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依凑近白玄,低低的声音绕在白玄耳侧,宛若低喃,未掩情深:“……阿玄。”
阿玄。
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白玄。
年长者叫她小玄,同龄朋友叫她白玄,剩下的,多叫她白总。
“阿”字听起来便是亲昵,自古都是用来称呼关系近的人的。
白玄伸手覆在陆瑾依的脑后,她倾身吻了下去,有些急切,这个人,总能在她觉过他已经不能再好的时候,用行动,用言语向她证明。
—— 他还能。
情深易欲动,白玄浅尝辄止,没太过火,她缓了下起身,站在沙发边看着还依靠在沙发上的陆瑾依,声音有点哑:“……没事干别总招我。”
陆瑾依呼吸有些急促,他抬眼横过去,笑道:“是阿玄你定力太差……”
白总没法反驳,觉得这屋子她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陆瑾依之前说过相信她,并非是一时说出来的哄人情话。
陆瑾依是真的相信白玄,信她不会随便对他做什么。
这才敢肆无忌惮的撩拨着白玄。
白总自问对着陆瑾依定力实在不佳,她俯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将水一饮而尽:“……我先回去了,早点睡,有事给我打电话。”
陆瑾依仍然坐在沙发上,他笑着看白玄往玄关处走,白玄回头无奈道:“依依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都不送送我?”
“……不送,”陆瑾依的左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无名指上还带着白玄早些时候给他带上去的那枚戒指,他的声音有些甜腻,音色撩人:“阿玄你又不是客人。”
第40章 惊鸿
白玄手上拿着刚才进门便脱下来的西装,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闻言勾唇笑道:“依依……勾完我说点好听的,就没事了?”
陆瑾依眨眨眼睛没说话。
白玄看见了玄关鞋柜上摆着的一个熊猫摆件,她抬手轻碰了碰。
有些东西很稀少,便显得格外珍贵。
得护着,放在心上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丝一毫都委屈不得。
“依依……”白玄犹豫了一下,把西服重新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白玄转身回到了陆瑾依身边,她抬手按住陆瑾依的左手,慢慢摘下了陆瑾依手上的戒指。
白玄今天第二次,单膝跪在了陆瑾依面前。
陆瑾依坐在沙发上,睁大了眼睛看着白玄。
白玄有些紧张,她一只手握着戒指,另一只手垂在一侧,已经紧握成拳。
白玄开口:“今天……就现在、我没有准备花,也没有烛光晚餐,更没有什么特别惊喜,那会儿在宣华,形势所迫,你……你答应我了。”
“这时候我想再问你一句——”
白玄叫他的全名,问他:
“陆瑾依,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白玄语气坚定,仿佛已经在回望她们的整个人生:“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白玄能给陆瑾依的,便都要给他。
不管是她计划的今后盛大的婚礼,又或是眼前的这一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哪怕只是个形式,白玄也不想含糊过去。
陆瑾依没想到白玄会来这么一出,他忽然就觉得眼眶有些涩,陆瑾依不懂,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一定要好到这种地步么?
陆瑾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伸出了左手,轻声道:“白玄,我从来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你……”
陆瑾依对白玄说:“我愿意的。”
这风火浊世,堪不破的纠葛太多,大好良辰多少人作茧而缚,牵扯的太多,犹豫着不敢。
陆瑾依从不是这种人,他看得透,也敢去赌。
他就赌白玄这一诺,在此后的今生,会不为任何事所拓落。
星空而下,人这一生仰望的是远方,脚踏的是此地。
陆瑾依曾以为,白玄于他而言,是天边、是遥不可及的彼岸,他未曾追寻过,以为不值得,觉得白玄不会是与他契合的另一半,再后来便是白玄主动一步一步迈过了他的防备与心海。
告诉他今生此身、此心安处该是何方。
是于此时、于此地。
是于她身边。
陆瑾依带着戒指的手圈上了白玄的脖子,最后一步,便换他来主动一次。
陆瑾依的身体紧贴上了白玄的,他掂着脚尖,在她耳边浅约的呼吸着,气息绕满了白玄的颈项与耳边,暧昧而交缠:“阿玄……我是你的,不管什么……我愿意的。”
陆瑾依是白玄的,也该是白玄的。
陆瑾依愿意,毕竟那些矜持、那些原则,与白玄相比,又算什么?
倏忽二十几年打马而过,美人白玄见过,权力她掌控过,再多的诱惑,她也抵挡过。
如今来看,那些浮华没有牵绊住她,也不是没有道理。曾见过的据说绝艳的身影,于她而言,其实与路边花木一般无二。
在白玄心中,最美的红颜是自己心里的那一位,最想掌控的、想永远拥有的,也不过是他。
谁能想到,曾偶然一瞥而过的纤纤剪影,会就这样刻在她心里,那抹身影彼时的容颜早已模糊,她却依旧对他舍不得伤一分,舍不得越半点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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