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下去了,就回屋睡觉。黑人乔治为她站岗,他的态度又好了不少。还直夸她:“林小姐,我发现你们中国女人和书上描绘的不一样。你们也可以很勇敢地拿起刀子杀人,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你会被吓尿裤子的。”
怎么会,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根本就啥都不怕了。
关上了舱门。现在,她该好好想想怎么进行下一步了——好消息是,小坂先生还没有出中国的海域。而且他们的行动似乎已经惊动了中国的官方。坏消息是,小坂先生走的是公海。他大概准备绕过海关,冲向日本海峡。
半夜,她仍旧没睡着。听到船底下涡轮叶片加快的声音,好像老掉牙的磁带。外面的乔治又换岗了,这一回接替他的人是一个越南的小伙子。小伙子还啐了一口:“我们在中国呆的太久了,那些讨厌的巡逻船发现了我们!”
“哦,上帝,见鬼去吧!”乔治破口大骂道:“都是那个该死的万!他非要我们在这里等了他那么多天,我们不会被逮住吧?!”
“鬼知道!”越南小伙子看了一眼里面,压低了声音:“而且老板他收到了内部消息,好像不仅仅是中国的军方在寻找我们和万常青,还有一股黑.道势力也在寻找我们。是不是那个萧牧,要过来救他的小女朋友了?”
沈悦的心跳都收紧了,而那乔治只是摇了摇头:“不知道,现在岸上乱的很。我们要趁着他们查到海上之前逃走。”
“哦乔治,别用逃走这个词。我们杀了那个万常青,还有了更好的线索。这不是满载而归吗?”越南小伙子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
“对。万常青死了,我们这一回没白来中国。”
沈悦裹紧了被子,一宿无眠。现在岸上的形势……岸上的形势会是怎么样的呢?萧牧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要找她的。那么,他会不会也落入小坂先生的圈套呢?还有小泽,他有没有回沈阳去呢?希望他们都平安无事就好。
好不容易挨到了隔日早上。因为船上的储藏淡水已经用完,乔治只送来半瓶矿泉水。她把这瓶水藏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到了中午,也是只吃了饭藏起了水。但这饭太咸,她上火了,口腔中涌出一点甜甜的血味。
她希望今天这一艘船能经过海关,或者遇到其他的船只也行。那么,她就有机会逃跑出去。
第一个想法是放个火,于是她打开了钨丝灯——反正白天开灯也不会有人察觉的,而钨丝过电产生的温度足够引起火。
然后,她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客舱里,乔治和潘也不怎么管她。她良好的配合态度,已经让他们松懈了不少警惕心。
但是吃过午饭,船上开始骚动起来。她看到水手满舵,而杀手们都提着枪.支。拉下了保险栓,好像如临大敌的样子。
她打开了舱门,问乔治:“外面发生了什么?!”
“哦,林小姐。我们被该死的中国海警发现了,现在正往公海全力冲刺。您就好好待在舱里面,别出来。”说完乔治关上了门。
海警?!她心里窃喜。真希望海警马上就赶过来,最好把小坂裕生就拦截在中国境内。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望着那一扇高高的铁窗——假如,假如海警来的时候她要逃走,只有这一个通道了。而现在……她可以准备准备了。
她立即搬个凳子,站在上面够到了铁窗。稍微测量了一下距离:必须断掉其中三根以上的铁柱,她才有可能逃出去。
当然,这是钢铁的栅栏。人是不可能扳断的。不过她听爷爷说过一个关于逃狱的故事:民国时期,重庆监狱关押了一批政治要犯。这些犯人中有一个学过物理的学者,用浸透了水的衣服,绞断了铁栅栏,逃出生天。
想到这里,沈悦脱掉了上衣,撕成两块折叠好。再拿出一个塑料的盆,倒出储藏的水,把衣服放进去全部浸透。但就在这时候,乔治忽然打开了门,她大吃一惊,不过面上装作无聊的样子。
“你在干什么?”乔治冷冰冰地问道。
“我几天都没洗澡了,衣服脏了。”她很平静道:“洗一洗,不成吗?”
“你们女人真是麻烦!”乔治啐了一口:“好的,林小姐。现在中国的船只对我们紧追不舍。看起来,待会儿有一场好戏看了。”
她瞥了一眼他:“这件事和我无关,你最好把我们的门给关好。”
“不,和你有关。必要的时候你是我们的活命牌!”
乔治走了过来,她继续搓揉水盆里面的衣服。然后,黑人忽然把她的一只胳膊给抬了起来,她被迫着看向他,却没有一点害怕。乔治满意道:“林小姐,您可真是个勇敢的女士。”然后,乔治抬起手,拿出刀子划了她一刀。
顿时,血就流了下来。她痛的几乎昏过去,却听乔治道:“知道我们会怎么对付试图逃跑的犯人吗?我们会拿他们喂鲨鱼。”
她当然了解他的意思。昨晚的那一幕,她还没有忘记。所以冷笑着反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现在身上有伤口了,而且短时间内不会愈合。一旦碰到海水,鲨鱼闻到血腥味,就会齐聚过来把我给吃了,对不对?”
“对,这一带的鲨鱼很多。我想它们应该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妞。”说完,乔治就走了出去。临走前还踢翻了她的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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