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江棠棠屁颠屁颠取回两只空碗,往台面一放。
谢申垂眼一看,“让你拿两个甜品碗,不是两个汤碗。”
“我饿了啊,你刚才……”她突然想到他前头的警告,不敢再提床笫之事,只敢避重就轻,“就体力消耗大嘛,多吃点儿怎么了?”
“糯米不消化。”
“我细嚼慢咽。”
“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雪,你要是半夜闹肚子别想我带你去医院。”
“不会不会,我小江哪儿有那么脆弱,”江棠棠扯他衣袖,“快点,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申撇了撇嘴角,拿过碗往里盛。
“您这是慈善施粥呢?”江棠棠还不满意,“再多几勺嘛,还有勺子舀得深一点儿行不行?不要半勺半勺给呀。”
谢申停手,“再啰嗦现在给我回家去。”
“嗨呀,提起裤子不认人是不是?连夜宵都不管饱,你这个谢扒皮!抠门淫.魔!”
谢申被她骂得太阳穴隐隐作跳,沉下脸,“你再说一次。”
江棠棠目光在碗上一顿,“谢总,小江认为这个碗标注的容积很可疑,我们要不要试试它是不是真的能装那么多?”
谢申没憋住,嗤笑出声。
江棠棠神色得意,“你看,你笑了,快乐要付出代价,麻烦再多给我两勺。”
谢申想了想,又浅浅给了她两勺。
江棠棠跟在他身后出去,路过流理台,早有预谋顺手拿勺子挖走一大块放在上头没用完的酒酿,在碗里捣碎,偷偷尝两口。
啧,这才够甜嘛!
两人走到外厅的餐桌前吃夜宵。这张餐桌是谢申让人置办的,先前他一个人住时吃饭都是直接在厨房流理台上解决。
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由口入胃,甜蜜汤汁充盈齿颊,江棠棠心满意足,“好吃死了,这个圆子的口感太棒了吧。”
谢申吃相优雅,“慢点,烫嘴。”
江棠棠把勺子往他面前一递,“那你帮我吹吹。”
谢申垂眸,敷衍地吹一口。
江棠棠也不在意,送进嘴里嚼着,含糊道:“你们家的梁妈手艺真是一点儿不比我外婆逊色,什么时候我能吃到她做的菜就好了。”
这话一出,她自己就先愣了愣,再看向谢申,他也是手上一顿,表情莫测。
她埋下头,小了声,“我就随便说说……”默了半晌,又忍不住问:“我让你带给你爷爷的礼物你给他了么,他还喜欢么?”
听说谢知行平时爱下围棋,她特地托江父在昆明的老朋友买了香榧木围棋盘给她寄来,寄到之后让谢申带去送老爷子。
谢申抬眸,勾了个浅笑,“很喜欢。”
江棠棠仔细辨他神色,“你骗人。”
其实她也知道,那样的物件对她来说是需要寻觅的高级货色。在谢老爷子眼里,不过就是见怪不怪甚至不值一提的寻常东西。
“棠棠,”谢申正色,“你不用买这些东西来讨好他。”
想起谢知行直接当着他的面让人把棋盘搁置进杂物间,他就忍不住蹙眉。
江棠棠顺时针搅着酒酿圆子,一圈一圈的,“我才不是讨好,我这叫攻克。你别管,反正我就要烦到他同意我们交往为止。”
谢申怔然,眼角没来由一涩,敛了敛神才开口,“嗯,这倒是你最擅长的。”
她不想他有负担,他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开玩笑。彼此心里一道微不可见的小口子,被对方小心抚平。
吃完东西,把锅碗洗干净,谢申和北美分公司的负责人还有视频会议要开。
他去卧室换了正装,坐到办公桌后打开电脑,手表卸在床头柜上,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还有八分钟正式开始。
江棠棠从他书架上拿了本书,盘腿坐在他脚边翻看。
谢申低头,踢她一脚,“坐地上像什么样子,起来。”
江棠棠干脆倒在他腿上,“有什么关系,地上有地毯,比椅子软多了。”说着头一仰,“你们待会儿开会的内容没什么要保密的吧?别让我听去泄了密哦。”
谢申眉头轻挑,“我不认为你的英语水平能达到听懂所有专业词汇再原封不动泄密的程度。”
“你!”江棠棠气死,一口咬到他大腿上。
谢申冷呲一声,一把拍上她后脑勺,“你属狗的?”
江棠棠点头,“带狂犬病毒的那一种!”
“好了,口水都沾我裤子上了。”谢申嫌弃地看一眼裤管,倒也没去擦,反而手一抬拉开办公桌一侧抽屉,取出一张卡,“拿去。”
江棠棠一愣,接过那张黑底烫金的银行卡,翻来覆去瞧,好一会儿才出声感叹:“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谢总您终于要正式包养小江了!”说着两手挪到胸侧,往中间推一推,再扭扭腰。
谢申冷道:“别演。”
江棠棠换上认真神色,“为什么给我这个?”
谢申指尖有节奏地在桌面轻敲,“你买的那些东西都不便宜,既然目的是为了攻克我家人,项目资金该由我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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