不论何时何地,从未踩过界。
有一次,恐怕也就那么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她大胆的撩拨过他,她听着他的呼吸声沉重而急促,她感受着他的身体异样的狂热,她欣喜而紧张的沉浸在情欲的初初探索中,头顶上传来冰透了的声音,“我以为你够聪明。”
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呆愣着,就这么整个人趴伏在他的身上,满脸通红转瞬蔓延到了耳根,浑身僵硬,头皮发麻。
他就用了那么一把力道将她掀落到大床的另一侧,起身走进浴室,移门随手一拉,花洒一开,冰凉的水倾盆而下,黑色的衬衣湿透紧黏着精干有力的身段,解了几粒纽扣的领口大大敞开,比往常多了无以言说的邪魅,双腿间的某个地方异样的凸起,从头而下一身都被凉水淋了个透,他就这么仰起头直挺的站立着,双手叉在腰间骨节分明,胸膛的起伏一下一下的终于趋于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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