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痕沙:“???”
青诏和白萱歌在客厅里吃水果,解痕沙被何文峰叫去厨房打下手。
“这个排骨切一下,切成小块的。”
“好的。”
解痕沙戴着一条粉色围裙,右手握着菜刀,刀面反光,映出他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左手抓住那块排骨肉,举着菜刀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找准角度,第一次进厨房做菜的他觉得自己天赋异禀,马上就可以让未来的岳父刮目相看了。
不再犹豫,咔咔咔的切下去,切个排骨而已,也不是很难啊,他想。
几分钟后,一大块的排骨变成了一滩肉泥,围裙和袖口被溅上了一粒粒肉渣。
解痕沙还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的杰作,何文峰又开口了:“去把白菜洗一下,洗干净点。”
“哦,好的。”他抱着一个篮筐走到水龙头边,从里面拿出一根白菜放在在水下大力的搓了搓上面的泥沙。
他视力极好,搓了几下,发现菜心里头还有一些脏东西,于是又往死里搓,没多久一根根叶片宽大饱满的白菜,全部烂成一团。
何文峰在削冬瓜皮,没怎么注意解痕沙,听见水声停止,以为他洗好了,又让他用油将锅热一热。
客厅里,青诏正往水果拼盘里倒酸奶,心里一上一下的总觉得很不踏实。
果不其然,从厨房门口传来“嗡”的一声,把她震得回过头。
只见她爸拿着锅铲将灰头土脸的解痕沙赶出了厨房。
男人一身油烟味的站在门边,头发凌乱,脸上几道灰印,袖口几片菜叶,围裙粘着好些肉渣,右手手背上有一大块肌肤比其他地方红上几分。
哪里还有影帝威风堂堂的样子,根本就是路边捡破烂的。
解痕沙长睫敛着,眼神透出几丝歉意来,薄唇动了动:“锅破洞了。”
青诏哪里管得上那口锅,连忙起身拉着他进了洗手间。
她低着头捧起他烫伤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清凉的水花打在皮肤上有轻微的痛楚,解痕沙不适的动了一下手指。
“别动,在冲十几分钟,留疤了不好,我等会儿给你涂些消炎膏。”青诏闷声道,鼻子略酸的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一点疤而已,没关系的。”他看着她的小脑袋,故作轻松的安慰道。
“我很在意。”她抬起头,眼里有盈盈泪光闪烁,声音带着点压抑:“不会做饭可以直接拒绝我爸啊,也没说你不会做饭就不让我嫁给你了。”
他叹了一声,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她的头:“我看见伯母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年轻很漂亮也很可爱,一点都不像已经40岁的人,你爸爸将她宠成了一个公主。”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伯父能为伯母做到的事,我自然也想为你做到。”
花了两个小时,总算是能吃上饭了。
何文峰做了四菜一汤,冬瓜排骨汤变成了冬瓜肉沫汤,汤面上漂着不明颗粒,白菜炒蘑菇变成了蘑菇上一堆粘稠的绿液。
青诏扫了一圈,夹起一块可乐鸡放进解痕沙碗里,一脸垂涎道:“这个比我们学校食堂做得好吃一百倍你尝尝。”
解痕沙刚要动筷子,坐在正对面的何文峰一眼瞥过来,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只好放下筷子,端端正正的坐直身体。
何文峰表情肃穆:“解先生平时喜欢吃外卖?”
解痕沙面无表情道:“大多数时候。”
何文峰点点头,给白萱歌夹了一块鸡肉:“也对,演员忙起来就只能吃外卖,就算不忙的时候也有助理管着一日三餐,还轮不到自己动手。”他话毕,看了眼青诏:“小诏啊,你前几天不是抱怨自己经常熬夜赶图吃不好饭胃很难受吗?爸最近学了几道菜,明天做给你吃。”
青诏:“???”
她有说过吗?
解痕沙眉梢挑起来,突然握着青诏的手正色道:“伯父,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请你们把青诏交给我。”
何文峰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眉头微拧,不悦的夹起几丝绿渣:“让她跟着你吃这个?”
他语气有些不好,解痕沙压了压唇角刚要开口
青诏却抢在前头说:“爸,他是演员,又不是厨师,你不能要求他像个厨师一样……”
“哪条法律规定演员不能做饭了?他除了会演戏还会什么?”何文峰瞪了她一眼:“演戏演得好就可以不用顾你的一日三餐了吗?他忙着跟其他女孩子拍戏,然后叫外卖给你,或者给你钱让你出去吃,每天都这样你会觉得幸福?”
这话说得片面,完全就是故意找茬。
青诏深吸两口气,砰的站起身,身侧的手紧了紧又松开,垂着眼,眼眶微红:“不是哪条法律规定演员不能做饭,而是我想给他做饭,想给他做一辈子的饭,想让他每次工作回来都能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她一把抓住解痕沙的胳膊,将他拉起来:“他除了会演戏之外,还会爱我。”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着耀眼的星光,语气坚定得深信不疑。
解痕沙的心瞬间柔软下来,他突然躬下/身,端起那盘绿油油的白菜炒蘑菇,一口一口的吃进嘴里,直到光盘,然后又端起那盘怎么看都是黑暗料理的汤,一口气给自己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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