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诏冷淡的继续躺回床上,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哦,我昨天早上看见她在琴湖的柳树上上吊,怕她死,火急火燎的赶过去阻止她, 结果后来才知道那是她在提前预习剧本里的片段,闹了好大一个笑话,我估计你刚才看到的也只是她在预习而已,不用紧张。”
“可是。”雪松嘴唇发白的指着琴湖的方向:“她挂在上面已经超过十分钟了!”
这回青诏整个人都吓得清醒了,一把拉开被子,双手抓着床沿直接跳了下去。
雪松的望远镜已经摔碎了,只能用她自己的。
青诏内心极为不安的将望远镜架到阳台上,默默祈祷着雪松的话不会变成现实,可是。
一头乌黑的长发上沾了几片青草渣,脸色惨白,歪着头,耸拉着脑袋,手无力的下垂,双腿直直的垂到湖面上方,脚尖与荷叶相触,毫无生气。
叶子嫣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并不是在演戏!
青诏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整个人都看呆了,总觉得自己现在跑下去,那个女人也许会从吊绳上跳下来,笑盈盈的讽刺她:“真没眼力,我只不过是在演个戏而已。”
碰见这样诡异的事,青诏脑海里首先想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解痕沙而不是警/察叔叔。
为了稳妥一些,青诏和雪松两个人一起边往琴湖跑边打电话,
青诏:“您好,警/察局吗?我们学校里有一个女人上吊死了。”
“嗯,在燕城大学新校区的旁边!”
“好的,我会保持手机畅通。”
青诏挂掉警局的电话后又打给了解痕沙。
解痕沙的保姆车才刚开进校门口,电话就跟催命符似的响个不停,他沉吟了许久,才划开接听键。
青诏的语气有点急,像慌忙逃亡的人终于找到了归属:“解哥,快,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解痕沙戴上耳机,闭着眼睛歪在椅子里,声音透着点刚睡醒的懒散:“嗯,你先冷静下来慢慢说。”
青诏:“我冷静不下来了!”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们在琴湖边的柳树上发现了吊死的叶子嫣,就在昨天那个位置!”
“什么!”解痕沙坐直了身体,吩咐肖河将车开得再快些:“报警了吗?”
“报了”
“救护车的电话呢?”
“雪松也打过了。”
“好,你们先待在湖边不要随便动尸体,我还有五分钟左右就到了。”
“我明白了。”
解痕沙关掉手机,内心的疑惑渐深,他怎么也想不通昨天还跟他闹过矛盾的女明星,才过了十几个小时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真是造化弄人,脑海里顿生出来的想法很多,不过,在没看到现场的情况下就胡乱猜测是推理大忌,他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保持头脑清醒。
琴湖周围除了叶子嫣,再也没有任何人影,青诏和雪松一步一小心的走过去:“叶学姐!”
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可是名字的主人已经无法回答了。
叶子嫣上吊的地方离岸边有两三步远,雪松想把尸体放下来,被青诏给阻止了。
青诏摇了摇头,指着叶子嫣的脚踝说:“你看到上面缠着两条绳子没有?那两条绳子的末端绑了两个石头,垂到了湖水里,她不是自杀的,她是被人谋杀的,尸体我们先别动,警方就要来了,现场交给他们调查。”
青诏和雪松等了没几分钟,解痕沙就先到了。
他推开车门,绕过青诏和雪松,直接走到柳树下方,粗略观察了一下尸体的状况。
尸体洁白的裙子上有灰褐色的污迹,头发凌乱粘了些着草屑,初步判定人应该是从别处搬来这里的,至于她的脚踝上为什么绑了两颗石头。
解痕沙的目光顺着垂进湖面的两根绳子慢慢往上挪,直到看见了柳树上那条被人用剪刀剪了三分之二的绳子,只差一点,就可以剪断。
剧组的人陆陆续续来到了现场,在看到树上悬挂的尸体那一刻,无不目瞪口呆,惊慌失措,不久后,周围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就在警/察将车停稳时,仅剩三分之一的绳子突然失控,无法承受住尸体的重量,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断掉了。
只听“嘣”的一声响,水花四溅,岸边的人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而尸体就在石头的拉扯下沉入了湖底,在叶子嫣完全消失在湖面上的时候,又听“哗啦啦”的几下,有人跳进了湖里救人,是解痕沙和林思翰。
青诏不知道林思翰是何时赶来的,不过看他神色着急的样子,他和叶子嫣的关系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解痕沙将尸体抱上岸放在空地边,起身转过头吐了两口湖水,呛得咳了几声。
林思翰全身湿淋淋的跪在叶子嫣旁边,湖里的淤泥把她的身体染的污秽不堪,他温柔的将她脸上的黑发拨开,用袖子轻轻的抹掉她上面的泥沙,直到她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露了出来。
他眼神空洞,手指无法抑制的颤抖,伸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紧接着又碰触了一下她的脸蛋,那张颇为好看的脸又湿又冰,竟已不是活物。
林思翰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掉了一样四肢瘫软的坐在地上,有几滴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打在叶子嫣满是淤泥的身子上,没几下,那里便洗干净了一小片,他哭得很含蓄,有泪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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