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樱含着笑直点头,元气又乖巧。
顾芥再怎么生气,对着这样的小学妹,也骂不出口了。
还有,无论她和顾芥怎么插科打诨,姚思然都纯当听不见,不理不睬。
这样也好。
两人同时向一边扯了扯唇角,心照不宣,继续和曼姐她们笑闹。
这个姚思然呀,到底还是不够厉害,何樱心不在焉想着。
换作是她,硬着头皮也要争取一下顾芥,哪能这么快轻易认输呢。
“……何樱。”
依稀是沈曼轻搡了自己一下,何樱忙收敛回心神。
“大家都问你寒假去哪儿玩呢,顺便也借我们抄抄……”
“曼姐,”何樱仿佛回到了学生年代,软糯糯唤了声:“您这个证婚人忘了,我这个伴娘可不敢忘,今年我哪儿也去不了。”
“诶呦。”
沈曼表情一滞,按着太阳穴,很懊恼:“真老了,怎么一忙起来,差点把这事都给忘了!”
“曼姐曼姐,”梅老师凑了过来,笑吟吟的:“你又当证婚人哪?”
“又?”
原来除了温凝和徐挺,曼姐往年的学生也遍地桃花开。
“诶,”沈曼目视着何樱,神秘兮兮地笑了:“你不会不请我当证婚人吧?我是你们俩班主任不说,还是你师父啊。”
何樱的脸倏然泛红:“哪,哪就到这一步了。”
沈曼真不愧是给学生催婚团团长。
沈曼一脸“解释就是掩饰”的了然,隔壁的谢老师却适时傲娇地冷哼了声。
何樱懵然。
沈曼用眼神示意她凑近,压低了声音,难忍笑意:“你谢老师的女儿,就是被他当年的班长,从眼皮底下抢跑的……”
好……好厉害,连班主任的女儿都敢泡。
“也好,”沈曼思绪飞转,意味深长道:“你和林臻一个做伴娘,一个做伴郎,正好学着点儿,以后轮到自己上阵的时候心不慌。”
何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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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忙到走路都带风的一天。
何樱进班安抚完怨声载道的学生们,回到办公室时,冬日的天已经擦黑了。
没办法,何樱颇为无奈,谁让她们班英语老师非要让体育老师“忽然有点事”,硬要给他代节课呢。
这点小伎俩,学生们早就烂熟于心了。
她靠在椅子上,拨了个电话给章韵之,准备告诉她今晚忙完了,可以回家吃饭。
哪想到章韵之语气平淡:“哦,你……今晚真回来吃饭?”
何樱嗯了声,不明就里。
“我给你发的微信推送,你没看么?”
章韵之叹着气说:“樱樱啊,你说说你,找个男朋友就不能安稳点嘛……”
何樱心里“咯噔”一跳,还真不知道应什么好,只能匆匆挂了电话,点开微信客户端。
章韵之分享给她的是一则新闻,出自明市一家颇具影响力的本土公众号。
“元悦广场重装开业在即,为何九年老员工惨遭强迫裁员。”
何樱蓦地想起林臻那晚说的话。
她冷静下来,按着心绪,拉到页面底部,先去看了眼阅读量和发布时间。
好家伙,明市购物广场何其之多,就以元悦的名声地位,短短三小时哪来的这么多阅读量。
这则报道的内容,也同样……令人心惊。
受访者据称是一批元悦广场从开业起便在的老员工,眼看要到劳动法规定的十年订立无期限合同时间点,却被公司劝退了。
“我一点不想要公司给我的经济补偿,只想要个说法。”
中年女人恳切说着,的确令人心软:“在还有半年就到十年的当口,一重装效益要变好了,就辞退我们,身为一个大企业这讲不讲情理?我们这多年付出,没有功劳总归有苦劳啊。”
何樱继续往下翻,被列在裁员名单上的人大多不肯走,结果,公司的负责人不仅不回应,还想出了个调岗的“阴险计划”。
不论原来是会计,电梯员工或是仓库管理员,一律安排去做外勤保洁,风吹日晒雨淋。
这手段,不可谓不……狠厉。
一部分人受不住,领了经济补偿自己走了。剩下的咽不下这口气的,便找到了媒体。
风调雨顺的明市难得有个新闻,母公司还是驻扎在明市的知名企业,媒体哪能放过这块肉。
人都容易同情弱者,何况还是群中年失业的阿姨们,写这篇公众号的笔者态度也并不中立。
“辗转奔波,小编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元悦广场的总负责人,林焕里的独子,林臻先生。”
“但他淡然表示,至今为止,公司一切所作所为从未违背法律,稍后会有相关部门同事对此事进行统一回复。”
“但笔者认为,作为明市龙头企业之一的林氏,是否在不违背法律的同时,也要能扛起社会责任感,兼顾到人情善意呢……”
底下回复也是一片赞同,同情残忍被辞退的阿姨们,痛斥为富不仁。
甚至还有头脑一热,要抵制以慕里中心为首的林氏旗下置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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