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貌似没有太多精神,上前一步翻开钥匙开门,“我饿了,出去买了点东西。”
暮珞柽这才发现她手上提着两个袋子,里面貌似装的都是一些速食食品,他急忙用手接了去,打趣道:“怎么样?现在知道宅女的生活不好过了吧!”
“你为什么来?”她没理他,随手从袋子里翻出一瓶牛奶,直接打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之后带着走进书房。
“我只是想问问你闭关什么时候结束。”他跟着倚在门口,却看到她顺其自然开始打字,他愕然道:“你已经开始工作了?”
“嗯!”她又喝了一口牛奶,眼睛专注的盯着电脑桌面,“我让阿露帮我接了一些简单的工作。”
“你最近看新闻了吗?”他小心试探的问。
“什么新闻?”她貌似漫不经心。
看来她还不知道!
他顿了顿,“为什么没告诉我徐副局长的事?”
她手指上的动作顿住,下一秒又开始继续工作,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一般,“没什么好说。”她语气平常的好像这就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徐副局长入狱了。”他平静的叙述这个事实。
她手指僵住,几秒之后转过头来看他,“是你做的?”
他轻松的耸了下肩,“很遗憾,不是!”
林清松一口气,她不想暮珞柽为了她去做一些不理智的事,于是转过头来继续面无表情的打字。
“是程津珩!”
她感觉自己像被人重重打了一锤,脑袋突然嗡的一声,灵巧的手指也在下一秒彻底僵住,她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那个名字,于是僵涩又懵懂的转过头问:“你说……谁?”
“程津珩!”他缓慢眨了一下眼睛,就像点头一样肯定。
她有几秒的僵滞,接着捂住自己的脑袋,显然有些崩溃。
“为什么?”她整张脸火热,一直蔓延到白皙的手臂上,“他为什么这么做?”她突然偏过头来质问:“你告诉他了对吗?”
“没有。”他的表情毫无波澜,“我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我绝不会触碰这个底线。”
“那是为什么?”她突然陷入无措的喃喃自语,“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我只是拿你逗了他一句,他竟然连理由都没问,就毫不犹豫的这样做了。”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双眸平静的与她对视,“阿清,他很在乎你。”
她诧异的蹙起眉,“你说……他很在乎我?”
他真诚的颔首,“真的很在乎!”
林清怔怔看着他,那目光中说不清是喜是悲,却是满目的惶然无措。
“找个机会跟他说声谢谢吧!”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回去了。”他站起身,又不忘回过头来叮嘱,“只喝牛奶是不行的。”
暮珞柽的关门声没有唤回她沉迷的意识,她怔怔坐在那里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将黑之际,她毫无理智的破门而出,就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只一心想要冲到他身边,可等她到了楼下,却在楼下的路灯旁猛地停住脚步,她没有程津珩的住址,除了关于他的回忆,她什么都没有。
秋天的路灯在六点十分亮起,映在她孤独落寞的身形上,暮珞柽坐在车里,看着她茫然空洞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他嘴角缓缓扯出一丝无奈的笑,然后拿起手机编辑了程津珩的酒店住址,又点了发送键。
真是个疯子!他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然后如愿以偿的看着她打开手机。
“去吧!阿清。”他像念着某种咒语,紧盯着她的背影,好像这样可以给她无限勇气。
几秒之后,他看着她垂下手,手机屏幕的光还没有暗下去,然后她在下一秒走回楼内,就此消失在他视线。
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像是某种感情在心中迸发、迸发然后又被无情的熄灭下去,他禁不住打开车窗透了几口冰凉的空气,紧绷的领带束缚着他的喉咙快要窒息,他三下两下将领带拆了去,然后仰靠在车座上蹙眉点起一只香烟。
烟雾缭绕间,他的记忆突然回到与林清在暮氏初见。那时她脸上画着淡妆,头发随意扎在耳后,整个人散发一种凌厉的气场,可奇怪的是,言行举止又是那么与世无争,那时,他们有短暂的四目相对,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目光,旖旎的就像一抹春水缓缓流淌在他心上,就是那时,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我一定要得到。
他缓缓笑起来,好像沉醉在这缓缓的烟雾里,可眼眶却渐渐湿润了,他轻缓的闭上眼睛,随手将烟头朝着窗外丢出去,他怎么就败了,败给那段他无从参与的过去,他的眼泪毫无抑制的流下来,被他用手背抹了去,可是真正的失败从来不是得不到她,而是眼看着她在回忆中挣扎,而他却无能为力。
程津珩在A市的林夕天使慈善机构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今天是正式办公的日子,因为徐副局长贪污案,近半个月来,他在A市成了名人,甚至每天都有记者围堵在酒店楼下等着采访他,更有甚者已经扒出疑似他的身世背景张贴到网上。
林清沉默了一个晚上,她几乎翻遍了所有关于程津珩的新闻,等她再次放下手机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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