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打……麻烦让一下。”
她呼叫那刻,不知谁突然把她给搡到旁边,撞到一人身上。
鼻梁上一空,瞬间什么都看不见,空气中恍如笼罩着浓浓的雾霾。
她茫然的用手摸索,被人给粗鲁地挤了出去,趔趔趄趄地栽了个跟头。
眼镜呢?
唐桑晚眯着眼睛,摸了摸。
“打!打死他!”
“不要停!!!”
耳边的尖叫声提醒自己场面有多混乱。
“不要打架……”
太阳穴叫嚣着牵动所有神经狂跳不止,她摸到自己的眼镜仓惶戴上,神色陡然冷却,站起身倏然屏气敛息,捏紧手指,闭上眼睛,使劲全力吼了出去:“都给我不要再打了——!!!!!”
“……”
忽然间,树上鸟雀飞散,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众人愣怔住,纷纷回头看过去。
段景文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过脸,神色冷漠。
晶莹剔透的阳光下,女生长发披散在背脊上,红唇微启喘息口气,睁着双漆黑如珠的眼睛地望着他们。
众人傻傻的站着一动不动。
脑子里只有一个字:丑。
这女生眼镜真他妈丑死了。
☆、柔弱可欺
围观凑热闹的学生被她的阵势逼退。
唐桑晚嗓子吼哑了,喉咙如火烧,干痒难耐。
她咳了几声,试图摆脱这种不舒服。
等待人群散去,段景文朝身边的两个兄弟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先走。
唐桑晚走到段景文面前,润了润嗓子,喘写气打量他,轻声问:“需要去医务室吗?你身上受伤了。”
他睁着双漆黑阴郁的眸子,眉间微掩透着几分冷淡,从地上站起来,唇角上扬:“唐桑晚?”
她很是不解。
“以后别多管闲事,你会被他们整死。”段景文回头轻蔑一笑,嗓音冷冽,不屑地擦去脸上的血迹,没再跟她多说。
“你受伤了,我带你医务室。”唐桑晚看见血就难受,抓住他的手臂关切道。
“不用。”
“不可以,必须要去,脸上的伤要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段景文眼睑颤了颤,眼睛冷冽的像琉璃,不动声色。
低头盯着她握住自己的这双手,白白软软的触感,指节纤细。忽然眉尖微蹙,如同被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
很不习惯这种与她肌肤相触的感觉。
“我说了不需要,别多管闲事。”
他绷紧脸,转身走开了。
唐桑晚站在阳光下,怔忪住,微微叹了口气。
好像被他讨厌了。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好坏都在自己。
——
午餐时间,餐厅里寥寥几个人稀疏的坐在宽敞的领域。
九班的学生下了课跑去外面吃,很少吃这里的饭菜。
金汤勺出生的公子哥,自然看不上青菜豆腐家常菜。
唐桑晚穿着老旧的校服,端着餐盘走到一个角落,这里临风靠窗,散去炎热的气流,舒爽干净。
她温婉一笑,朝着低头吃饭的女生,软声道:“同学可以借个位置坐。”
“随便。”
“谢谢。”
对面的女生闻声,手上的汤勺悄然停住,蓦地抬头直视过去,惊喜道:“是你?你是新来我们班的同学对不对?”
唐桑晚:“你好,我叫唐桑晚。”
刚转来九班,还有很多人不认识她,老师命监督委员一职,些许人才对她和颜悦色。
因唐桑晚戴着很丑的眼镜,大家不得不把她记住。
女生紧紧瞅着她,眼睛闪亮亮的,你说要是把她眼镜摘了会是什么样子。
她笑吟吟地自我介绍:“我叫周沁。”
“你好。”
两人坐在桌边,安静的吃饭。
互相熟识。
唐桑晚属于慢热型的女生,身带使命,不敢跟别人过多接触。
周沁性格比较活泼,跟唐桑晚说了几句话,霎时被她的性格萌住,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抓住她的手说:“我们以后做朋友怎么样?”
“可以呀,不过我很慢热,你不要嫌弃。”
“不会嫌弃啦。”
刚来九班就交到一个朋友,唐桑晚很是开心。
周沁比较爱八卦,九班又是个混混聚集地,很多事情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上个学期九班气走了两个老师,打架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
九班的男生特别嚣张跋扈,全校没几个人敢惹。
唐桑晚听得心颤了颤,问:“那……段景文为什么打架?”
“段景文可是七中的高岭之花,长得又帅,成绩又好,喜欢他的人可多了。许乐喜欢六班的李甜,李甜心系段景文,告白被拒绝了,闹得很不愉快。许乐趁机去追李甜,想来个夜晚惊喜,谁知道李甜跑去找段景文了,许乐白等了一夜,心里不平衡找段景文麻烦。”
“这样啊。”那段景文到底喜不喜欢李甜?
“我也喜欢段景文啊,这样优秀又痞帅的男生谁不喜欢。不过,没有李甜那样的天仙似的颜值,是很难让段景文这样的学霸心动。”周沁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喝了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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