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干嘛?”怎么走到哪儿他都要跟着。
“你跑这么快,我怕你摔倒。”他老实回答道。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对肚子里的那位忏悔了一下:初次当母亲,还不太习惯,请多谅解。
他们的通讯器虽然坏了,但梁箫一直都没有扔,而是用塑料袋包好,放在护具的背包里。她总觉得有机会修好它,总觉得它还能恢复。而现在,就是修好它的契机。
拆开通讯器的外壳,是一堆复杂的金属和电线,电路板已经被烧变形了,碎成了好几块,电线有的已经烧断了,有的融化冷却,跟电路板粘在了一起。
梁箫把那根烧化了的金属丝放上去,可以明显看到他们的颜色、光泽都很像,她的心猛地跳起来:“我觉得……我们有救了。”
————
晚上的时候,梁箫又吐了一次,可能因为白天游泳太累,又或者是阳光太强,有点中暑,但她精神好了很多,一点也不觉得困。
整个人被回去的希望笼罩着,恨不得马上就能天亮。
“我觉得这根线可以跟这里连上,你觉得呢?”她指着一根烧焦的线给梁二看。
“别看了。”梁二把东西从她手里夺走,“晚上光线不好,眼睛不疼吗?”火堆的光线那么暗,还被风吹得一抖一抖的,他看一会儿就觉得眼睛要瞎了,她还死死盯着那玩意不放手……就好像多看几眼她就能搞明白似的。
梁箫揉了揉眼睛:“不疼,你给我看一下。”
“不行。”梁二态度非常坚决,“再着急今天也不许看了。”
梁箫一愣,这兔崽子怎么这么强硬啊,原来从来不敢反抗她的啊。
“明天再看吧,行吗?”他把她直接按倒在他怀里,“现在闭眼睡觉。”
梁箫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拗不过他,只能老老实实躺在他怀里,不过眼睛还睁得很大:“睡不着。”
“那咱们——”
“怀孕了不能那个!”她立马瞪眼。
梁二一愣,明白她的意思后埋在她头发上笑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梁箫脸红,立马掐了他一把:“睡觉!”
“刚才你还说睡不着。”
“你睡觉。”
“我也睡不着。”
“……”
“你能说说你小时候吗?或者说我小时候也行。
”他没有关于孩子的任何概念和经验,只能通过影像、回忆和别人的描述来一点点增加做父亲的体会。
“我小时候……”梁箫想了想,“我小时候个子还挺高,长大了就变成矮的了。再小的话……我现在只能记得我爸带我去钓鱼的事了,那时候我太小了,就记得那条鱼很大,我没抓住,然后掀翻了水桶,淋了一身的水,我爸一直在笑话我……”
“嗯。”梁二附和着,摸着她的头,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模糊不清,最后彻底消失了,直到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在他的胸口,他才亲了亲她的头发,闭上眼睡去。
————
天刚一亮,梁箫就准时醒了过来。
“通讯器!快!”她一睁眼就四处摸索着,继续研究昨天未完的课题。
梁二举着一块湿布片,给她擦了脸和手,自始至终她都连头都没抬,跟她说话也“嗯嗯”两声敷衍过去。
他蹲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实在不明白这堆东西到底要怎么用,只能叹着气坐到一边。
不一会儿,梁箫捅了他一下:“你看看,能不能把这几块板连起来?”她把金属丝搭在断了的电路板上,拼出了完整的性状。
“还有,这跟线能连上吗?这里也可以连一下看看!”她兴冲冲地梁二说完,转头就见到了他茫然的眼神。
她忽然有点心虚,她对电路不算太熟,只能尽全力把通讯器拼凑回原来的形状,“焊接”之类的概念也没跟梁二讲过,光顾着自己兴奋了,好像一早上都没跟他说过话吧?
“嗯,不行就算了,先试试。”她给梁二讲了一遍他们的目的和做法,梁二听得一知半解,但总算是有了明确的做法,比盯着一堆金属丝烧来烧去烧不出“子弹”效果要好多了。
整整花了一个下午,他们才把一个通讯器修好——另一个早就碎成渣了,这个还能抢救抢救。说是“修好”,其实只是按照原来的样子拼凑起来,通上电可以亮,但能不能用是个问题,就算能够联络,过了这么久,那边还有没有人接听更是个问题。
“试试吧!”梁箫打开了开关,上面的灯断断续续地亮着。
“喂,喂?有人吗?”她对着通讯器叫了几声。
没有任何回音。
信号时有时无,那头没人回答,她也不知道到底成没成功。只能一直对着话筒重复道:“这里是梁箫和梁二,我们现在在一座岛上,听到请回复……”
足足说了十几遍,期间通讯器的灯一直在闪烁,却连一点点回应都没有。
“算了……”梁箫突然觉得泄气,再加上突然涌上来的胃酸,让她直接瘫倒在床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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