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樱:“……”
你看,她就说和谁都说不通吧。
而且,这几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想,虽然方式武断,但何樱也承认……章韵之有些话是有道理的。
林臻身为情人,那没得挑。
但对于二十四岁的女孩子来说,谈恋爱时说一点儿不考虑潜在的婚姻问题,也不太现实。
尤其是何樱家里这样的中产家庭。
因为从小,何琮和章韵之就已经能够给女儿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反倒富养的她一点希图富贵的心思都没有。
何樱把顾芥丢在地铁进站口后,沿着渐次点亮的街灯,一个人把车开回家。
十一月的傍晚,天色已然全暗了下来。对面偶尔一闪而过的远光灯,刺的何樱心烦意乱。
何琮的电话就在这时进了来。
何樱一打开车载,何琮的声音格外清晰空旷,柔声问着:“樱樱,你今天还回不回家吃饭啦?妈妈炖的排骨鲜笋汤都热了两三回了……”
何樱心里软成一团,轻轻嗯了声:“爸,你人是在哪儿呢?”
寒风凛冽的冬夜,有一扇闪着暖光的窗是属于你的。简简单单,有人在等你回家吃饭。
真是再温暖不过了。
“我在卫生间,”何琮压低声音,赧然道:“你也知道你妈,嘴硬心软,不许我打电话催你。”
何樱笑了笑:“好的爸爸,那我五分钟到家。”
何樱哪想到,她一回家简直是国宾待遇,爸爸跑出来替她倒车入库,进了家门灯火通明,洒扫一新。
章韵之手艺好,做了满满一整桌丰盛的菜肴。
“韵之,”何琮很可爱地搓了搓手,无奈道:“我都喝了四天粥了,要是女儿不回来,我还不得吃第五天哪。”
章韵之白了丈夫一眼。
“妈妈。”何樱轻轻柔柔喊了声。
章韵之身形顿了一顿,说来也荒唐,光是听见女儿这一声……什么气都消了。
她一如既往从厨房里喊父女俩,“一个个的,别光看,还不拿碗拿筷子。”
何琮和何樱说说笑笑钻进厨房里,把热热的汤和碗筷捧出来一一放好,仿佛冷战从没存在过的温存默契。
章韵之做的鲜笋排骨汤味道极好,排骨肉质鲜嫩,笋片鲜美多汁,何樱一勺一勺喝着,渐渐就有点走神。
“樱樱。”章韵之忽然出声了。
何樱瞬间连喝汤的心思都没了,放下汤匙,低着头不说话。
章韵之默了默,“我知道,你心里怪妈妈,觉得妈妈手段下作,还是个老古板,这都什么年代了连自由恋爱都不许。”
“妈,”何樱摇摇头,声音渐悄:“我没这么觉得过。”
何樱心里明白,其实她的妈妈是个很善良的人。
比如上周,她曾在吃饭的时候浮光掠影般,提起过梁效一家的事,章韵之就记在了心里。
很快,她就主动提出要向梁效的妈妈提供法律援助,建议袁瑶先向法院申请家暴保护令,再慢慢替她计较官司的事情。
但唯独对林臻,章韵之的手段够狠。
因为一旦涉及女儿,她就会竖起一身倒刺,不遗余力为她排除可能存在的伤害。
“善良谈不上,”章韵之望着女儿小心翼翼凝着的眉,不得不妥协:“樱樱,你要记住一点,我是你一个人的妈妈。”
“谁对你好谁适合你,妈妈就喜欢谁。你要真喜欢那个林臻,就……先谈谈看吧。”
何樱红唇微张,抬头诧异极了。
“又不是说我同意你们怎么样了,”章韵之一点她额头,嗔道:“我自己的女儿,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闹僵了,他真有本事闹到面前来,看你爸爸不收拾他。”
噢,原来意思是搁置争议,暂且不管了。
何樱乖乖巧巧应了声。
“妈妈最后再警告你一句,你先别陷的太深了,也不要……咳,不要惹出不该有的人命来。”
何樱一口汤呛的脸通红,“妈,我……我们没!”
她连夜不归宿都没尝试过,哪有机会。
“没有就好。”
章韵之简直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这些做矿业的背景多复杂,哪个省落马高管,背后不牵出一群锒铛入狱的?你呀,将来学校里给人家传出来你和煤老板的儿子谈朋友,好说还不好听的呢……”
何樱低头扇了扇睫毛,“……我觉得还蛮酷的诶。”
章韵之正要训一训女儿的三观,就见何琮耷拉着眉眼,捧着女儿的手机跑了出来。
“喏,你的语音通话。”
何琮酸溜溜的:“还林先生,这就先生上了?那人家还喊我一声何工呢。”
何樱脸一红:“爸,您还让我接吗?”
何琮闭目直摇手,一副随她去的样子,但人却定在原地没动。
“你人呢,”林臻声音含笑,懒懒散散,漾着浓浓的宠溺:“不是说好等我来送大闸蟹的吗?”
“……喂,你别这么荡漾行不行。”
何樱脸皱成一团,压低声音道:“我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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