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专属休息室冲凉换好衣服后,沈殊架上黑超走出休息室。十七楼的大厅里来来往往无数如此打扮的面孔,一样的年轻,不同的貌美。
“沈殊前辈。”
“前辈好。”
“沈老师好。”
二十七在圈子里不算年长,她却已经是很多人行走的梦想。
然而五年前,她不过是落荒而逃,仓皇归来。
踏入电梯,任璟延做恢复训练的地方其实就在二十楼,沈殊迟疑一瞬,手指最终从“XX”移到了“I”的键上。
算了。
沈殊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公司内庭的景象,电梯层数从“XVIII”、“XVII”变幻成“II”、“I”。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一楼综合大厅的人们秉承先下后上的原则站在电梯门边上,让沈殊等人先出来。
沈殊低头跟在叶七七身后走电梯间,边上等电梯的人簇拥的那位试探着喊了一个她许久不曾听过的名字。
“希尔兹”
沈殊一僵。
声音低沉温柔,犹如倍低音巴松管一般惹人沉沦。
即使五未闻依旧刻骨熟悉的声音。
沈殊想加紧脚步离开,又怕显得太过刻意,只能停下脚步,摘下黑超弯了个温和不过的笑容:“克里斯。”
国外人们称呼名字以示亲昵,克里斯·西弗尔特以名字唤她,她也不好故意拉开距离。
克里斯·西弗尔特眼睛亮了亮:“好久不见。”
综合大厅人来人往,沈殊没有让人看热闹的偏好,不好直接驳他面子,求助般地看向他边上的经纪人比尔西方人显老,但年岁增长却反而没多大变化,比尔与五年前相差不大。从前的事比尔知道十之八|九,自然清楚自家艺人的心思。
“希尔兹,好久不见了,自从五年前合作过一次我们好像没再见过”比尔的金发碧眼本就容易让人亲近,加之故意端出的亲昵姿态,很难让人生厌,他此话的意思,即是寒暄,也解释了克里斯和沈殊较为亲近的缘由。
“希望这次合作能像之前一样愉快。”
边上的克里斯抿了抿唇,但也清楚场合不对,故而不发一言,等比尔笑着说完话,才开口说道:“你有看邮箱么?”
他用的是拉脱维亚语。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一时兴起一起学了拉脱维亚语,之后在外人面前说话全用拉脱维亚语。拉脱维亚是东北欧一个小国,仗着柏林几乎没人听得懂拉脱维亚语,克里斯甚至偶尔还会当着许多人的面开黄腔。以致两人原本半生不熟的拉脱维亚语在相互影响之下变得流畅起来,而且都拥有一种独特的口音。
其实就算五年没听过这种偏门到极致的小语种,耳朵的下意识依然存在。至少克里斯的话,她分毫不差地理解了。
“看了。”
“……你现在手机号码多少?”
“工作的话联系我经纪人就好,剩下的……邮箱联系吧。”
克里斯没有答话,西欧特有的锋利眉骨掩着寥寥阴影。
第9章 欲盖弥彰
曾经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能一直走下去,柏林的名场久盛与峥嵘新相,钢琴与小提天生相配,知音难寻。
连古典乐坛举足轻重的几个人物偶尔都会打趣他们。
在一起之后,百年不用Facebook的克里斯在第一时间就想起密码登录昭告天下。
他在柏林办了一场独奏会,单单给一些媒体和相熟的大师发了请柬。
压轴曲子就是《波登湖黄昏》。
他把曲子改成了合奏曲,沈殊小提出场之时众人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光明正大,据为己有。
浸在华章旋律里的柏林生性浪漫,克里斯是钢琴家标配的任性冲动、奋不顾身,以骄扬盛气为这个城市谱出一段华彩。
整个德意志都知道。
瑰丽如黄金碎屑的记忆铺天盖地。
―――――
克里斯的华国站演奏会在即,沈殊每天不是去和Van耗着就是过来和乐团排练。
《the Wheel of Fortune》属于古典摇滚,不过演奏版的钢琴部分比原版要繁复立体许多。沈殊澄透华美的声线用来唱摇滚有种莫名相悖却又相契至极的动听,配着交织着金属音管弦音的钢琴,仿若用冻得发白的红酒杯盛着德国黑啤,矛盾又迷人。
这也是沈殊在歌坛独距一处的缘故。
一曲终了,克里斯笑了笑:“我竟然错过了你的声音这么久。”
“嗯。”沈殊随口应了一声,扬眉敷衍笑了笑,左手五指下意识蜷起。
“等下有空么,一起喝杯咖啡。”边上的比尔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又闹出什么事情,建议道。所谓金发小天使,无论中外,金发确实是最容易让人卸下隔阂的发色,况且当年在德意志,比尔的确帮了她许多,沈殊不好回绝。
Story Cafe是沈家的产业,所以沈殊带着众人径直上了S市门店的三楼。
沈殊和克里斯坐在单向落地窗前,经过几天排练,沈殊的心理波动也平和许多。
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不可能抱着心结过一辈,无法逆转的事情,就没必要去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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